一個活著的藤原戰雄,遠比一具死尸更有用!
延綿不斷的血與火的戰場,唐刀也不再只是那個熱血昂揚的最強單兵,他再如何不愿意,也必須學習去做一個更優秀的指揮官。
成為指揮官,就意味著必須學會冷酷以及妥協。
為了給整個團隊帶來更大利益,而不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的快意恩仇。
雖然唐刀已經猜到藤原戰雄選擇跳崖必然是用了某種特殊方法可以保命,但也并不是特別在意。
身體完全健康的狀態下他尚逃不脫數千人的圍堵,咋的,已經沒了大半條命的他就行呢?那真是想多了。
況且,唐刀那一腳卻是大有講究,可不僅是撒氣用,而是踢的位置在中國國術中叫丹田的位置。
丹田是中國國術的內家之源,或許日本武道有自己的特殊之處,可追根朔源依舊逃不開這一體系,不用多久,丹田遭受重創的藤原戰雄可就知道后果了。
對于連續戰勝藤原戰雄的唐刀來說,藤原戰雄已然算不上一個什么對手,再遇見這貨,別說他了,連黑子都能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匯合了四名屬下的唐刀壓根都懶得費勁去山峰的另一邊懸崖下追蹤小半條殘命的藤原戰雄,而是直接通知17師那位少校營長帶整個步兵營前來,也算是將這個功勞讓給他。
他一個步兵班遇襲全員戰死,讓他捉到藤原戰雄或是找到藤原戰雄尸身,也算是了解一段因果。
當然了,這也是唐刀為避免藤原戰雄騙了他,若根據藤原戰雄所畫的區域找不到那名屬下,那休怪唐刀不守承諾,縱算藤原戰雄真的死了,那他先前描述過的畫面也必當變成真的。
幸好,藤原戰雄估計也是給自己留最后一條能夠好死的退路,位置倒是真的沒有作假。
很快,一個小時后,唐刀和明心就在那座懸崖下方10米的位置找到了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士兵。
雖然手腳都被扭斷,但命總是保住了,如果救治及時,或許手腳也不至于殘疾。
被喚醒后的士兵見到唐刀黑子等人的第一句話就是:「長官,那撥鬼子很厲害,小心!」,直到過了一分多鐘,士兵確認自己被救了,反而什么話都不說嚎啕大哭起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
婉拒絕。
完全沒遇到阻礙全速前進的小隊僅用時三日,就抵達臨汾,第二戰區司令部的一眾***在那里等他們。
只不過唐刀進城的第一時間卻是去了醫院,安頓好士兵并留下四名官兵守護后,這才去見滿面春風的摳門老漢。
前兩天收到山下文已經完犢子消息的摳門老漢原本氣得跳腳,當面和背后不知罵了唐刀多少次龜孫兒。
要知道,一個活著的日本陸軍少將被他第二戰區擒獲,他這個第二戰區司令長官不知得在全***民面前露多大的臉,就是先前在徐州狠狠和日軍干了一場并取得臺兒莊大捷的李長官都趕不上他。
但這眼瞅著就要到手的榮光被唐刀給生生搞沒了,你說換誰不得一蹦三尺高。
但就在唐刀即將抵達臨汾的這天的中午,第17師那邊傳來好消息,活捉了一條大魚,這條大魚雖然不是什么將官軍銜不過是中左,但根據唐刀提供的情報,這貨可是日本島內數得上名號的大貴族。
摳門老漢瞬間轉怒為喜,山下文死了,無論怎么說還有具尸體可以做為他功勛的鐵證,這活捉一個日本大貴族,所造成的影響或許一點也不比一個日本陸軍少將差。
妥妥壹加壹大于二的皆大歡喜結局!
原來,那位陸軍少校營長經過野三坡一戰,對唐團座可算是又敬又畏,對他臨走前下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軍令那可是不敢打半點折扣。
硬是帶著一個步兵營就在整個山谷中駐扎下來,換人不停班,24小時派人對近乎原始森林的山谷進行地毯式搜索。
結果那個被迫從山峰上跳下的日本鬼子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別說尸體了,連血跡都沒有,但卻發現了被遺棄的黃色軍褲和白襯衣。
藤原戰雄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更大了。
收到消息的趙守山師長那也是個狠人,他可是太知道一名活著的日本大貴族的作用有多大,唐刀把這個功勞讓給17師,明擺著就是還他傾全師之力幫他圍堵日軍精銳小分隊的人情。
這樣情況下,若他抓不到一個受了重傷的日本鬼子,傳出去可算是貽笑大方了。
一個步兵團攜帶著各種挖掘工具浩浩蕩蕩向這個無名山峰開拔,不知道的或許還以為17師又要打什么大仗呢!
趙守山這也是下定決心,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藤原戰雄給挖出來。
你別說,還真就是這個掘地三尺起了作用。
一直等到第三天上午,一個步兵班挖開一個大樹下厚達兩尺多的枯枝敗葉,竟然發現了藏身其下的一個果男。
除了兜襠布,全身上下不著寸縷,而且還陷入昏迷的一個男人,那不是藤原戰雄還能是誰?
