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你做的事兒都萬無一失嗎?”
郁姝看著她,聲音不疾不徐,卻是一下一下的敲在她心上,“先前我分明是警示過你的,可你絲毫不當回事兒,那我覺著,也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皋夏抬了抬下巴,故作鎮定道:“是小公子告訴姑娘的嗎?”
“小公子先前說了,會迎我進門的,此事已經說好了的。”
她似是十分有底氣。
郁姝嗤笑一聲,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皋夏,“我是他長姐,一句話就能教他改變心意,迎你進門?只怕是會教你失望了。”
皋夏捏緊了拳頭,咬著牙開口:“即便你是他長姐,可你的手再長,也伸不到他房里去。”
“你是個什么東西。”
郁姝冷冷的看著她,“不過是個還沒有一絲名分的丫鬟,連通房丫鬟都算不上,還敢跟我口出狂言。”
“我不伸手,我僅一句‘皋夏德行有污,望慎重。’他都會對我這句話上心,然后,斷了迎你進門的心思。”
郁姝微瞇著眼打量她,將嫡出姑娘的架子都擺了出來,“再者,你是我院子里的人,我什么也不說,就是不放人,阿柏也不敢強要,也不敢造次。”
她往前走了兩步,看著臉色煞白的皋夏,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有什么底氣跟我叫板?”
“你覺得你三言兩語迷惑了阿柏,就能讓他對你死心塌地,不顧一切將你迎進門嗎?”
“不過是個丫鬟罷了。”
郁姝淡淡一笑,眼里帶著諷刺,“就算是他將來明媒正娶的大家閨秀,也得對我恭恭敬敬的,你?”
她笑了笑,沒再繼續說話了。
皋夏咬著下唇,甚至都將下唇咬出血了,她眼里是不甘心,濃濃的不甘心。
“我不會出嫁的。”
半晌,她如是說到。
景春聞言,心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奈。
郁姝又坐了下來,“不出嫁?”
她一臉匪夷所思,“你覺得,你現在有什么身份敢這樣同我說?”
“倘若你屆時當真是不肯出嫁,我就算叫人捆,也得給你捆過去。”
她想了想,又道:“或者,你當真不愿出嫁的話,那你說,你是去鄉下的莊子,還是去勾欄院里?”
她說完,一臉平靜的看著皋夏。
而皋夏則是一臉不可置信,“勾欄院?”
“是啊。”
郁姝笑著說道:“你想去嗎?”
皋夏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少女斂了笑意,“我素日里就是待你們太好了,叫你們都踩在了我頭上來,忘記了究竟誰是主子這一回事兒。”
皋夏頓時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仔細斟酌,想一想吧,若是還敢跟我叫板,仔細你的皮。”
郁姝抬手揉了揉眉心,“都下去吧,別叫人進來擾了我。”
景春與執秋拖著皋夏下去了。
甫一出了門,皋夏就紅著眼要往外跑,“我要去找小公子!”
景春眉目一冷,吩咐道:“趕緊給我攔住她。”
她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冷漠的看著皋夏,“你不想好好活著,也不要連累了我們。”
她掃了一圈,冷聲道:“將她看好,倘若教她偷偷跑出去了,要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