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蕓點頭。
如今寒淵之氣在修士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一旦中了寒淵之氣就意味著絕無活下來的可能。
只是圈圈和圓圓一樣都是與她從小長大的婢女，總歸是有些不舍。
“能帶我去看看嗎？”
錦蕓沒有拒絕，帶著姜岐過去。
“這兩日我都是讓小燕在照顧圈圈，小燕沒有靈根。”
小燕就是剛才來稟報的婢女。
姜岐走近一看，床上的女子全身呈青灰色，指甲又尖又長，看起來已經被侵蝕的有一段時間了。
而褚輕硯離開褚家沒超過十日，來頃禹城徒步都要走上大半個月。
“嗚嗚嗚……小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不想圈圈死……”圓圓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去過寒淵？”
“并未，我也不知道她如何被寒淵之氣的，半個多月前，她從丹坊回來后就已被侵蝕。”
姜岐嘆了口氣。
正要說些安慰的話，身后不遠處的小燕突然推了她一把，姜岐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床上的圈圈倒去。
她只來得及用手撐住免得倒在圈圈身上，只是手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對方的手腕。
緊接著，感覺到冰涼的氣體瘋狂往她身體里鉆。
是寒淵之氣！
她如今有靈根，若是被寒淵之氣侵蝕可就沒了！
姜岐迅速抽回手卻發現怎么也抽不動，那股冰涼的氣體就像是粘連在她和對方的手腕上。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錦蕓反應過來冷聲道：“圓圓，抓住小燕！”
圓圓應聲鉗制住小燕。
錦蕓注意到姜岐維持著撐著的姿勢沒有動彈，頓時有些慌，手伸向姜岐：“阿姜你沒事吧？”
“別碰我！”
厲喝聲制止住錦蕓的動作，緊接著，她美眸瞪大，聲音顫抖。
“阿姜，你、你的皮膚……”
姜岐順聲看去，發現自己的皮膚竟然開始發青發灰！
冷的刺骨的氣體在她全身流竄，猶如置于冰窟，身上無一處有溫度。
牙關因冷而打顫，姜岐忍受著這無法抵抗的陰冷。
“吱呀”一聲，姜岐看去，原來是錦蕓關上了門，從儲物鐲中拿出幾個陣盤，嵌上靈石。
她聲音冰冷：“你在做什么？”
難道是……
錦蕓頭也不回的道：“最近秘境開啟，城中有金丹真人坐鎮，你這幅模樣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見，要不然他們會殺了你的。”
若只有圈圈一個人倒還行，畢竟圈圈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不會注意。
可姜岐不一樣。
聽到這話，姜岐提著的心放下。
寒淵之氣竄入她身體的速度開始減緩。
又過了半刻鐘，氣體全部竄入她的身體內，那股無形的力量消失，眼前頓時一黑。
姜岐又做起了那個毛骨悚然的噩夢。
只是這次身旁的霧散去些許，她稍微能看清周圍的景色了。
這是片光禿禿的森林，周圍的樹木皆是光禿禿的只有枝丫沒有葉子，樹木呈灰白色，樹干上仿佛結著層層白霜。
正想走近看看那些白霜是什么，背對著她的寒淵之魔們忽然齊齊轉身，朝她齜牙咧嘴的笑。
隨后，又齊齊喚她：“母親。”
姜岐嚇得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唔……”
一直守在床邊的錦蕓被姜岐的動作驚醒，揉著眼睛迷糊道：“阿姜你醒啦……”
隨后，揉眼睛的手一頓，猛地看向姜岐。
雙眸霎時紅了，她張開手臂撲過來。
“嗚嗚嗚你嚇死我了！”
“別……”
話音未落，便被撲了個滿懷。
姜岐無奈的拉開：“你怎么這么心大，我可是中了寒淵之氣，不怕我傳給你？”
“那正好，這樣我就不用嫁給慕程昱了。”
這般說著，錦蕓還是放開了姜岐，她一臉擔憂：“阿姜你覺得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適？”
她的提醒讓姜岐反應過來。
從剛才被噩夢嚇醒后，她就沒感覺到之前刺骨的陰冷，再看皮膚，也已經變成得白皙如初。
怎么會這樣？
圈圈身體里的寒淵之氣明明全數涌進了她的身體，可她一覺醒來為何卻半點事情沒有？
這時，錦蕓出聲道：“圈圈醒過來了。”
姜岐一怔。
“她醒過來了？”
“對，不但醒過來了，還恢復如初，就像從來沒中過寒淵之氣。”錦蕓猶豫了下，皺眉說出心中擔憂：“她體內的寒淵之氣都到了你身上，可我之前從未聽說還能如此……”
如果不是姜岐現在無事，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還能用這種辦法的，她也從未聽說過這種辦法。
姜岐陷入沉思沒有回應，錦蕓又將姜岐仔細觀察了通，的確沒有任何異常。
一口氣尚未松，突然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阿姜你煉氣初期了？”
姜岐這下是真的茫然了。
“可我什么感覺都沒有。”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跟以前不同，比如耳聰目明之類的？”
姜岐感受了下，發現視線的確比以前更加清晰，細微的聲音亦能夠輕易捕捉到。
垂眸看了看手心，昨日那么深的傷，現在完全好了。
她忽然想到之前在褚家的時候，那么重的傷兩日內沒有吃任何靈丹也好了。
當時她已經中了寒淵之氣，只是那時候她果斷生下孩子斷開臍帶，寒淵之氣應當因沒有靈氣的溫養而消散才對。
可如果，沒有消散呢？
如果寒淵之氣一直存于她的體內，那么之前吃錦蕓給她的靈丹時所感覺到的冷以及她的傷口能迅速愈合一事就能說得通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體內忽然多出的靈根，會不會也跟這個有關系……
“阿姜！你聽到了嗎？”錦蕓的話拉回她的思緒。
“什么？”
“今日的擂臺你還去嗎？”
聽到這話，姜岐蔽棄腦海中所有凌亂復雜的念頭。
“去。”
到了擂臺，登記之后剛好上一場比完輪到她。
“六百四十二號對七百零三號，開始！”
這次與她比的是個煉氣中期的散修，她以為這一次也會和前幾次那樣贏的艱難，甚至做好了全力以赴卻還是輸的準備。
然而接下來所有的一切卻出乎了她的意料，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