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沈初念下班回家，聞到一陣煙味兒。
這還真是稀奇。
涼以謙不怎么抽煙，家里也沒人抽煙。
她走進客廳看到涼以謙背對著她，靠在沙發上吞云吐霧。
沈初念捂著嘴看看身上的衣服，拎著包包逃進廚房。
她把包包放進碗柜里，聽到啾啾的聲音，探頭從窗戶看出去發現游泳池旁邊的小房子好像有個鳥窩。
一只雨燕越過頭頂，落到了那個窩里。
涼以謙家的燕子，終于回來了。
上輩子她曾經救過一只雨燕，每年春天它都會回來在自己家筑巢。
除了覓食的時間睡覺的時間，它都在自己家里活動。
是那些年家里唯二喘氣的生物。
自己沒了，那只雨燕不知道怎樣了。
沈初念專心做飯，自然沒發現雨燕回頭看了她一眼，飛到花園里叼了一朵梅花放在沈初念的窗臺外面，銜了一顆小石子壓在上面。
涼以謙從客廳的琉璃瓶上看到沈初念進門，捂嘴往廚房跑，碾滅煙頭又點燃了一支煙。
小智完成今日的學習，跟著老師出來被迎面飄進來的煙嗆了回去。
“咳咳……這都什么啊？喜叔，家里著火了嗎？”
“沒有！”金喜站在樓梯下面，幽幽的看了來涼以謙一眼。
小智都出來了，你還抽啊。
家庭老師拿著教案走出來，對涼以謙恭敬的點點頭，“涼先生，再見。”
涼以謙看都沒看他，繼續抽自己的煙。
小智捂著嘴跑出去，搶涼以謙手里的香煙，“大哥，你還病著呢，抽什么煙。”
“去”涼以謙利落的躲開。
金喜對小智使眼色，我都勸半下午了不好使。
他指指廚房的方向。
小智小臉皺成了一團，大哥這兩天跟失了魂一樣，還抽上煙了，這可怎么了得。
他眼角余光發現金喜用口型對他說，小姐回來了，在廚房。
小智目光微閃，撒腿往廚房跑。
沈初念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小智帶著一身煙味兒進來，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小智，你的身體還沒痊愈，不能吸二手煙。”
“姐姐，我哥不聽我的，你快去制止他。”
“你的都不聽，我的話肯定也沒用啊。”巧克力事件后，她每天除了除了治病吃飯都刻意躲開涼以謙。
今天也想繼續茍著。
小智急得跺腳，“你是他的醫生！”
“哦，對！”沈初念拍拍腦門，丟下菜刀從兜里掏出一個口罩帶上去客廳，粗暴的搶走涼以謙手里的半截香煙丟進茶杯里。
“一個病人沒有當病人的自覺，晚上不許吃抱抱果。”
涼以謙，“……”
他眨巴眨巴眼睛，有點茫然。
沈初念轉身往回走，嘴里不停的叨叨，“客廳搞得都能騰云駕霧了，把大門和窗戶都打開放放味兒。”
還是小姐厲害，少爺就是嘴硬，要是真不喜歡小姐，怎么會服她管。
“是！”金喜點點頭，顛顛的跑去開別墅大門。
其他保鏢忙著開窗戶。
小智拍手笑起來，“該，哥，晚上的抱抱果都是我的。”
涼以謙白了他一眼，算你厲害。
小智終于揚眉吐氣，總算找到治你的人了。
晚上六點左右，客似云來附近的幾個火鍋店，飯館老板羨慕嫉妒的望著不斷客似云來那邊絡繹不絕的客人，恨不得親自上去拉客。
一個客似云來搶了這條街一半以上的生意，害得他們過年都沒過好。
更缺德的是客似云來對面還有一家賽客似云來，還沒開張已經火起來了。
這樣下去，他們早晚要喝西北風。
距離客似云來最近的港式火鍋店老板叼著煙袋坐在窗戶底下，吧嗒吧嗒抽煙。
他打聽了這么就沒打聽出客似云來背后有什么靠山。
家里人偷偷去吃過，說那里味道確實比自家好。
如果他把客似云來變成自己的……想到這里他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每天絡繹不絕的客人，那流水他做夢都能笑醒。
以前他這火鍋店生意就一般，現在被客似云來這么一頂，更加沒生意。
最近他總盯著客似云來的后廚，還真讓他發現了機會。
客似云來后廚，大家忙得不可開交。
楊大雙乘人不備把死螃蟹里筐子的螃蟹撈出來，丟進螃蟹盆子里。
一個眼尖的原諒服務員阿芬看到這一幕，不動聲色去找沈進財匯報。
沈進財贊賞的對阿芬點點頭，“你做得很好，好好干。”
“哎。”阿芬很開心，繼續去廚房忙碌。
楊大雙還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人發現了，美滋滋的繼續背著小手檢閱。
沈進財站在廚房門口，瞇眼往里面看。
楊大雙比他這個老板還老板，不時對洗碗工，裝盤工，切墩兒點點頭，指點一下，或者表揚表揚。
自從楊舅舅去檢查那天后，她再也沒有去醫院。
天天去他家纏他們來店里幫工，每天給她10塊錢，要日結，楊大雙說她要拿掙的錢去給楊舅舅治病，要不是他長了個腦子，差點都信了。
他想方設法擺脫他的糾纏。
爸太老實，也覺得孩子可憐，挺有孝心的，就默許她跟著來了。
他們這是正經火鍋店，不用童工，而且還是那么貴的童工！！！
他爸在店里幫忙，都沒開那么多錢。
楊大雙心眼子比蓮藕都多，在他開口之前就抱著他的腿，當著大家哭，自己多可憐多艱難。
哭得店里的服務員心都軟了，幫著她勸自己收留她工作。
他不為所動。
以她年紀不夠拒絕。
楊大雙立即改口，自己只在后廚，不出去就沒人知道了。
他爸替他答應了，想起來都覺得無奈。
楊大雙來了三天，啥輕巧撿啥干。
啥好吃，拿啥吃。
害得服務員手忙腳亂添菜，有人開始抱怨楊大雙不是來工作的是來添亂的。
沈進財心一橫，今天無論如何要把楊大雙辭了。
外面開始來客人，他忙去招待。
沈進財感覺后背有點冷，他搓搓胳膊張羅個不停。
經過一張桌子，被個中年男人拉住了，“沈老板，來坐一會兒。”
他身邊的人立即讓出位置給沈進財。
沈進財不認識那個男人，不過見過幾次，他是客似云來的常客，“這位大哥，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男人瞇起一雙狐貍眼，朝中間努努嘴。
“沈老板看看這桌子上。”
沈進財下意識的看過去，桌上每個人面前的鍋底還沒開，應該是剛上上來的。
點的菜都送來了，擺在桌子上。
最中間那盤火腿盤子邊緣壓了一根頭發，另一頭耷拉在雪白的桌布上。
沈進財臉都黑了，忙站起來，“對不起，各位，我馬上叫人給你們重新上一盤，今天我請客。”
狐貍眼男人擺擺手，在眾人看過來之前把沈進財拉到外面，找了個空曠的地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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