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一愣。
“想好了？”
這么快？
“嗯，上次你問我，喜歡你什么，讓我想好了，再來跟你說，這半年來，我時常在考慮這個問題，終于在前幾日想好了。”
姜岐：“……”雖然當日說那些話的確有些逃避的意思，但也的確是她的心里話。
畢竟她從向禪的眼神語氣中感覺不到對她的喜歡。
“你說。”她輕聲回復。
“我記得最初我與你說話的時候，是你要和褚離成親的前幾日，你敲響我家大門，低著頭，聲音極低的問我有沒有空，可否來參加你和褚離的大婚，我同意了。
我們雖為鄰居，又是從小看著彼此長大，卻很陌生，那是與你第一次說話，之后參加完你的大婚，我們也并沒有說上幾句，直到褚離失蹤三個月后。
某日我再來找你，你不再像之前那樣低著頭聲音極低，你與我正常說話，我們也因此逐漸熟悉起來。”
姜岐沉默的聽著。
正常和向禪說話便是她來了，之前一直是原身。
向禪繼續說：“我對你越來越熟悉，我還記得那日，你問我是否有什么地方能找到工作獲得靈石，我跟你說尋坊，你眼睛猛地亮起，一反常態說愛死我了。”
說到這兒，向禪似是想到當時的場面，臉色微微泛紅。
“我愣住許久，最后還覺得你不知羞恥，之后在面對你時，就覺得別扭，怕你真的對我有意，可你已經和褚離成了親，又有了孩子，怎么能……”
姜岐一臉無奈。
“我當時只是有些激動，所以用了比較過的表達方式。”
當時她其實挺絕望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心中也沒有想過，但是當時的確對所處困境以及未來感到無力。
所以當向禪跟她指明路的時候，她才會那么激動。
“我知道，之后，便發生了那件事。”他頓了下，“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其實我一直很感激你。”
姜岐不解。
感激可不等于喜歡。
不等她問出口，向禪又道：“在寒鄲寺的這段日子，我經常會想起我還在霄云城的時候和你相處的那段時間。
那段時間，有父親，有你，有熱情的鄰里，我時常會想，如果當時我能在你還小的時候與你認識搭話，我們是不是就能認識的更早，也許，我們還會在褚離到來之前就在一起……”
說完，他注視姜岐，似還在懷念那段時間，神色帶著一絲溫柔。
“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姜岐沉默。
她不理解。
向禪說了這么一大段話，她聽到的，并不是向禪喜歡她哪里，為什么喜歡她，只是在聽向禪說以前的那些事情，只有最后一句話，似是在遺憾的表示如果他們能早些認識就好了。
可她覺得，就算當時說上了話，原身也不一定會喜歡向禪。
兩人當鄰居那么久，原身都沒有喜歡向禪，怎么可能因為更早認識就會喜歡了？
不等她回，向禪再次出聲。
“一直都沒有問過你，之后你發生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見向禪并沒有追著她詢問是否同意之前的事情，姜岐微微松了口氣。
“可以。”
省略掉寒淵之氣的事情，姜岐把之前的事情大概說了說，向禪聽得一臉驚奇，表情比之前豐富了許多。
“沒想到你身上竟然發生了那么多事情，怪不得你現在變得這么厲害，身邊也有了這么多朋友。”
“你呢？”姜岐問他。
向禪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我被玄頃師叔帶回來后，意識就一直不清醒，后來醒來后，玄頃師叔問我是否愿意入寒鄲寺，成為佛子，我答應了。
如你所見，由于我的身體是蓮藕所做，魂體其實并不穩定，所以除了泡固神湯外，還需得每隔三日來這蓮花池底修煉。
我每日就是跟著師父修煉，隔三日去蓮花池底修煉，其他的就沒有了，無趣的很，我要是能和你一樣去外邊兒歷練就好了。”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向往。
姜岐不解：“想去就去啊。”
“可我是佛子，又是蓮藕身，修為不高，若是出去歷練，很危險。”
光是佛子這一層身份在，就注定了他無法離開寒鄲寺。
姜岐再次沉默。
緊接著，向禪再次笑起來，眼睛也跟著明亮起來：“不過，師父應允我參加今年的升仙大會了，到時候我就能看看鳳瀾界到底是什么樣了。”
姜岐：“……祝賀你。”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么，畢竟佛子是向禪自己愿意當的，那么一切后果也該他自己承擔。
“謝謝。”
這時，她察覺到有人過來了。
是玄至大師。
玄至大師走的極慢，慢慢悠悠的走過來，盤坐下來。
“姜道友，不知你此次來有何事？”
姜岐詫異：“玄至大師您不知道？”
玄至一臉無奈。
“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出來的，這種事情比較耗費。”
耗費什么他沒說，但想來也是需要些代價的。
“那當時那個守山門的弟子為何直接就讓我進來了，還讓我來蓮花亭這邊找你？”
“我是這么告訴他們的。”
姜岐點點頭，原來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有辦法解決被寒淵之氣侵蝕的修士，但我一個人，消息傳不出去，也不方便，就算傳出去，也不會有人信，所以就想借寒鄲寺的名聲，若是能成為寒鄲寺的客卿長老最好，如此也就不會有人疑慮我，不知玄至大師是否愿意？”
玄至詫異。
“姜道友想成為我寺的客卿長老？”
姜岐應聲。
只見玄至大師眉頭微微皺起，露出為難的神色，姜岐見此，心不由得一沉。
“抱歉，姜道友，恐怕不行。”玄至大師一臉歉意，“由于祖師爺的規矩，我寺是不能立客卿長老的。”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玄至大師這么說了，姜岐自然也無法強迫。
“沒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擾了。”
說罷，轉身離開。
快要走到山門時，身后傳來聲音。
“等一下！”
姜岐轉身看去，是向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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