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年關,東都各家各戶都開始籌備過年。
年三十這日,郁姝正與郁松柏在路氏的院子里吃茶吃點心,說說話什么的。
郁姝看了一眼幼弟,笑:“小孩當真是長得快,還沒半年,你這就拔高了這么多,比我還要高了去,也不胖了,漸漸地,跟個小公子似的。”
郁松柏哼了一聲,揚了揚下巴,有些不滿道:“阿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郁姝抿嘴笑了笑,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發頂,“你比我小兩歲呢,就是小孩。”
小少年無奈,想了想說道:“也不知怎的,這段日子,我突然就瘦下來了,一下子就拔高了許多。”
“你這是抽條了。”
郁姝笑著說:“也不像以往那樣圓潤,若是言行端正,倒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意味。”
“那可不是,也不看看小爺是誰。”
郁松柏聞言,一陣搖頭晃腦。
郁姝聽見他的話,挑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好說話,你這是跟誰學的。”
“跟霍小公子啊。”
郁松柏笑得狡黠,“阿姐,傳言他對你......”
“小孩子不要問那么多。”
郁姝故作威嚴瞪了他一眼,心跳卻是加快了許多。
郁松柏見狀,心知問不出什么來,便嗷了一聲,沒再多嘴了。
郁姝打量了他好一陣兒,又問:“你實誠告訴我,可有了心上人?”
“才沒有!”
小少年急忙否認。
郁姝微瞇著眼看他,“當真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
郁松柏不肯松口,就是一口否認。
郁姝笑他:“你也長大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跟我說,害什么羞。”
“沒有,阿姐你就不要問了。”
郁松柏嘟囔著。
郁姝哭笑不得,“好好好,不問就是了。”
“這是在說什么呢。”
路氏上前來。
郁姝看了一眼少年,輕笑道:“無事,就是隨意聊聊罷了。”
路氏坐了下來,看著郁姝,目光溫柔,“明年你就該及笄了,阿柏也不小了,想想時間過得真快。”
郁姝與郁松柏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移開了目光。
“阿娘,您近來是怎么了,有事沒事兒就愛嘆氣。”
郁松柏給路氏斟滿了茶水,勸道:“將要過年,就莫要再嘆氣了。”
路氏笑了笑,“是我的不是。”
她目光掃過兩姐弟,言語溫和,“阿娘年紀大了,就愛多愁善感,你們莫要嫌煩才是。”
“阿娘哪里的話。”
郁姝拉過路氏的手,輕聲道:“做兒女的,哪里會厭煩自己的父母,阿娘若是有了煩心事,只管說就是了,做兒女的,就應該為父親母親解憂解難才是。”
三人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吃著茶,氣氛很是溫馨。不多時,郁蒼也來了,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說著話,期盼著新年到來。
爆竹聲中一歲除。
新年還是來了。
郁家兩房還有兩位老人都在主屋一起用膳。
正廳是長輩們。
左偏廳是嫡出的姑娘公子們。
右偏廳是姨娘和大丫頭們。
素日里雖都互相看不順眼,但好歹是過年,眾人都笑著拜年,互道吉祥話,也沒有誰故意找茬兒。
用過了午膳,郁姝睡了一會子,起身后便去了路氏的院子,陪她說說話。
到了晚膳時分,一家人又坐在一起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