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愣了一下。
顯然沒有想到,有人會以這樣的口氣與她說話。
畢竟神婆這個特殊的頭銜,在村里那是屬于至高無上的存在。
連村長里長之流也要禮讓三分。
更別提愚昧迷信的村民,更是直接將其奉為神佛一般的存在。
面前的農婦是第一人。
原本沒把此人當一回事,但這次神婆卻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骨瘦如柴,臉色慘白,臉頰凹陷,眼睛深窩,頭發枯燥……
如此沒有人樣,顯然長期饑餓導致。
衣服陳舊發灰白,還有不少補丁……
不知穿了多少年的樣子。
要么家里窮,要么被家里故意苛刻。
身上還有一些淤傷。
顯然在家里身份低微,沒有說話的份。
通過這些細微表面的特征,神婆很快分析出面前村婦的處境。
一句話,做牛做馬,沒有人權,生死不由自己。
這種弱勢群體,根本不用懼。
心中了然的神婆隨即不將這個村婦放在眼里。
語氣不悅的說道,“有事便說,無事便不要在此撒潑。”
幾口搞定一個果子的葉青青。
此時此刻覺得牙齒禁的慌。
隨手將果核準確無誤的扔在桌上。
這才懶洋洋的開口說道,“神婆,你不是法力無邊很厲害的嗎?為何猜測不出我是誰呢?”
這話什么意思?
神婆又看向面前的村婦。
面生。
基本沒怎么見過。
自從頂著神婆頭銜,都是村民往她跟前湊。
不想認識也得認識。
至于那些無關緊要,不求她之人。
不認識也正常。
只是聽這口氣……
面前的村婦她應該認識一般?
心中覺得奇怪的緊。
便又多打量了面前的女人。
沒有什么特別。
和大多數的鄉下女人沒有什么區別。
隨即神婆冷哼一聲,“無知小輩,豈能入本大仙的法眼。”
聽到這句話,葉青青嘖嘖嘖幾聲。
然后好心的提醒道,“神婆,不久前你還給朱富貴那個草包說過,我被十分兇殘的惡靈上身。”
“現在我都親自走到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你說你是法力失靈了呢?還是原本就是坑蒙拐騙?”
葉青青一字一句都說的清清楚楚。
防止對方聽不懂。
神婆眼皮跳的厲害。
似想不到本尊會親自找上門。
總覺得今日要栽。
但今早起來的時候,翻過黃歷。
今日易開門易看卦。
不應該會出問題。
一個村婦,翻不起大浪。
神婆穩住心神繼續應對,“我說是誰,原來是朱富貴的媳婦。”
見對方想起自己,葉青青應了一聲,“沒錯,就是我。”
神婆不屑,“你來做甚?”
葉青青笑答,“不知道神婆作孽這么多年,禍害不少的婦女孩子,有沒有算過自己的死期?”
神婆有那么一剎那的心慌。
但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應道,“命由天定,豈能因爾等凡人便能更改,我也只是順天命而行,諸多神佛豈能怪罪,至于死期,與你何干。”
“好一個命由天定,說得好!”葉青青為這位大媽精湛的演技鼓個掌。
神婆覺得此事不會這么結束。
果不其然,話未說完。
葉青青忽然起身。
靠近神婆的面前輕聲耳語道,“神婆的死期怎么與我無關,說不定今日,我們就會同歸于盡也不一定,畢竟,我從未招惹你,你卻處處置我于死地。”
神婆開口閉口就是惡靈上身要燒死。
要不是朱富貴心疼銀子舍不得丟了這個媳婦。
說不定她現在被全村的人抓起來架在柴上。
一把火。
給活生生燒死!
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要殺人。
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明明平淡的很。
但神婆卻好像看到惡魔現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