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睡得很沉,如果不是窗外的陣陣雷鳴聲把她吵醒,應該可以一覺到天亮。
被驚雷吵醒的秦阮睜開迷蒙雙眼,手下意識朝身邊摸去,卻摸了個空。
她秀眉輕蹙,坐起身打量著映入眼中的陌生房間,又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凌晨。
這個時間三爺不在房間,讓她覺得很奇怪。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雨聲嘩啦啦響起。
看向打在玻璃窗上的大雨,秦阮起身下地穿鞋,看了眼身上被換上了睡衣,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往門外走去。
守在門口的霍梔,聽到身后房門被人打開的動靜,回首恭敬道:“夫人,您醒了。”
秦阮直接問:“三爺呢?”
霍梔如實稟告:“主子出去了。”
秦阮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又問:“知道做什么去了嗎?”
霍梔搖頭:“主子沒說。”
秦阮眸光閃爍,語氣明顯不對了:“去了多久?”
霍梔小心翼翼地回道:“快兩個小時了。”
秦阮看向外面的大雨,一顆心不太安寧,感覺會發生不好的事。
她紅唇緊緊地抿起,因三爺外出神色有些不悅。
漆黑的夜晚,山間陰冷的風在嚎叫著,伴隨著嘩啦啦的雨聲,還有被風吹動的樹葉沙沙聲。
已經午夜時分,秦阮倚在龍君山莊一樓大廳門框上,等待著未歸人,她沉靜眼眸望著外面的傾盆大雨,緊蹙的雙眉就沒有松開過。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她視線中,秦阮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瞇起雙眼凝向姿容優雅,身材修長的熟悉身影。
霍云艽一手舉著黑傘,一只手揣在西裝褲兜,信步閑庭地從被吞噬的黑暗中走來,他身型挺拔透著尊貴及渾然天成的淡雅氣質。
被雨水打濕的碎發貼在他的額間,導致飽滿的額頭被遮住,一身慵懶的氣息。
這樣的三爺看起來既禁欲,又有種狂傲不羈的矛盾氣場。
他露在外面的性感下頜不經意揚起,在看到在一樓廳內等待他的秦阮時,神色也不見絲毫慌亂,薄唇勾著矜持的淺淡弧度。
秦阮本滿心惱火與擔憂,在對上三爺那雙含笑溫柔眼眸,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有一簇羽毛撩撥著她的心臟。
霍云艽踩上臺階時,站在秦阮身后的霍梔立即沖了出去。
她淋著雨從三爺手中接過雨傘,又遞給他一條干凈的帕子。
霍云艽走到秦阮身邊,俊美溫雅容顏露出關懷神情,溫聲問:“怎么醒了?”
他眉目微動,眼波流轉。
這一笑,如春風拂面,格外討人歡心。
望著眼前男人即便淋了雨,也絲毫不見狼狽,一如從前那般溫文爾雅,華貴至極。
秦阮拿過三爺手中的帕子,踮起雙腳,為他擦拭額頭上地雨水,似埋似怨道:“這大晚上的還往外跑,又下了這么大的雨,你還不讓人跟著,要是出了危險怎么辦?”
望著秦阮滿臉的擔心,霍云艽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撫:“我在附近隨便逛逛,下了雨就趕忙回來了。”
非常明顯的托詞,秦阮并未接話。
她掙脫開被桎梏的手腕,對走進廳內的霍梔吩咐:“去樓上給三爺拿身干凈的衣服來。”
“是,夫人!”霍梔蹭蹭跑上樓。
秦阮繼續給霍云艽擦拭臉上的雨水,嘴上念叨著:“白天有的是時間,什么事非要晚上出去,山路陡峭,下了雨地面也滑,下次出去讓霍梔跟霍羌跟著,真要出了事好歹也有個消息。”
為了避免她踮腳太累,霍云艽身體下彎,湊近秦阮眼前方便她擦拭。
他唇角勾起迷人的笑意,溫柔嗓音寵溺又乖巧道:“聽夫人的話。”
這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哄孩子,秦阮停下擦拭的動作,猝不及防的迎上眼前男人和煦笑容,她磨了磨牙:“每次都是這樣!”
