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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金光落下來了。”
“功德金光？”徐輕茴依舊一臉茫然，“什么功德金光？”
“在救了至少上萬人性命時，功德金光自然會落下來。”
“可我不過是用自己的命換了這四十幾個少年的命。”
為何就有了功德金光？
而這些少年就算被她救了最終也無法逃離此處。
那么她怎么會有功德金光呢？
對于這個問題，姜岐也無法解答，她猜想有可能是那個魔修的原因，但也不一定。
只見功德金光并沒有落多久，就收了回去。
姜岐看向徐輕茴。
“你現在是什么感覺？”
徐輕茴閉上眼睛感受了下：“我現在覺得自己的魂魄變得凝實，要比之前更加凝實了。”
她睜開眼，一臉興奮。
“我竟然沒有死！”
姜岐見此，也跟著笑道：“嗯，你沒有死。”
然而她話音剛落，便見徐輕茴似乎聽到了什么，愣了下。
“怎么了？”
徐輕茴回神，勉強笑了下。
“沒什么。”
但直覺告訴姜岐，絕對有什么。
還沒想到，便看到徐輕茴身上的功德金光在散去。
“怎么回事？”
徐輕茴笑笑，臉上的表情卻又像是在哭：“我真的很想活下去，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姜岐皺眉：“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這時，少年們紛紛蘇醒，遠處注意到功德金光的村民們也趕來了。
徐輕茴的視線轉向他們。
他們一臉怨恨的看著她，卻是敢怒不敢言。
“你們想上去嗎？”她問他們。
想，自然是想，做夢他們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對于他們來說，他們連上面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整個世界。
徐輕茴當然也知道。
她臉上帶著歉意之色：“抱歉，我……”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整個人便隨著散溢的金光一同散了。
姜岐愣愣的看著徐輕茴消散的地方。
褚離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她的魂魄消散了。”
“怎么會……她不是有功德金光嗎？”
“功德金光是可以消散的，相當于靈力般，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夠使用，她使用了功德金光。”
“她使用了功德金光？干什么？”
“不知。”
而這邊，村民們注意到少年們，連忙奔過去，認識的人抱在一起，如同劫后余生般喜極而泣。
沒有一個人，關注徐輕茴的消失。
徐輕茴就這么消散了，就好似做夢般。
“我們現在怎么辦？”
姜岐沉默良久。
“回去罷。”她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好。”
兩人回到宮殿，阿原和另外兩個人就守在宮殿門口，看到他們，眼睛頓時一亮。
“大人！”
姜岐看向三人。
“你們也離開吧，以后這個宮殿便沒有用了。”
阿原不解：“沒用？”
“嗯，她死了。”
“死了……”阿原微愣了下，隨即回過神，“原來如此，只是現在有些晚了，大人我可以明日再離開嗎？順便收拾收拾東西。”
“隨你。”
阿原只是愣了下，而另外兩個聽到徐輕茴死了，都高興地不得了。
“好耶！那女魔頭終于死了！”
“一定是大人，是大人殺了那女魔頭吧？不愧是大人，也只有您，才能殺死那個女魔頭了！”
“感謝大人！大人您的恩情我們會一直記著的！”
姜岐沒回，直接回到自己的住處。
褚離就跟在她后面，她進了房間后，褚離也站在門口，姜岐轉身看褚離。
“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還好嗎？”
“我還好，不用擔心。”
褚離抿了抿唇，隨即道：“功德金光若不是自己的意志旁人是無法掠奪的，所以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不用自責。”
姜岐愣了下，沒想到褚離竟然還會安慰她。
不過現在的褚離不是之前的，安慰她也并不稀奇，她點點頭：“我知道，謝謝。”
“不用道謝，我們是夫妻，何須言謝。”
姜岐：“……”罷了，等褚離恢復記憶就好了，現在她只需要當作什么都沒聽到。
見她沒什么反應，褚離果然有些失落，卻也沒說什么，畢竟之前姜岐答應他等他和搖落不再是道侶，就會跟他一起了。
想到這兒，褚離心情好了許多，帶上門，轉身離開。
姜岐閉上眼睛繼續運行凝神訣，但不論怎么樣，都無法靜下心來運行，索性睜開眼。
走出房間，便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因為她竟然覺得，空氣變得清醒了許多！
一絲微風吹過，她耳朵動了動，聽到細微的動靜，看過去，竟然發現墻角處已經干硬到開裂的土地縫里竟然長出了一顆小草。
姜岐微微怔了下。
這顆小草絕對是最近才長出來的，甚至在之前她回來前還沒有，也就是說，在回來后，這么短短的時間里，就長出了一棵草？
長草并不稀奇。
但在這種地方，這么貧瘠的土地上長出草就很不一般了。
為何會長草？
不由得，她想起徐輕茴徹底消散前散溢的功德金光。
難道，那些功德金光被她用來滋養此處天地了？
若是此處天地被滋養，說不定這里的凡人還能活很久很久。
就在這時，褚離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過來了。
他看起來頗有些高興。
“我知道怎么救這些凡人了。”
姜岐呆呆的視線轉向褚離：“如何救？”
“只要將此處裝進須彌芥子空間內，便能帶他們出去，只是我沒有須彌芥子，但此處其實已經形成了一個小世界，我原先沒有察覺出來，因為此處生機太弱，我剛剛才感應到，所以只要找到小世界的中心點，我有辦法讓它縮小，那時便可將他們帶上去。”
姜岐沒想到真的有辦法救這些凡人上去。
腦海中劃過一道光。
她頓時恍然。
原來徐輕茴的功德金光不是因為救了那些少年，也不是因為魔修，而是因為她獲得功德金光會把這些功德金光散溢出來，讓這一方已經形成的小世界重新喚起生機，從而將這些凡人帶出去。
而這些凡人當中，未來或許有對整個仙界有用的人，導致上萬人被救，因此才會降下功德金光。
這是一個閉環。
而這個閉環只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徐輕茴散溢身上的功德金光。
想明白之后，姜岐心底卻騰起前所未有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