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說服了三個屬下,但卻沒能說服自己的貼身勤務兵。
二丫聽說唐刀就只帶明心一人去赴鴻門宴,倒是沒跟唐刀犟著脖子非要跟去。
但年輕的士兵默默低著頭一個人蹲在山林中,憂傷的背影卻是誰看了都不忍心。
二丫做為他的勤務兵兼通信兵幾乎是從未離過左右,但這一次唐刀卻是不帶他而換成了新兵明心。
雖然誰都知道唐刀此去危險重重,但性命卻是基本無憂,只是對于隨行人員的安危就不好說了,不帶二丫只是為了保護他罷了。
明心的能力誰都知道,如果讓他拿上他的劍,恐怕全團唯有唐刀一人能夠匹敵,就連槍術總教頭老韓都不一定能贏。
可大家伙兒也都知道,這是愛護,同樣也是一種不信任,不信任二丫的能力,這可能也是二丫傷心的不行所在。
唐刀的軍令傳達下去,明心和顧西水他們幾人也要收拾裝備再跑來跟唐刀報道還得一會兒,澹臺明月倒是先趕過來了。
見澹臺明月過來,雷雄幾人主動離開去做別的安排,也算是給這對未婚夫妻一點私人空間。
“你說二丫什么了,我剛剛看他眼淚汪汪的,我問他也不說。”澹臺明月沒有一開口其他人想象的一開口就勸說唐刀不要去,反是替唐刀拿起鋼盔遞給他。
“還有,你去那邊了要一切小心,如果他們敢扣押你,那我可就用我私人名義將這件事發到報紙上去,國內不讓發,那我就發到港城,發到紐約時報上去!我阿爸也讓我轉告你,姓湯的王八蛋如果敢動你一根頭發,那他就拉著金陵大學校長去那位辦公室要說法,真當我們澹臺家是紙糊的嗎?”
溫柔中又帶著幾分霸氣的戰地記者真的是英氣十足。
這就是澹臺明月最讓他感覺舒心的地方,澹臺明月對于他所有的決定,從不質疑,只會支持,就如同澹臺明月如果做出什么決定一樣,哪怕要將天捅個窟窿,他也會傾力相助。
或許,這就是愛上對的人的感覺吧!沒有綁架和束縛,只有兩人互相依偎著相互成就。
“呵呵,沒那么嚴重,他們還沒那么大膽子對我這個團長下手,頂多不過是一些小小刁難,我既然敢去,就不怕他們,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你轉告澹臺大叔,不過一群跳梁小丑罷了,暫用不著他出馬,等那天我沒錢,就需要他幫我養活老婆孩子。”唐刀微微一笑,回答自己未婚妻。
“呸!你個單身漢,那里來的老婆孩子?”剛剛還霸氣十足的戰地記者臉上涌起紅暈,羞澀的像個小媳婦兒。“再說了,你沒錢了,我還是有的,我阿媽說了,她從我出生那一天開始,就給我存嫁妝了。”
得,也就是中年帥大叔聽不到自家黑心棉這個論調,不然又得叨咕‘女生外向’了,這女兒都還沒嫁出去呢!就主動要養某個軟飯男了。
不是什么海誓山盟,卻比那種激情澎湃的情話要來得動人的多,也就是這附近不知有多少人,不然唐刀咋說也要來個熊抱來表達自己胸腔洶涌澎湃的愛意。
換成是在未來那個時空,唐刀倒是不怕,大街上地鐵上當著眾人秀恩愛的情侶多了去了,牽手摟腰都是輕的,當眾就啃豬蹄式的狼式深吻也不是沒有。
可在這個時代,就算澹臺明月再如何接受過西方知識體系的沖擊,她終究骨子里還是個傳統中華女子,絕不會當眾和丈夫如此親昵。
“二丫那邊,你別管了,我不帶他是為他好,真是小孩兒脾氣,還哭上鼻子了都。”說起二丫,唐刀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小通信兵跟在他身邊已經兩月有余,他已經習慣了小兵的存在,可這種場合是真不能帶他,若是那幫混賬發難,他倒是有信心先發制人搞定對方領頭之人,明心也有足夠能力自保,但帶上他,不得是個短板啊!
“你不懂,二丫自尊心很強的,原來新兵的時候人家說他小白臉就受盡了欺負,好不容易到你這兒找回點自信,結果一遇到有危險你就不帶他,他可不得委屈的不行嘛!”澹臺明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懟自己的直男型未婚夫。
“算了,就算你知道也不會改變主意的,你自管去做你的事,我跟他談談!”