只能說藤原戰雄也是個超級狠人,為了防備再被那條嗅覺極強的大狗追蹤,在躍下山崖不知用何種方法保命之后立刻果斷脫去所有衣物,然后像老鼠一樣鉆入厚厚的枯枝敗葉之下,而后不知采用什么忍術秘法,使得自己身體機能需求降至最低,就像是冬眠一樣陷入沉睡。
那顯然是除了想修復自己極其嚴重的傷勢外,也是想借助這個療傷之機,錯過中***隊搜索的時間段,以便于自己逃離。
只不過,藤原戰雄還是低估了自己那位老對手的心性,他這個大貴族的名頭在日本人那邊看著是高高在上,但在唐刀看來,完全是行走的金山,名副其實的金龜子!
「找到這貨的尸骸,一個山炮營可得,若是抓著活的,趙師長你懂的。」這是唐刀臨行前留給趙守山的電文。
不就是讓弟兄們挖挖地松松筋骨嗎?最少都能掙回來一個炮兵營裝備,換成誰不得下死力?
若是還找不到,17師都打算再
上一個步兵團,把這片山谷的所有樹木砍伐干凈,掘地三尺不夠就再挖三尺。
你別說藤原戰雄這種費盡心思光熘熘鉆到枯枝敗葉下面當冬眠老鼠的,就是號稱狡兔三窟的兔子,估計都逃不脫被連窩端的命運。
不過,被17師官兵歡天喜地綁成大粽子從秘術中驚醒的藤原戰雄在短暫的郁悶之后,卻是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落在唐刀手里,他這條小命就算保住了。
「告訴你們長官,我是日本島內藤原家族中人!他若不知道,盡可以去打聽打聽。」藤原戰雄根本不需要唐刀刻意點明,就自己主動曝露自己身份。
和那些被洗腦的無知底層帝國官兵完全不同,藤原戰雄可沒有為帝國為皇帝陛下盡忠的理念。
無論怎樣,他必須先活下來。
因為他知道,只要他還活著,藤原家族和他那個不是很靠譜的父親就得想千方設百法的救他。
至于說家族會付出什么代價,他相信,中國人會接受的。
畢竟,他除了貴族名頭唬人,軍銜并不高,在軍方那邊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
藤原戰雄倒是夠通透,也是為活下來鉚足了力氣。
卻不知他這不說倒好,一說倒是激起那名陸軍少校的滿腔怒火,他一個步兵班可是全死在這個狗日帶的特工隊手里,就這,還在那兒裝杯?
當下,帶著幾個連長一通老拳伺候,師長要活的,要害的地方不能打,打手打腳總可以吧!
好了嘛!原本就斷了一條腿的果體漢子,直接另外三條又全部給打折了,鼻子被打成平板的藤原戰雄本來就很慘烈了,一個步兵連長一槍托砸下來,牙齒又沒了一大半。
就這,藤原家族拿大代價把他換回去,估摸心里也會后悔,八嘎的這是換了個丐幫弟子回來吧!還是沒有袋的那種。
但不得不說,藤原戰雄是真抗揍,都被打成這副鬼樣子了,還特良的活著。
這所謂的日本武道,倒也真的是有點門道,到未來,去當抗揍沙包,妥妥能發家致富!
所以,當唐刀帶著山下文的尸體來向摳門老漢交差時,摳門老漢不僅沒有給唐刀臉色看,還當眾對唐刀大加贊賞,將唐刀的勛章親自掛到唐刀胸前不說,某校長親自帶來的現大洋獎勵也一文不少的兌現,甚至另外還以第二戰區司令官、晉省主席的身份獎勵四行團一萬大洋。
不知道的,差點兒以為唐刀都是這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當然了,以這貨摳門到骨子里的脾性,這一萬大洋想從他私人荷包里掏那是想都別想,那是晉省政府已經少得可憐的經費出的。
或許只有唐刀自己心里最清楚,這一萬大洋呢!就是買斷費,以后從死鬼山下文和戰俘藤原戰雄身上獲得的利益,就和你唐刀以及四行團沒關系了。
只能說,摳門老漢只要是涉及到生意,這頭腦也是沒誰了,絕對是國內各省大老們中最頂級的那一檔。
只可惜,摳門老漢那里知道唐刀這貨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了。
藤原戰雄若是落他手里,以他如今一個小小的陸軍上校,哪怕再加上個縣長的芝麻官,哪能抵擋得住來自摳門老漢這種戰區司令官級別大老的傾軋,哪怕有幾位大軍長在后面撐腰,恐怕最終也得乖乖交上去。
但17師的趙師長可就不一樣了,誰想從他手里搶肉,就算是摳門老漢甚至是校長,都得給他留點兒,可不像唐刀這種恐怕連湯都喝不上。
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發財的摳門老漢歡歡喜喜的安撫好唐刀,并很大方的簽了唐刀想請假去后方療養的條子。
反正在這位看來,晉東南戰役大勝,日軍短時間內很難
再組織更大型的會戰,而且四行團主力依然駐扎在太行山,唐刀這個主官離開個一兩個月,問題不大。
然后.....
