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如意在孫云懷中害怕的縮著，孫云看著她小小的身體都是傷痕，心疼的嘆氣，也關心的問：“如意啊，你這都是誰打的啊，是媽媽嗎？”
“你告訴表舅媽，表舅媽幫你打跑壞人好不好。”
這瘦瘦小小的孩子，身上好多處想著衣架打的，又像是手掐的，傷痕已經黑了，也不知道多久了。
這么久都沒消散，挨打的時候，得是多疼啊。
這還是個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孫云自己就是母親，她想著就心疼。
王月如和石芳都聞聲而來。
“大嫂，怎么了……”
石芳正疑問，視線落在高如意身上，后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她震驚無比：“這，這是誰打的！”
王月如看著，心疼的流淚，她伸手想安撫安撫高如意，可又不知道從何下手，怕自己碰到她她會痛。
“媽，你看這事情，也不知道小勇知不知道。”
孫云皺著眉頭說道，她想說高勇沒盡到責任，還是沒有說出口，這天下，有多少男人有那么細心呢，他們理所應當認為照顧孩子的事情是女人的事情。
要他們發現自己女兒被虐待，其難度，不亞于上天。
王月如嘆氣說道：“先把孩子衣服穿好，這筆債，方雪跑不了。”
說著，王月如貼心的把高如意衣服穿好，她溫柔的摸了摸高如意的頭發，溫柔的問她：“如意，以后不和媽媽生活了，你答應嗎？舅奶奶知道你不愛說話，那舅奶奶問你，說對了，你就點點頭，說錯了，你就搖搖頭好不好？”
高如意低著頭，沒有說話，但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看著她有所回應，王月如心里松了口氣，她看高如意內向不說話都是方雪嚇的。
王月如溫柔的問道：“如意，你媽媽是不是經常打你，你不要害怕，在舅奶奶這里，她不敢打你。”
問完，王月如沒有著急的讓高如意回答，而是給她時間讓她慢慢回答。
一個安全不緊張的環境，才能不帶給高如意緊張。
如果她們逼著高如意回答，那她們和方雪有什么區別。
“別著急，你慢慢想，覺得可以告訴舅奶奶了，就跟舅奶奶說，也別害怕，舅奶奶不會打你。”
王月如溫和的安撫，輕輕的摸著高如意的頭發。
過了一會，高如意點了一下頭。
王月如高興又心疼，她又問道：“都是媽媽一個人打的嗎？”
高如意遲疑了很久，足足有幾分鐘，但王月如幾人都耐心的等著。
最后，高如意輕輕搖頭。
孫云和石芳都皺起眉頭，這方雪也太過分了，自己打孩子還不算，還讓別人也打她孩子，這是什么人啊。
“爸爸也打你嗎？”
王月如輕聲問，她要確認方雪是和誰打的高如意。
雖然她相信高勇不會打孩子，但萬事沒有絕對。
高如意搖搖頭，爸爸從來不打她，只有爸爸回來的時候，媽媽才不會打她，她害怕媽媽，但她喜歡爸爸。
她還不懂什么是父母該有的責任，她也不會認為高勇失責了。
她只知道，爸爸在的時候是安全的。
得到了高如意的答案，王月如心發沉，她心疼的看著高如意問道：“如意，不和媽媽一起住了好嗎？”
這個問題問完，是高如意久久的沉默。
王月如幾人也不著急，她們知道，高如意怎么回答，都不會讓她回到方雪身邊了，問，是征詢她，希望她答應。
過了好幾分鐘，高如意突然開口說：“媽媽會生氣，她會打死我。”
似乎是想起了曾經的恐懼，高如意縮著小小的身體微微發抖。
王月如緊緊的抱著高如意，心疼的很。
她咬牙說道：“有舅奶奶在，她不敢，舅奶奶答應你，以后她再也沒機會打你，你不用怕她，她不是個好媽媽，咱們不要她了。”
高如意靠在王月如懷中，沒有再說話，她默默的哭了。
王月如抱起高如意下樓，她就沒見過三歲多的孩子成這樣的。
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到了樓下，和高偉一說，大家都氣的要命。
高勇洗好澡出來，本想帶高如意睡覺了，卻看見大家都面色沉重的坐在客廳，他走過去。
王月如就開口問道：“小勇，你知不知道方雪打孩子？”
高勇頓了頓點頭：“方雪生氣了會打兩下，我也說她了，后來她就不打了。”
說著，高勇眼眸都睜圓了，他咽了咽喉嚨開口：“舅媽，是不是，是不是……”
舅媽突然這么問，不可能是沒有緣由，高勇想到那個可能，已經說不下去了。
王月如看他不知情，嘆了口氣說道：“小勇，你失責了，方雪哪里是不打了，是背著你悄悄打，孩子這么小，每天面對的人都是她，連告狀都不敢，我都不敢想想她是多重的手，能打成這樣。”
王月如說著都心疼，她從來不打孩子，就是高勇小時候那么不聽話，也都不打。
這打了得多痛啊。
想著方雪下的狠手，王月如都恨的咬牙切齒，這真的是親媽嗎？
后媽也不過如此吧。
懷疑她不是親媽，可高如意，又是她受了痛親自生下來的，明明也受了十月懷胎的辛苦，生產的痛，可為何還是下狠手，讓人沒發理解。
特別是高如意還這么瘦小，她也不怕把孩子打出好歹。
高勇一瞬間只覺得心頭沉重，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這樣，高偉到底是沒說什么，高勇知道后悔，現在后悔也不晚，給他個機會，讓他以后好好彌補吧。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收拾收拾睡吧，這筆債，自然不會便宜她，其他的，以后再說吧。”
高勇失責，但最大的錯還是方雪身上，高勇沒有對不起她，她憑什么對孩子泄憤，拿孩子出氣，她哪里是人，怕是個豺狼吧。
高偉發話了，王月如就起身抱著高如意交到了高勇懷中。
“什么也別想，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是新的開始。”
王月如拍了拍高勇的肩膀說道。
高勇點頭：“謝謝舅媽和舅舅，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他對方雪，最后一點情分，也在得知女兒被虐待后消失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