這人總是把她當做小輩,明明心底不服,可有時候她還偏偏就吃這套。
只怪三爺長了一張人神共憤,毫無瑕疵的臉,只要對著他這張臉,任何指責都說不出口。
霍梔從樓上快步走下來,手中抱著干凈的男士睡衣,急匆匆走到秦阮身邊:“夫人,主子的衣服。”
秦阮對她抬了抬下巴:“給你家主子。”
她丟下手中的濕透的帕子,斜睨了霍云艽一眼:“不收拾干凈,不準進房間。”
霍云艽從霍梔手中拿過衣服,聽著秦阮如此孩子氣的話,忍住喉間的笑意,微微頷首,如小學生乖巧道:“知道了夫人。”
秦阮傲嬌的輕哼一聲,轉身上樓回房間。
她沒問這人做什么去,也不追究他身上縈繞的淡淡煞氣,十分知趣的離開。
霍云艽解開上衣的衣扣,目送秦阮上樓后,臉上的笑意收斂,目光冷冽地盯著霍梔,沉聲吩咐:“把霍羌喊來。”
一直垂首的霍梔,應聲離開:“是,主子。”
霍羌穿著睡衣,頭發還有些凌亂的走進一樓大廳,見主子坐在廳內木制座椅,雙腿交疊,胳膊撐在桌上,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目光陰冷地盯著門外的瓢潑大雨。
霍羌走上前:“主子,您找我?”
霍云艽懶懶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語氣微沉地吩咐:“調派人手過來,從現在開始把問世山峰所有成員驅逐下山,按照他們出行費用的雙倍進行賠償,如果有人不想離開,態度強勢一些,務必讓所有人下山。”
霍羌聞言神色大變:“主子,來此地的游客有做新媒體運營行業的成員,這樣做很有可能造成不堪設想的后果。”
霍云艽臉倏地沉下來,神色難辨,眼神轉冷,晦暗不明。
他神情冷漠,聲音低沉近乎陰冷:“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在天亮之前,問世山峰不許有其他游客存在。”
見主子態度如此強勢,霍羌平靜神色出現一絲裂痕,垂首道:“是,主子!”
霍云艽揉著眉心,聲音沙啞道:“明天要出事,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必須要態度強勢一些。
至于網絡可能發生的事故,去各大公司打聲招呼,這次事件有任何苗頭泄露出去,讓他們做好破產的準備。”
“是!”
“去吧,動靜不要太大,不要吵到夫人休息。”
“是——”
霍羌離開后,霍云艽又瞥向霍梔:“明天早上,夫人的藥膳湯不要忘記準備,再就是跟二爺那邊聯系下,找相關部門通報,明天問世山峰會有演習行動。”
霍梔彎身,態度恭敬道:“是,主子!”
交代好一切,霍云艽邁著從容步伐上樓。
站在他跟秦阮入住的門前,他臉上的冷冽痕跡收斂得干干凈凈,唇角勾起迷人的溫柔笑意,抬手緩緩推開房門。
秦阮躺在床上,鵝絨被蓋在她腰身的位置,身體背對著房門,面朝窗外的方向。
霍云艽邁著輕盈腳步走進房間,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
他摸到床邊,湊近秦阮的身邊,以為她在生氣,溫聲哄道:“寶貝?”
“嗯——”
秦阮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她側躺的身體,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轉過身來,雙手熟稔的圈住霍云艽的脖子,聲音困倦地抱怨:“怎么這么晚才上來。”
霍云艽倚在床邊坐下,把秦阮擁入懷中,姿態悠閑又慵懶,臉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
他白皙修長手指輕撫秦阮的頭發,柔聲道:“我來了,睡吧。”
“嗯——”
秦阮懶懶地應了一聲,趴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為您提供大神伊人為花的最快更新
免費閱讀.https://
思路客提供了伊人為花創作的《》干凈清新、無錯版純文字章節:在線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