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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有種空洞的冷漠，又像是菩薩一樣的悲天憫人，身上清冽的復雜花香，讓人忍不住意亂神迷，下意識說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蕭天愛咬了下舌尖兒，從她的壓迫之中回神。
眉毛高挑，露出桀驁的笑意，“圣女大人好像不是太在乎子民的生死，這么大的禮，圣女覺得，應該用什么來換呢？”
她把球踢回去，不能讓人洞悉自己的想法。
圣女神色不變，吩咐下人：“帶他們去安頓，我和肖少俠單獨聊聊。”
“是！”
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圣女帶她去了隔壁偏殿，像是書房一樣，圣女處理公務的地方。
“坐吧，不必拘束。”
親自給她倒了茶，之后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瞧。
蕭天愛干笑兩聲，道：“圣女該不會看我英俊倜儻，俊美無儔，看上我的美色了吧？
我可丑話說在前頭，我賣藝不賣身的，憑本事賺取我想要的東西，圣女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圣女眼角彎了彎，像是在笑：“我四十多歲的人了，不吃你這顆小嫩草，放心好了。”
蕭天愛尷尬一笑：“真的嗎？一點兒沒看出來，如同少女一般，圣女天生麗質難自棄，佩服。”
端起茶盞，喝一口水，這里的茶，味道還挺好，比大燕的貢茶還要清香。
“何況咱們倆女人，我就是對你有意思，你也沒那個本事伺候我呀！”
“咳咳……”
蕭天愛劇烈咳嗽著，茶水都從鼻子里嗆出來了，一臉幽怨：“圣女，您厲害，這都能看出來，呵呵……”
圣女取出帕子，讓她擦嘴，順手抓起她的手腕，語出驚人：“更別說還是個孕婦！”
“咳咳……”
“圣女還懂醫術呢，哎，咱們女人苦呀，我丈夫命薄，早早丟下我們母子走了，婆家容不下我一個寡婦，處心積慮要害我。
我只好偷偷跑出來，到您這兒來避避難，求圣女收留我吧！”
丟下許久的業務，再次派上用場，蕭天愛哭的那叫一個悲傷，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小白兔都沒她可憐又無助。
圣女露出心疼之色，拍拍她的手，嘆氣道：“可憐的孩子，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怎么好不留你？
更何況，你是我南疆的大恩人，解決我南疆世世代代的頑疾之癥。
你放心，在南疆，本宮保你們母子平安。”
“謝謝圣女！”
蕭天愛心在松口氣，從今兒起，她就是一可憐小寡婦了，孤兒寡母的，自己想著都覺得可憐。
她怎么不相信，人家趙無疆好好的，被她說成短命鬼，人家找誰喊冤去呀！
圣女一雙眸子洞若觀火，又道：“本宮聽說，大燕的皇后病重生亡，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兒？”
蕭天愛摸不準她的意思，含糊道：“倒是有所耳聞，圣女和大燕皇室也有來往？”
“嗯，有些關系。
餓不餓？陪我去吃飯吧！”
“榮幸之至！”
月亮宮的仆人不多，圣女親自帶她去了后宅，飯廳里已經備好了豐盛飯菜，侍女擺好碗筷，恭敬退下。
“嘗嘗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不知道你會來，要不然我會親自下廚！”
蕭天愛受寵若驚：“不敢當，圣女還會下廚嗎？
您這樣高貴圣潔，仙女一般的人物，哪兒需要自己下廚呀？
嗯，好吃，有大燕飯菜的味道。”
蕭天愛吃的贊不絕口，一個多月風餐露宿，吃的干糧，喝的山泉水，南疆的飯菜她又吃不慣，好久沒吃的這么舒服了。
圣女眼中流出幾分心疼，幫她盛了湯，“喝點兒湯，你這孩子，真是馬虎大意，懷著孩子，爬山越嶺的，心真大！
幸好你身體好，習過高深的內功，孩子才能安然無恙。
否則尋常女子，懷著五胞胎，早被胎兒耗干了精血，母子都有危險！”
“咳咳……”
蕭天愛又一次猛烈咳嗽起來，幽怨的眼神控訴圣女：“您能不要在我喝茶，喝湯的時候說這么震撼的事情嗎？
五胞胎？說笑話的吧？
我豈不是成母豬了？
三胞胎我聽過，五胞胎過分了！”
圣女道：“你在懷疑我的醫術嗎？
每一任圣女，從小都會學巫醫，你們的中醫，就來源于我們的巫醫，不過巫醫故步自封，一直沒什么長進，反不如你們漢人聰慧，青出于藍了。
加上我修習的蠱術，你肚子里懷著幾個孩子，一看便知。”
“啊，真的呀？五個孩子？
我的個老天爺呀，要了卿命了！”
蕭天愛小臉垮下來，一個孩子她都愁得慌，五個孩子？她還能活嗎？
圣女安慰她：“別擔心，有我在，我會照顧你和孩子平安生產。
以后你就住在這個宮里，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住處了。”
蕭天愛還沒從五個孩子的震驚之中回神，聽她這么說，下意識就拒絕，她不喜歡麻煩別人，更別說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
“不，不行的，萬萬使不得！
不敢麻煩圣女，我自己可以的，謝謝好意哈！”
圣女斜睨她一眼：“在南疆，本宮的醫術是最好的，遲早你得來求我，更何況整個圣城都是我的，你想去哪里呀？
蕭家也是千嬌萬寵把你養大的，嫁了人，也沒理由自己受著委屈，凄涼生下孩子來。”
蕭天愛嘴巴張的老大，覺得自己在圣女面前，好像什么秘密都沒有，笑容都維持不住：“您說什么？
我沒聽懂哈……”
“謹忠侯府蕭家，蕭天愛，蕭家嫡女，大燕的皇后娘娘，還要本宮說的再清楚一些嗎？”
圣女云淡風輕，親自沏茶，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完全沒想過蕭天愛心中的震撼。
事到臨頭，蕭天愛反而鎮定一些，“圣女調查過我嗎？”
圣女沒否認：“是的，查過的，只是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兒。
既來之則安之，別想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們母子，這就夠了。”
蕭天氣神色冷下來：“你是趙無疆什么人？
無緣無故的示好，我不想要。
雖然這是您的地盤，但是我想走，您也留不住，干脆說清楚些，我這個人，疑心重，不喜歡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