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能看出明理和這群老牌特級之間的差距。
就算有著成年人的思維，有著先知先覺的優勢，有著“寶可夢訓練家系統”的外掛，在很多方面依舊有者欠缺。
尤其是在專業理論上，要么需要不斷深耕，要么需要足夠廣博的人脈和信息獲取渠道。
這些都是明理沒有的。
前者以十年為單位的時間積累。
后者——如果他一直待在加茂家，倒不是沒機會接觸，但他八歲就離家了，離家之后又隱忍了八年，專心養老婆，真正意義上踏進圈子還不到一年。
在劇情或者武力相關的領域還能裝裝逼，一旦進入真“文斗”模式，半瓶子晃蕩的本質就顯現出來。
好在明理足夠年輕，積累不足反而是正常現象，虛心求教就好：
“請九十九大姐教我。”
“這有什么好教的。”
九十九由基翻了個白眼。
“就是魔法、神術、巫術——也就是咒術在不同時代，不同地方的叫法都有著同樣的起源。
除了術法，《圣經》《古蘭經》佛經之類的主流信仰也是，總之就是大一統，唯一神論，當然，幾大宗教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私下討論沒關系，玩得太大，某些見不得光的力量就會蠢蠢欲動。”
“宗教裁判所？”明理第一反應是某個被用爛了的名字。
“差不多吧，不過名字換掉了。現在叫‘圣事部’‘教義訂正委員會’之類的，教派大了，什么樣的人都有，分支也多。”
九十九由基不愧是常年混國外的，格局確實不是日本一國可比。
“總之這就是一群馬蜂，惹了他們，就算是特級也會被攪得不得安寧，所以我有時候會去中國躲清靜。”
情理之中的答案。
來種花家開道場的各路神仙雖然不少，但都在黨的領導之下。
神說：要有光。
經由黨委審批決定，可以有光，于是才有了光。
這當然是梗，但在現實里也差不了多少。
見過佛教、道教、***教、基督教都在一個廣場上，一家一個角，和諧相處么？
見過宗教聯合，五六家的信徒一起在文藝匯演上唱紅歌么？
這些九十九由基真見過，說出去都沒人信。
當然，明理會信，因為他也見過。
小時候爸媽偶爾不在家，兄妹兩人懶得做飯，就到附近的宗教場所蹭吃蹭喝，聰明小妹還總結出一些規律。
基督教堂的東西好吃，但量少。
寺廟去的人多，不一定能混到。
清真寺那邊量是夠大了，發放的頻次還高，可惜不太容易混進去，味道也比較沖，孩子不是很愛吃。
以前沒覺得有哪不對，長大之后嘛，卷，都可以卷。
咳咳，扯遠了。
明理收攝思緒，正色道：“所以這個‘原典’到底是個啥？”
“關于‘原典’的說法有很多。有說是某種現象，有說是某個地方，也有說是一顆天外隕石，還有說是某個記載了真理的泥板、石板之類的，總之眾說紛紜，沒個定論。具體是什么？在哪里？可能只有某些占著位置不干活的老家伙知道。”
九十九由基嘴里的老家伙，只能是天元了，論輩分，她和夜蛾正道是一檔的。
“我確實知道，不過不比你多多少。”
被正面懟了，天元也不生氣，畢竟活了千年，能讓他的精神掀起波瀾的人和事少之又少。
“因為‘原典’不是單一的選擇題，你說得其實都是對的。”
“都對？”九十九由基一手抱胸，一手捏住下巴，“也就是說‘原典’是看到某些東西，從而掌握‘咒術’的過程？還是這個‘原典’其實是更加抽象的東西，比如‘一元神’論中，人類永遠無法真正理解全知全能的‘唯一神’。”
“后一個，但沒有那么極端抽象。我所說的‘原典’雖然有著不同的表現形式，卻有著某些共通的地方。得到啟示，獲取咒術是最明顯的一種。除了這一個，還有我剛才說過的氣息，只有獲得過‘原典’饋贈的人才能感覺到它的存在——這只是我個人的理解，不一定就是對的。”
“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本就具有極大的參考價值，單這一條，就不枉我跑這一趟。”
九十九由基的訴求很鮮明——知識，真理。
“天元，你接觸到的‘原典’是什么？”
“是一棵樹。”天元很爽快地回答，“我年輕的時候一直都以為那是傳說中的神樹。”
“你的‘不死’術式——”
“——就是在神木之下修行得到的啟示。”
“神木現在在哪？”
“不知道。我因為修行有成，外出游歷，回來之后就找不到了。”
“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但你這樣的存在本身就是天方夜譚。理小弟，你呢？你接觸到的‘原典’又是什么？”九十九由基扭頭。
“應該是文字吧。因為我沒有得到所謂的啟示，所以不能完全確定。”明理故意留了一手。
阿努伊神山一行，最大的收獲非那塊支撐起一方避難所的神秘石板莫屬。
以它驅使未知圖騰乃至三圣獸的能為，讓人類心有所感，得到某些饋贈并非不可能。
更別說，它還有可能是阿爾宙斯的力量碎片之一。
原本明理就傾向這個判斷，見到天元之后更加確信。
所謂的“原典”搞不好就是傳說中的寶可夢。
從北海道帶回來的石板就不用說了。
天元遇到的樹怎么聽怎么像是X神哲爾尼亞斯的休眠狀態。卡洛斯地區不是有這么個一個哥們嘛，最后永生了，身體也發生了變異，和天元何其相似？
除了X神，夢幻也是備選，作為寶可夢起源的傳說，還有棲息之地世界樹，都是長生不死。
答案，要不了多久就能揭曉。
除了五條悟這個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坑貨，其他的大佬哪個沒給好東西？要么是娜姿、渡這樣的頂級模板，要么是達克萊伊這樣的強大寶可夢。
“天元”也不例外，貢獻寶可夢蛋一枚，看那與眾不同的縮略圖標就知道不同凡響。
一旦坐實了明理的猜測，基本就可以確定咒靈精靈同源論。
四舍五入等于——
阿爾宙斯起源說堂·堂·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