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里。
李意知蓋著蓋頭,無聊得緊。
突然房間內響起數道腳步聲,她挑眉,難道還有人敢來鬧婚房?
接著,就是濃郁的酒味,她眼前出現了男子的鞋子。
她蹙眉,一臉不快。
“殿下,咱們鬧一鬧新房,您今后的日子啊,也會紅紅火火的!”
“就是就是!”
“殿下可不要怪罪咱們!”
一群糙漢子擱那兒說著嘻嘻哈哈的話來,一時間分不清誰說了什么,只覺得吵。
李意知心里煩悶得緊,暗道池青涯這個廢物怎么還不出現。
突然,丹田內升起一道火。
李意知心里一咯噔,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對勁兒,腦袋在飛速旋轉著,想著這些日子的異常。
可除了那日的那支箭,便再沒有旁的什么不對勁兒了。
那支箭!
她頓時靈光一閃,那張紙。
那張紙有問題,她碰了那張紙,導致......
那人算得可真準,這份禮,倒是挺大的。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用力的扣著手心。
“你踩著我腳了!”
有人不滿的開口。
“不是我踩的,你眼睛長后腦勺去了?”
“你說什么?!”
幾人吵吵嚷嚷起來。
李意知卻是被折磨得有點神志不清了。
可她卻是不敢聲張,當朝公主出嫁時,居然身中春*藥,這要是傳出去,簡直是丟了天家的臉,成為東都的笑柄。
因此,李意知只有默默的忍著,期盼著池青涯能快快進來。
也不知道她身邊那些婆子丫鬟都死哪里去了,等這件事兒過后,她一定將她們的皮都剝下來一層。
她咬著舌尖,強迫著自己清醒。
突然之間,誰摸了一下她的手,她一驚,就要張口,可一張口,卻是一句低吟,她連忙閉上了嘴,心里卻是恨不能將始作俑者和眼前這堆男人千刀萬剮。
池青涯呢?他去哪里了?
就這樣扔下自己的妻子和一堆男人在這屋中嗎?這個蠢貨。
李意知眼里都能噴火了。
一會兒是這個男人過來摸一下她的手,一會兒是那個男人過來摸一下她的膝,一會兒誰捏了一下她的腳腕。
這些撩撥,都叫她心癢難耐。
不對,應當是一壁心癢難耐,一壁想要將這些人都給殺了泄憤。
池青涯呢?
他站在外邊兒,雙手負在身后,一臉平靜的抬首望著天上。
李意知好端端的坐著,那些鬧婚房的人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能出什么事。
他今天臉都笑僵了,只想一個人呆著,不想笑,不想說話。
所以,屋里屋外,完全是兩幅場面。
最后那些鬧婚房的人意猶未盡的走了,能摸一摸當今琳瑯公主,嘖,當真是不枉此行。
當下的李意知,意識已經模糊了,完全是不知身在何處。
以至于,這洞房花燭夜,有些急促,有些草率,令池青涯咬牙切齒,有些蒙羞。
月明小筑。
郁姝倚著欄桿,喂著池中的魚,神情有些倦怠。
問冬見狀,便勸道:“姑娘還是去睡一會子罷,瞧著眼睛都快閉上了去。”
郁姝笑著搖頭,強撐著精神,“無礙,再等會子,我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