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匆匆下了山,互相叮囑了幾句,便上了馬車。
郁姝的馬車跟在時九璨的后邊兒。
她見少年神色莫測的盯著前邊兒的馬車,笑道:“人在馬車里坐著,你這能看到什么。”
“我......我又沒看她。”
少年反駁,“我只是在看前方的地勢如何。”
“哦,這樣啊。”
郁姝笑著看了他一眼,道:“走罷,咱們該回去了。”
郁松柏這才收回了目光,策著馬往前走,心里卻是轉了好幾個彎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意知在聽緣寺遇刺一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東都到處都是流言。
池家。
女子面色蒼白的靠在床頭,看起來虛弱不已。
“殿下可好些了?”婢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問著。
李意知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她的目光緩緩從那婢子臉上劃過,教那婢子膽戰心驚的。
見少女咳了兩聲,輕聲道:“連本宮的護不住,養你們這些廢物究竟有什么用。”
她語調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威懾力。
那婢子卻是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說著說著,她竟是帶著幾分哭腔,聽上去十分可憐。
“閉嘴。”
李意知閉上了眼,調整氣息。
婢子跪在地上,小聲的抽泣著,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又在鬧什么?”池青涯一走進來便是這幅場面,他臉色沉了下來,眉心微蹙。
“滾出去。”李意知闔目細聲開口。
跪在地上的婢子聽罷,連忙起身來,退了下去。
門被關上了。
池青涯坐了下來,沒有主動開口了。
李意知睜開眼看他,笑道:“你猜猜,這是誰的手筆?”
池青涯沒有說話。
少女眼神冷了幾分,“倘若是郁姝,我定是要教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語氣輕緩溫柔,而內容卻是教人心底發麻。
池青涯猛地側頭看她,冷聲道:“她刺殺你做什么?何況那日她也在聽緣寺,以她的本事,做不到來刺殺你。”
“哼。”
李意知笑著哼了一聲,靠在床頭,懶洋洋道:“最好不是,我還想跟她多玩兒玩兒呢,若是就這么死了,多可惜。”
“你不要忘記成親之前你對我說過的話。”池青涯目光陰冷的看著她。
李意知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道:“記著呢,不就是將郁姝賜給你。”
“那你還對她殺意凜凜。”
池青涯看著她,微瞇著眼打量著她,“我警告你,別動她。”
驀的。
見李意知突然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她為何發笑,就這樣無緣無故的笑了起來,聲音還不小。
池青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我真的好奇,你是真實深愛她嗎?還是說,只是想做做樣子?”
李意知一臉調笑的看著他,眼底卻半分笑意都沒有。
池青涯沒有看她,生硬道:“我深情與否,與你無關,勸你最好也莫要過問。”
“那行吧。”
李意知聳了聳肩,她想了想,說道:“那你替我查一查,到底是誰要刺殺我。”
她看著他,意味深長道:“可莫要有心隱瞞哦,后果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