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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一夜未睡。
夜深的時候,屋外下起了雪,他便去了書房里。
他站在書房里,目光卻始終看向寢房那邊,心中的焦躁達到了一個極點,無處發泄。
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天上還飄著小雨。
男人靠在迎枕上腦袋一下一下的往下耷拉著,他懷中還抱著槐花。
寢房的門開了。
他唰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眼底還帶著紅血絲,聽見動靜就忙抱起懷里的槐花就往外沖沖沖。
產婆懷中抱著一個孩子,皺巴巴的,正哇哇大哭著。
“恭喜大人,是位小公子。”
霍庭玉看了一眼,沉聲道:“賞。”
他疾步走到郁姝身邊,見她一臉疲累,就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可是難受得緊?”
“還好。”
郁姝有些虛弱,她看著男人懷里的槐花,笑:“你干嘛還抱著它啊。”
“我緊張嘛。”
男人扁了扁嘴,他一臉心疼的看著郁姝,“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別多想。”
郁姝嗯了一聲,便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霍小公子喜得一子,名答風,字臨淵。
霍家在府門口大擺宴席,供人吃喝,以傳喜氣。
郁姝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聽著雨滴的聲音,神情有些恍惚,察覺到小腹一片輕松,她更是有些恍惚了。
霍庭玉進了屋子來,掀開帷帳看著她,“身子可有不適?”
郁姝搖頭,她問:“孩子呢?”
“奶娘帶著,正哄他吃奶。”男人輕聲道,他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臉色,伸出手去,輕撫她的臉頰,“你辛苦了。”
郁姝輕輕搖頭,笑道:“不辛苦。”
她想了想,說:“我想看看孩子。”
誰知男人一臉遲疑。
“怎么了?”
郁姝不解。
霍庭玉撓了撓頭,“你要做好準備。”
“發生了何事?”郁姝心里一緊。
霍庭玉見她想歪了,便忙道:“沒發生什么事,只是...只是孩子好丑,你莫要被嚇到。”
郁姝被他這一番話說得也有些緊張起來了。
很丑嗎?
奶娘抱來了孩子。
郁姝只看了一眼,便暗忖,嗯果然很丑。
霍答風臉紅紅的,皺巴巴的,沒有眉毛,真的很丑。
不過,這也不妨礙郁姝親近他。
“答風?這個名字好。”郁姝笑著輕輕拉了拉孩子的手。
霍庭玉揉了揉眉心,道:“你生他的時候,我在書房里聽著,外邊兒的風呼呼響著。”
“風似是在問,是何人降臨?”
“答風一聲啼哭,回答了風的詢問。”
男人笑瞇瞇道:“我還是有些用處的。”
郁姝笑了起來,“瞧你,怎么這樣憔悴了。”
男人面色有些發白,眼下青黑,眉間帶著幾分疲乏。
“我還好。”
霍庭玉看著她,一臉憐愛,“倒是你,熬了一夜。”
二人相視一笑。
郁姝生了孩子,身子有些虛弱,路氏便暫呆在霍家,以便照顧她。
有路氏在,郁姝的身子便一日一日好了起來,畢竟整日食補、藥補什么的。
期間,郁家的人都來看過郁姝和霍答風。
郁蒼還摸著胡子笑瞇瞇道:“霍答風這個名兒不錯,表字臨淵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