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淑絲毫不意外她說出這番話來,應當說她自己是有考量過此事的。
“這有什么,不是他去東都,就是我留在益州。”她對這件事沒有任何顧慮或者其他。
郁姝卻一臉不贊同,“阿姐,親朋都在東都,你......你還是好好想一想,益州千里迢迢,我們潮生都不放心你,家里人也不會放心的。”
少女懶懶勾唇一笑,“行,那我再想想看,讓他去東都,我盡量不嫁到益州來。”
轉眼就到了后日。
天兒有些熱了。
郁姝著淺青色上衫,白色挑線裙,外著杏白青蓮刺繡褙子,梳著墮馬髻,斜斜簪著兩根簪子,眉眼濃烈而又溫柔。
她正與霍庭淑站在門口說著話。
“怎么他們三人還不來。”霍庭淑不滿,“比我們兩個姑娘家都要慢一些。”
她今日著紅色朱果刺繡坦領,梳著螺髻,髻上系著紅色的絹帶,眉眼熱烈帶著幾分不羈,她涂了嫩紅的口脂,襯得她更是明艷動人,僅看一眼就奪了人的心魄。
她們二人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郁姝溫婉大方,如遺世獨立的蓮花。
霍庭淑熱烈奔放,如貴氣傲然的牡丹。
“剛出門就聽你擱那兒說我們了。”霍庭玉拿著扇子出了門來。
他身后跟著霍知白與霍知慎二人。
霍庭淑哼了一聲,“還不快些,小心誤了時辰。”
“庭淑何故這般著急?”
霍知白信步而來,嘴角噙著笑意。
霍庭淑一臉理直氣壯,“二哥哥這話分明是明知故問。”
她一點不避諱自己與秦聲的事兒。
霍知慎皺眉,看了一眼她,“你是個姑娘家,萬事都要收斂些許。”
“三哥哥這話說得好笑。”
霍庭淑把玩著手里的手帕,看了一眼霍知慎,道:“我做事,從不收斂什么,你們又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性子,居然還讓我收斂。”
“此事不同于其他事。”
霍知慎依舊是不贊同的看著她,“收斂些為好。”
霍庭淑是誰。
能聽他的話就怪了。
她沖霍知慎揚了揚下巴,“我就不。”
說罷,她便拉著郁姝上了馬車去。
留下三個大男人。
霍知慎不曾舒展過眉頭,“她......”
“好了。”
霍庭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什么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別勸了,再勸,她要惱了。”
“惱就是了。”
霍知慎脾氣倔,“難不成,她還想打我不成?”
頓時安靜了下來。
霍知白笑著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霍庭玉也是一臉奇怪的看著霍知慎,“你為何要自取其辱?”
霍知慎:“???”
“小時候,你硬是要她將老師布置的學業完成,她將你按在地上打了一頓,這事,你忘記了?”
霍知慎抿了抿嘴,眉目微沉。
霍知白笑得十分幸災樂禍。
這件事,在霍家不是什么秘密了,幾乎誰都知道。
霍庭淑從小就是小霸王,誰都不怕。
隨著年紀漸長,她懂了事,就很少動手了,但不代表她不敢動手。
霍知慎想著此事,半晌,才道:“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