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柏轉頭就要說她,豈料他的唇瓣與她唇瓣輕觸,他頓時就僵住了。
少女當即臉頰通紅,不過她見少年臉紅得更是厲害,她便也沒那么羞了,笑著看著他,接著調戲,“看不出來呀,你居然還會臉紅。”
“你閉嘴!”
少年有些惱羞成怒,“你趕緊走。”
“就不。”
時九璨笑著看他,他轉頭,她跟著轉過去看他,反正就盯著他看。
她就在他身邊,坐得穩穩當當的。
郁松柏閉了閉眼,他又睜開眼,竭力壓住心中奔涌而出的情緒,“你走吧。”
這句話,他說得有些無力又認真。
時九璨一愣,她斂了笑意,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轉頭看她,眼尾發紅,“真的,你走吧。”
“我不走。”
小郡主站起身來,看著他,眼睛也是紅紅的,“阿柏,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郁松柏閉上眼,任由情緒在心中翻涌。
他沒有再說話了。
少女站在他身旁,靜靜的看著他。
下雨了。
郁姝該回霍家了。
她走的時候,看著郁松柏,叮囑道:“多修身養性,腿廢了,人不能廢。”
“我知道,阿姐,我會的。”
少年笑著看她,一副溫良的模樣。
晚間。
少年又是發了一通火,粥菜灑了一地,滿屋都是狼藉。
路氏站在門外不停地抹淚,郁蒼負手站在她身旁,神色疲倦。
郁聲鶴與郁明深趕來。
“你去安撫安撫他吧。”郁蒼對著路氏如是說道。
郁明深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狼藉,一臉擔憂。
郁蒼看著郁聲鶴,伸出手去做出請勢,“走吧,咱們去書房說說。”
三人進了書房。
郁聲鶴先開口了,“這邊的事兒都安排妥當了,不會出差錯。”
“我這邊也是。”
郁明深也緊跟著說,“人手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半分,且潮生那邊也有動作,他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而且據我所知。”
郁聲鶴撫了撫胡子,“長公主府也有動作。”
“長公主府?”郁明深一臉訝異。
郁蒼輕咳了兩聲,“那女娃對阿柏有意,二人糾纏了許久,今后的糾葛怕是不會斷了,長公主出手,我并不驚訝。”
“只是長公主手里的牌可不少。”
郁聲鶴嘆道:“這位長公主可是個狠角兒,這次,只怕夠那李意知喝一壺的了。”
“哼!”
郁蒼提起她就滿腔怒火,“總之是要扒下她的一層皮來,且還不能讓她死了,為的就是要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腹中還有胎兒。”
郁明深出聲。
郁蒼冷笑一聲,“胎兒怎么了?胎兒無辜嗎?胎兒無辜,那我阿柏就不無辜嗎?我郁家從來兢兢業業,從未參與奪嫡,也從未造過什么事兒,更別提我阿柏壓根兒沒有入仕,他還這么年輕啊!”
一想起少年的雙腿,和他如今喜怒無常的性子,郁蒼就痛心疾首。
以前,父子倆總是愛拌嘴。
那小子最愛和他頂嘴了,不管說什么他都要反駁他兩句。
可是如今。
如今不管他說什么,郁松柏總是說‘都聽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