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戚暄和緊緊蹙著眉頭看著他,一幅不知道該說話才好。
霍庭玉向后靠著,雙手環胸,看著池青涯,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臨溪公子以為,我這事兒做得如何?”
池青涯一愣,似是沒有想到他會將話頭指向自己,不消片刻便回過神來,淡淡笑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臨溪認為,走好自己的路即可,對旁人的路莫要妄加揣測。”
“是啊。”
紅衣少年笑得意味深長。
當郁姝以為他要說些什么大道理的時候,就見他贊同的點點頭,“有道理。”
郁姝:“......”
徐泱泱見他們不說話了,便轉過頭去,看向郁姝,笑道:“初春過了好些日子了,等三月底或是四月初的時候,咱們去聽緣寺的后山走一走罷?我聽說那里的桃林很是爛漫奪目。”
“可。”
郁姝含笑點頭,余光瞧見水榭外有些喧鬧動靜,又見一位丫鬟肅著臉進了水榭來。
“稟三姑娘,夫人讓姑娘過去。”
郁姝認得她,她是路氏身邊的大丫鬟。
“發生了何事?”
她作勢起身來,朝外邊兒多看了幾眼。
那丫鬟斂眉垂眸,恭敬道:“是大姑娘出了事兒,夫人才讓姑娘過去的。”
徐泱泱、霍庭玉、池青涯也跟著起身來。
戚暄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緊了緊眉頭,緩緩起身。
幾人出了水榭,跟在丫鬟身后。
劉氏、路氏等人是在池家的一處偏僻的假山后,各個皆是面色難看。
見那處站著一臉冷意的時九璨,還有渾身濕透的、瑟瑟發抖的郁菱。
“阿娘,是發生了何事?”
郁姝低聲問著。
路氏側頭,低聲道:“是大姑娘沖撞了郡主,給教訓了一番。”
郁菱畢竟是大房的人,見趙氏臉色十分難看看向時九璨,語氣恭敬道:“是小女不敬郡主在先,郡主莫惱,以免動了肝火,待我等回府后好生教訓她,方是上策,郡主以為如何?”
說著,就要招呼人去將郁菱拉走。
“慢著。”
時九璨抬手,她看著趙氏嗤笑一聲,“你是誰?我記著,郁家主母好似不是你吧?”
她一口一個你啊你的,讓趙氏心中很是不快,又聽她說這話,心里憋著的悶氣愈發高漲了。
路氏蹙眉,上前去解了僵局,“此事本是大姑娘的不是,郡主以為要如何處置?”
一旁的郁姝挑眉,郁菱又是怎么將時九璨給惹著了?
“哼,還算是個明事理的。”
時九璨抬手把玩著垂落肩前的辮子,“果然是當家主母,說的話,讓人聽得舒服。”
趙氏的臉色又難看了許多。
“罷了罷了,方我還打算深究的,不過,這位夫人言辭得當,今日又是池家老夫人的生辰宴,不宜鬧大了去,那此事就此作罷吧。”
小姑娘語氣驕縱,說完了一番話,也不管在場人臉色如何,自顧自走了。
路氏晲了一眼垂眸發抖的郁菱,淡淡吩咐道:“大姑娘還是回府好生休整罷。”
話落,便有婆子上前來,將郁菱拉著走了。
劉氏見一番鬧劇總算是完了,才揚起一抹笑意來,道:“時辰到了,大家趕緊落座罷,莫要客氣了去,有什么要的,盡管吩咐丫鬟婆子。”
眾人這才帶著心思各自笑著朝正院兒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