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猜到了,那就沒有做戲的必要了。
段仰也是與她想得一般,他笑了笑,轉身就走了,“娘子,希望你能平安逃出去,當然,這顯然不太可能。”
他雙手負在身后,瀟瀟灑灑的走了。
郁姝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很奇怪,他明明是山賊,可一點沒有山賊的惡性。
當然,也許是他藏得太深了。
她在寨中的這些日子,每日都是被以禮相待,從未有人對她黑過臉。
除了柳衣。
這時她還一臉陰冷的看著郁姝,像是要在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郁姝轉頭,直直的對上她的目光,“柳姑娘,夜深了,該歇息了。”
“夫人真是好手段。”
柳衣冷笑一聲,“成了親居然也將男人勾得七葷八素的,真是教柳衣大開眼界。”說著,她還伸出手來拍了拍掌。
郁姝微微一笑,“色令智昏,也沒什么的。”
柳衣咬著銀牙,“這樣夸獎自己,夫人也不覺得臊得慌嗎?真是不知羞。”
郁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是事實,柳姑娘雖長得不盡人意,但好歹是個良善的,也不用妄自菲薄。”
柳衣:呵呵。
“柳姑娘,好自為之。”郁姝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柳衣眸色一深,“柳衣才是要勸夫人,趁早看清事實,莫要抱著幻想,這樣對你自己不妙,還請夫人將這一番話聽進去。”
郁姝腳步未停,跟著人去了新院子。
柳衣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驀的就黑了臉去。
翌日。
郁姝是被一陣陣哭聲吵醒的。
她不悅的起身來,梳洗干凈,打開門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她道。
伺候的人恭敬道:“夫人,是柳姑娘在院子門口。”
“在院子門口作甚?”
郁姝有些起床氣,何況還是被人吵醒的。
下人道:“昨晚柳姑娘沖撞了夫人,大當家的讓她來給夫人賠不是,夫人可要見柳姑娘?”
郁姝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了起來,“不想見,我有些餓了,擺膳罷。”
“是。”
用完了早膳,郁姝在窗前站著,她望著院子里的枯樹發呆。
一陣風過,她縮了縮脖子,伸出手去緊了緊身上的袍子。
身后響起了腳步聲,她并未回頭。
“站在這處作甚?”
男人雄厚的身影自背后響起。
郁姝轉身,也沒看他,坐了下來,語氣不滿,“偌大的一個寨子,竟是連手爐都不給一個,真是丟了你們龍蛇寨的臉。”
段仰皺眉,“我分明讓柳衣給你拿一個的。”
郁姝冷笑一聲,沒有接話,態度不言而喻。
“定是這小蹄子欺上瞞下。”
段仰使了個眼色,就有人退了下去。
不多時,郁姝手里抱著一個手爐。
“你還要等嗎?”
段仰看她。
快臨近午時了。
“萬一沒人來救你怎么辦?”他問。
郁姝反問,“若是有人來救我,你會放我出去嗎?”
“起碼還是要打幾個回合的。”段仰說得十分正經,“不然,拐你來作甚?”
郁姝點頭,“說得也是。”
二人的對話十分詭異。
怎么看也不像是山賊和被拐的女子。
郁姝想了想,繼續說,“長得好看的,喜著紅衣的是我的夫君,你莫要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