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有石桌石凳。
為了處理手上的傷。
葉青青被安排坐在那個位置。
屈大夫不再言語。
先端兩個盆。
一盆清水。
一盆無水。
紛紛放在石桌上。
然后微抬著葉青青那滿是繭子的手。
放入無水的木盆之中。
以清水對傷口進行清洗。
將血痂、異物、泥土清理掉。
這整個過程屈大夫的動作小心翼翼且溫柔。
當然這不是愛情。
是大夫對病患負責的一種態度。
兩個人雖然有接觸過但并不熟。
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之中難免有些尷尬。
于是葉青青抿嘴東張西望。
見沒有任何女主人生活的痕跡。
便好奇的問道,“屈大夫,你這么大的年紀還沒有娶媳婦嗎?”
正在清洗傷口的屈大夫。
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隨后慢慢抬眼。
沒有溫度的看著葉青青。
沒有說話。
被無聲注視的葉青青心跳不由自主的慢跳了半拍。
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后。
趕忙張嘴想要彌補。
結果屈大夫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垂下眼簾。
繼續清洗。
只是力度明顯加大。
傷口處被搓的有些生痛。
說錯話的葉青青還不敢抱怨。
只能默默的忍著。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
屈大夫才開口說道,“她死了。”
尷尬被打破第一瞬間。
心慌的葉青青趕忙接話,“哦,那你就是寡夫。”
說完才意識自己說的不對。
但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
頓時葉青青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屈大夫奇奇怪怪就算了。
自己好像也被帶歪了。
神經粗的分不清場合。
于是葉青青趕忙出聲道歉,“屈大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請你節哀,對,請節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錯了錯了,是……望你早日走出那個那個失去夫人的陰影……你當我啥也沒有說。”
越慌張這嘴就越瓢。
葉青青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屈大夫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
也沒有在意。
只是矯正道,“是鰥夫。”
“啊?”葉青青一臉懵逼。
“妻子去世的男人叫鰥夫。”屈大夫解釋道。
“對不起。”葉青青很是誠懇的道歉,“我不應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不傷心,她死了,我放了一天的鞭炮慶祝。”屈大夫語出驚人的說道。
葉青青當場石化。
這話完全接不下去。
好奇問下去被滅口了咋辦?
不問吧吧心里癢癢。
最后還是選擇閉嘴。
這時候沉默是金。
免得多說多錯。
也就在這時葉青青的雙手也清洗干凈。
青紫的痕跡以及劃傷的口子清晰可見。
屈大夫用干凈的帕子給她擦干凈后。
這才用著被榨出汁的草藥敷在手心。
然后用干凈的布為其包扎。
很快兩個‘熊掌’出現。
還在手背打了一個蝴蝶結。
一時半會葉青青不知該吐槽些啥。
就感覺這么一點傷……
有必要折騰成要廢了的樣子嗎?
但屈大夫很滿意自己的結果。
還不忘叮囑道,“包扎期間最好多休息,不能沾水也不能干重活,明日記得來復診。”
葉青青想回去就拆掉。
似猜出她的想法一般。
屈大夫忽然又叮囑道,“不遵醫囑出現任何結果,我不負責喲。”
這話好像在變相威脅。
你敢拆就死定了。
太可怕了。
葉青青被請出來的時候腦袋都還是迷迷瞪瞪。
完全不知道這是啥情況。
看了一下被包扎成熊掌的手。
無奈的向著自家而去。
大媳婦一直在門口等候。
發現自家婆婆回來。
趕忙迎了上去。
很是擔憂的問道,“娘,你手怎么包扎起來了,是上山的時候摔傷了嗎?”
葉青青搖了搖頭。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好奇問道,“屈大夫真的是鰥夫嗎?”
大媳婦一臉莫名其妙,“娘,屈大夫是老光棍,不是什么鰥夫,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眼前一黑。
葉青青感覺自己被這個屈大夫惡整了。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傷口上撒毒藥。
想要拆開包扎的布。
但想起屈大夫警告后。
終還是忍了。
是生是死明日就能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