摳門老漢差點兒被傍晚時分17師師部來的一封電報給氣吐血。
「嚴司令官鈞鑒:吾17師15名官兵于大戰之后遭遇敵襲盡損敵手,今擒獲敵寇賊首,我師萬余官兵群情激涌,痛陳該兇殘敵寇之罪名,該敵率麾下之軍,于我華北之境,屠殺我華夏軍民近萬之滔天大罪!不殺,不足以平我17師萬余官兵之心,不殺,不足以平我華夏四萬萬百姓之憤!還請司令官批準我師就地格殺此寇!」
「良的個腿,趙守山這是要干甚?他難道不知道抓住一個日本大貴族有多難得,縱算不能逼小日本坐上談判桌,看他們來求我也是好的啊!良的,這大半年不知道老子眼睜睜看著丟了大半個晉省,還被全國人罵,老子有多堵心嗎?殺,殺,就知道殺,真是一幫吃包米的土包子!」坐在幽靜小書房里的摳門老漢捏著17師剛發來的電報,眼珠子都氣得向外凸了幾分。
「大哥,我看哪,這位趙中將恐怕意不在此哦!」一旁正給摳門老漢的五妹子卻是微微一笑。
「你的意思是?」摳門老漢腳步一頓,來回踱了幾步,鏡片后的小眼睛微微一瞇。「趙守山他好大的膽子,竟然先跟我還起價碼來了。」
「大哥,若換成戰前,一個小師長那有那個膽子跟您還價,但現在,不正值用人之際嘛!而且不管是娘子關還是此次晉東南,17師都打得還不錯.....」五妹子耐心提醒自己這位正在氣頭上的大哥。
明面上是說17師的戰績尚佳,其實也是勸自己一貫高高在上的大哥,他此時可不是戰前那個擁兵三十萬晉綏軍、并控制著晉綏兩省的大老,若再丟了晉省這最后一塊地盤,分分鐘就會被那個政治手腕高明的校長攆到鄉下去當他的土財主。
更要命的是,恐怕那位校長一直都在找機會,等著他第二戰區出亂子,戰區司令部的那位副司令官可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
說白了,就算是以他這個戰區司令官之尊,恐怕也不能輕易對一個中將師長進行責罰,他現在必須得以團結為主,尤其是中央軍以外的派系。
不然,你以為這位能給以前揍得他鼻青臉腫的八十集團軍又是送槍又是拿炮的,那都是內憂外患所致。
「也罷,這筆賬只能暫時記下了。」沉默良久的摳門老漢也只能被迫先咽下這口惡氣。
「擬電17師師部,該名日寇事關重大,我國現正爭取西方諸國援助關鍵當口,不宜因此事被日寇抓住把柄刻意抹黑,且等幾日,若敵寇軍方有意談判,當以你師出面為宜!該日寇暫緩押往司令部,就近囚于你師,還請你師對全師官兵盡力安撫!」
摳門老漢臉色難看的念出發給17師的電文。
這是妥協了。
「成了!那位嚴司令官松口了,日本人要談判,就得我們17師出面,師長,這次咱們師可真是要發財了。」17師那位少將參謀長拿著電文,笑瞇瞇的拿給趙守山看。
「我們是要發筆小財,但恐怕從此以后再想找那位嚴司令官要軍餉要物資,難度要比以往大得多嘍!」趙守山卻是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擺擺手嘆息道。
「唐老弟啊!這次可是丟給我等好大一顆燙手山芋!」
「唐團長下午的時候不是來電了嘛!反正人在咱手里,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得罪嚴司令官缺的軍餉軍需一概物資,都得找小日本給咱補回來,若是小日本給的價錢咱們不滿意,那就干脆一刀砍了了事。
怎么的,還真當我17師15名弟兄的命是白丟的呢!」少將參謀長冷笑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
趙守山目光微閃,臉上也多了一絲堅定。
「既然司令官都得罪了,也就沒啥可再顧忌的了,多跟唐刀那個機靈鬼聯系,他那張獅子大口一張聽說無人不怕。
另外命令師部警衛連,24小時輪班看住那個小鬼子,除你我外任何人接近其囚牢100米距離,皆可不經請示即可開槍!
另外,不是說小鬼子四肢都被打斷了嘛!時刻注意檢查,但凡有愈合現象,立刻再給老子打斷!只要人不死即可。」
「是!」少將參謀長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冷汗。
他這位中將師長一旦拋開顧忌,做的可比他狠多了,對一個重傷員用鐵鏈和鋼籠鎖住外加一個警衛連150人荷槍實彈看守還不夠,還要日常性的處于手腳骨折狀態。
悲劇的藤原戰雄,落到這樣的17師手中,真的,還不如那會兒直接摔死算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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