“你算是說對了,臭小子還挺倔,你看都氣跑了都,等我回來再找他算賬!”唐刀指指遠方。
剛剛還呆在那邊默默流貓尿的二丫這會兒卻是不見人影了,這是要耍性子連團座長官都不送送了。
不過唐刀也沒太在意,又不是生離死別,送啥送?
雖說是要去闖一闖虎穴,唐刀卻也沒有說武裝到牙齒,沖鋒槍步槍都沒帶,就帶了把勃朗寧手槍,腰里插了兩枚手榴彈,小腿的刀囊里插了把三八刺刀。
他是大方的把這個時代第一把三棱軍刺送給了662團那名老兵,但小何老師這幾天可是一直在忙于趕路。
所有大車不是裝滿了物資就是給了輜重連,四行團主力包括學子連全部都得靠兩條腿趕路,一天不說多也有最少六十里,以小何老師為首的天之驕子們不是有先前的行軍經歷可是堅持不下來,但就算是如此,一抵達駐地,都累的動都不想動,簡單洗漱一下就躺下休息了,那有時間再去給唐刀做軍刺。
唐刀這邊收拾停當,顧西水帶著牛二、黑子、明心三人也趕到唐刀所在位置。
顧西水背著五瓦的小型野戰電臺,胸前掛著一挺沖鋒槍,腰間插著一把20響駁殼槍,胸前插了至少八個彈匣,頭上背上皆插滿了樹枝,臉上也涂的烏漆嘛黑的。
牛二則是背著他那桿加裝了瞄準鏡的莫辛甘納步槍,腰間罕見的插了最少四枚手榴彈,胸前還掛了兩顆日式甜瓜手雷,面部、鋼盔和軍服都和顧西水一樣做足了偽裝。
黑子扛著那挺MG34機槍,胸前交叉兩條插滿了子彈的彈帶,背后還背著一個專門的鐵制彈箱,黝黑的臉上涂抹了條紋狀的灰黑色帶。
明心脫去了道袍,穿上剛從東北軍那邊補充的深藍色棉軍服,掛了一桿沖鋒槍,另外腰間還插了最少六個沖鋒槍彈匣,倒是和普通警衛士兵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身后依然背著他那把重劍。
“怎么,你們這是要去打大仗去的呢!”唐刀微微一笑。
“還請長官放心,我們幾人縱算身死,也絕對會保護長官殺出重圍!”顧西水一臉肅然回答。
“沒那么嚴重,你們只是我的底牌之一,到時候你們看我手勢行事,不到生死存亡之時,不得開槍斃敵!”唐刀搖搖頭。“這次和對日作戰不同,我們此去是帶弟兄們回來,若真要斃敵,也是只誅首惡,盡量不要傷及那些普通士兵!”
“另外,暗中保護莪和明心只是其一,這其實也是對你們三人出的考題,如何繞開山中崗哨并進行有效潛伏。
這可是白天,而且對方經過我方炮擊,驚心之下必然加強戒備,你們三人即將成為我團特戰中隊的中堅,只有你們行了,我才能放心將特戰中隊交給你們!”唐刀看向三名在戰火中成長起來的青年軍官。
“保證完成任務!”三人齊齊立正。
而后敬禮,轉身離去。
他們要提前隱入山林,再根據唐刀的行進路線調整自己的行軍路線,而他們要面臨的,可是至少一個步兵團的防線,那的確比他們經歷過的所有戰場都更困難。
“明心,你剛參軍,就跟我去如此危險的地方,怕不怕?”唐刀看向明心。
“不過一群小鬼,長官你一聲令下,明心皆提劍斬之便是!”明心傲然回答道。
“哈哈!好,有膽氣!”唐刀笑了。
然后看向明心斜掛著的沖鋒槍,有些好奇,“怎么樣,這幾天學會用沖鋒槍了?”
“不是太行,行軍途中試過幾槍,比我飛刀的準度要差一些,50米距離,我可以打中田中飛竄的田鼠!”說起這個,明心可就沒剛才那么有底氣了。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凡爾賽?
剛用幾天槍,就能拿這玩意兒打中50米外的田鼠,還是狂奔中的。
唐刀原本覺得自己還是天賦型選手,跟這位一比,簡直啥都不是。
幸好,在這塊璞玉還沒璀璨發光的時候,就被他給挖過來了,唐刀無比得意當初自己的決定。
只是,還沒等唐刀得意多久,二丫繃著個小臉跑過來了。
唐刀一陣腦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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