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對自己一向缺乏正確的認知。
就像他小時候,看到大寶過目不忘,讀書很厲害,也只會認為是自己不喜歡讀書的緣故。
只要他一認真讀書,一定可以和大寶一樣厲害的!
到了后來,他發現他和大寶之間的智商確實有一點點的差距,卻也從不氣餒。
小二寶是在家人的關懷和呵護中長大的,特別是他姐姐愛的鼓勵,鍛煉出了小二寶一顆無堅不摧的心靈。
在姐姐的關愛之下,二寶也很顯而易見的長成了一位風流俊朗的小王爺,騎馬倚斜橋,滿樓**……
青樓還是不敢去的,他怕他姐姐和哥混合雙打。
可在其他的事情上,十殿下可以稱得上是無憂無慮,日子過的比當今圣上還要瀟灑。
他只需要每天做個快快樂樂的小傻子,練習武功,打打鬧鬧,心態出奇的好。
反正有他姐和他哥頂著,天塌不下來!
可就像許多長大了的孩子一樣,孩子們都會有自己煩心的事情,二寶最煩心的事情,莫過于上次綁架。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意,鋒利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起了一條血痕,他甚至都聞到了屬于自己的血腥味。
可最令他害怕的是,大寶說的那番交換的話。
大寶分明比他聰明那么多,能比他多做好多對為百姓有利的事情。
從那之后,不能拖大寶和姐姐的后腿,已經成了二寶最在意的事情。
他努力練功,學習騎射,堅強的武裝自己,起碼要做到在下一次危險的時候能夠自保,能夠保護家人。
這次突然的邊境巡視,又勾回了二寶的記憶,他決定再努力一次!
反正答應了人家的事情,一定是要做到的,早點去和晚點去也沒什么區別嘛!
他這么聰明,就不信搞不定一個老頭子!
被姐姐趕出去的那天夜晚,二寶悄悄的從王府的墻翻了出去,依靠著從前的那些記憶摸索到了地牢的附近。
至于姐姐說不讓他去……
他姐姐還讓他好好讀書呢,他什么時候聽過了?
二寶蹲在一棵樹上,興致勃勃地翻開了手上的簡易地圖。
“果然是這里沒錯了,也多虧了小爺技藝卓絕,這兩年又搜羅了一些消息,否則這鬼地方誰找得到啊?”
初日的聲音弱弱的,“主子……這本來就是地牢,沒什么正常人會來這的吧?”
“所以你主子我是聰明人啊!”
二寶把地圖收在腰間便跳了下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放心的回頭看著初日。
“師傅在里面等我,聽說世外高人性格都比較孤僻,可能不太樂意我帶人過去偷師,這些日子你先在外面等著,我學會了出來再教你……
這一個月就不要出去隨便瞎逛了,看到我姐姐也躲上一躲,不要往她的槍口上去撞,等我出來后我護著你!”
二寶想了想,自認為交代的沒有什么錯漏的地方,這才放心的拍了拍初日的肩膀。
“你露出這模樣做什么,別怕,你是小爺我的人,姐姐就算要教訓你,也得問我意見!”
看著這個比自己還矮了半個腦袋的主子,初日摸了摸鼻子,實在不知道對方眼里的慈愛是從哪來的。
看著初日的表情還算平靜,二寶放下了心,又有些疑惑。
這家伙膽子賊小,還愛哭,今天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二寶:……大概是相信他這個主子的能力吧!
二寶欣慰的看著初日,家養小影衛終于長大了!
兩人偷偷摸摸的往前面的唯一建筑物走去,看著自家正值中二期的主子,初日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他家主子要是讀書有這個勁頭就好了!
“主子……您怎么進去?”
二寶轉了轉眼珠子,得意洋洋地拿出了一塊牌子。
“當當當當~你主子我怎么可能會毫無準備的就過來,這可是我特地和江灰換的,用了五串冰糖葫蘆呢……”
小灰灰因為武功出眾,也在暗影閣掛了個長老的名頭,雖然他從不干實事,可如今算得上是暗影閣的最強戰力。
這還是二寶無意發現的,二寶見過自家姐姐的令牌,上面的花紋和小灰灰的那塊令牌一模一樣,只在細節處有細小的差別,他姐姐那塊好像更精致一些……
“可……可長老的令牌也進不去呀?”
“現在天還黑著,說不定他們就沒注意到呢!”
初日張了張嘴,可看自家主子興致勃勃的模樣,又不忍心打斷他,反而內心升起了一股隱蔽的期待。
不知道主子被戳破之后會是什么表情……
他既希望主子被戳破,讓瑤光打斷他這個極其中二又危險的想法,又遵循著自家主子的愿望,希望主子能夠安安全全的進去……
唉,做影衛真難!
同是主子,人家煮的是狂酷霸酷拽,他家主子這么中二,讓他怎么在影衛圈里抬頭做人?
二寶還不知道自家小影衛隱蔽的想法,蹦蹦跳跳地敲響了大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天色真的太黑的緣故,守門的影衛仔細的看了看手上的令牌,然后開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初日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我也能進去?”
沒聽說過買一送一呀!
“快點!”
“哦哦。”
二寶顯然也有點興奮,一臉認真地抓住了初日的手。
“記得我說的話,這個月離我姐姐遠些,要是實在被抓到了就立馬跪地求饒,用你最擅長的那招,保住性命!最多兩個月,等我學會了絕世武功回來保護你!”
初日嘴角直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總覺得隔壁影衛看著自己的目光滿是憐憫。
隔壁影衛大概也有些受不了了,冷聲催促著。
“不得在此逗留!”
“哦,那我去啦!”
帶著三分激動三分好奇四分勇氣的扇形統計圖,二寶興致勃勃地推開了地牢的小門。
只留下了初日站在原地無所適從。
“那個……大哥,我該去哪呀?”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把他這個明顯打醬油的人放了進來,從前只聽旭日說過暗牢的嚴格,難不成都是以訛傳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