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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店里的烤雞都賣完了。”
聽到這話，姜岐轉頭看向正在啃最后一只烤雞的計深，“飽了嗎？”
計深三兩下啃完，一臉滿足。
“勉勉強強吧。”
結了賬，兩人出了酒樓。
計深變成小蛇，纏繞在姜岐手腕，幸福的閉上眼睛，姜岐垂眸看了眼，微微勾唇。
雖然計深二十幾了，但心性卻如同小孩子般，之前知道計深因為一只烤雞把自己賣了，心里其實并不太樂意，但現在看來，這樣也挺好。
她不喜歡與心思太過深沉的人來往，譬如曾經的輕硯，又譬如……
姜岐看向扯著她衣袖的白發小男孩。
小男孩看起來五六歲的模樣，雪白的發絲，黑葡萄般的眼珠，臉頰粉粉的，可愛極了。
見她望向他，眨眨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有些害羞道：“母親怎么啦？這么盯著小白做什么？”
姜岐：“……”
她并不想帶著小白，但不論怎么甩，她都甩不掉，還變成五六歲小孩的模樣，跟在她后面哭，問她母親為什么不要他。
此次回來，她本就不欲引人注目，可小白這模樣實在惹人，又跟在她后面哭，好像她拋棄了他似的，引起他人的譴責。
沒辦法，姜岐只好妥協，帶上小白。
忘了說，小白這名字是她取得，因為對方非要讓她取個名，她就隨便起了個。
收回視線，任由小白拉著她的衣袖。
回到洞府后，姜岐拿起鈴鐺與越鈴鈴聯系。
“鈴鈴，你知道錦玉最近的行蹤嗎？”
“知道知道！最近浣衣坊新進了一批法衣，據說這些法衣是從上位世界進來的，明日后開賣，邀請了許多世家的女弟子，錦玉也打算前去，姜姜你要去嗎？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
越鈴鈴嘿嘿一笑。
收好鈴鐺，姜岐閉上眼睛，內視丹田。
丹田處，那一團氣的旁邊，一顆翠綠色的小草正蓬勃生長著，這便是她的木靈根了。
意識轉到識海，原本一片荒蕪貧瘠的土地上有幾顆小草探出頭來，看起來生機勃勃。
收回意識，開始運轉寒靈訣。
不遠處，小白見姜岐久久未動，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去掐姜岐手腕上計深的腦袋。
計深的靈魂并沒有出竅，見小白這么做，毫不留情一口咬住小白的手指。
小白皺了皺眉，計深金丹期，這一咬，他自然是能感覺到痛，但他卻沒叫，眼神微冷，手上更加用力。
一妖一魔互不相讓，一個使勁掐，一個使勁咬。
他們雖都沒有出聲，卻畢竟離姜岐近，叫姜岐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便看到這幅場景。
“小白，松手，計深，送口。”她聲音冷冷。
兩人紛紛松開。
“怎么回事？”
小白癟著嘴，一副委屈的模樣：“母親，你的靈獸咬我，都把我手指快咬穿了，你瞧。”
他伸出手，姜岐一看，手指的確被咬穿了，還流了血。
腦海中響起計深平靜的聲音：“主人，剛才他趁你不注意，無緣無故的便過來掐我，我覺得痛，這才反擊咬他。”
姜岐本能的相信計深的話。
她看向小白。
“你先掐的他？”
小白眨眨眼，一臉無辜：“我沒有掐他，我只是好奇，想摸了摸，但我可能下手重了，他以為我在掐他。”
他如此無辜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相信他說的話就是真的，可姜岐知道，這只是他天生自帶的魅惑。
這些時日的相處，也讓她明白，小白并不是什么好的。
顛倒黑白這種事，信手拈來。
姜岐冷了臉。
“你再敢欺負計深，就別跟著我了。”
小白低下頭，看起來像是被姜岐傷到了，低聲失落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這么做了。”
但計深卻清楚的看到，小白與他視線相對，眼底陰冷。
計深正想告訴姜岐，卻發現自己無法向姜岐傳聲，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小白微微勾唇，笑意不達眼底。
于是計深冷靜下來，沒再有任何反應，閉上眼睛。
見兩人安靜，姜岐重新開始運轉寒靈訣。
晝夜交替。
翌日。
姜岐與越鈴鈴碰面。
“姜……”越鈴鈴看到姜岐手腕上的計深，認出姜岐，眼睛一亮，正要喊出聲，連忙捂住嘴巴。
正要說話，卻注意到姜岐身旁的小白，眼冒亮光。
“姜姜，這是你從哪兒得來的小孩，長得竟然這么可愛！”越鈴鈴瞧著小白心癢難耐，伸出魔爪。
小白站在那兒，沒有閃躲，任由越鈴鈴捏。
“唔……仙子姐姐，你是母親的朋友嗎？你也長得好可愛呀！”
“嘿嘿嘿，哪有你可愛呀！等等，你剛才叫姜姜什么？什么母親？她是你母親？”
“他叫小白，是友人的孩子，托我照顧兩天，你別聽他亂說。”
“嚇我一跳。”
經此一打岔，越鈴鈴收回手，朝姜岐小聲道：“錦玉已經進去了。”
姜岐點點頭，聲音從隔絕神識的帷帽下傳出來：“那我們也先進去罷。”
“好，小白來，你牽著我。”
小白聽話的牽住越鈴鈴的手，姜岐透過帷帽，看向看起來甚是乖巧被牽著的小白。
不能讓越鈴鈴和小白接觸太多，她想。
鈴鈴心思單純，很容易就會被小白騙。
隨即走過去。
“小白，過來。”她伸出手，小白一點猶豫都沒有，松開越鈴鈴，牽住了姜岐的手。
越鈴鈴沒說什么，下巴一抬。
“我帶著我朋友過來瞧瞧你們這個什么法衣。”
守在門口的煉氣修士笑著道：“好的，越大小姐請進。”
輕松進去。
由于越鈴鈴的身份，被領著進了一處隔絕神識的包廂。
她們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她們。
姜岐掃了一圈，便看到錦玉，錦玉此時一臉嬌羞的看著她旁邊的修士，姜岐看過去，有些詫異。
旁邊傳來越鈴鈴大呼小叫的聲音：“方秋序怎么也來了？他怎么還是和錦玉一起來的？！不是吧？他們兩個什么時候搞上了？！方秋序什么口味，錦玉這樣的他也下的去手？！”
方秋序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朝包廂的方向看過來。
姜岐感覺他好像看到了她，挑眉朝包廂方向拋了個媚眼，嘴巴一張一合：好久不見，姜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