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待愛情上,顧徽的態度一向是很正式的,她也很想得開。
誰有本事誰就主導,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自然是怎么歡喜怎么來。
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她生活的上個世界,在說起男女之事上,女生總是會羞澀一些,好像大膽的談論就是個錯誤,主動一些便會被人冠上不知禮儀廉恥的帽子。
特別是在現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環境之下,仿佛男女之事已經變了一個味道。
分明是能夠讓雙方都得到快樂的事情,卻成為了取悅一方的工具,一方理所應當地成為了主導,另一方甚至恥為提及。
顧徽上輩子是因為身體原因并未接觸這種事情,卻也覺得,只要能夠選定了一個決心一輩子過下去的人,然后自己開心就好。
她管不了別人的事情,卻并不想給自己委屈受。
這輩子既然運氣好成了萬人之上的公主,可以默視大環境的限制,她自然不會蠢得給自己套上條條道道的枷鎖,怎么開心怎么來!
卻無奈陸言良是個臉皮薄的,每每說上兩句話便會羞得耳尖通紅,讓顧徽更想去逗弄他了。
也不知道一個古人……怎么接受的這么快?
只不過現在她趴在床上,在自家駙馬貼心的服侍之下昏昏欲睡,她剛剛才耗費了一番力氣,正是困頓的時候,心里一放松,自然而然的就睡著了。
瞧著她實在睡得安穩,陸言良也不忍心再打擾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暖春叫來。
“駙馬有何吩咐?”
陸言良冷著一張臉,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的攥了起來。
“咳!打兩盆熱水來!”
暖春還是有職業道德的,作為公主身邊的貼身宮女,她在進了公主府的第二天便找人惡補了這些知識,如今自然知道兩人發生了什么。
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十分自然地行了一禮,態度大方。
“奴婢遵命。”
附近便是小廚房,很快一大盆的熱水和干凈的布便端了過來,暖春轉了轉眼珠子。
“要奴婢們進去伺候嗎?”
陸言良動作一頓,親手將熱水給接了過來,聲音更加的冷了。
“不用!”
“哦……奴婢遵命!”
暖春表示,這些她都懂的!
陸言良抿了抿唇,他冷著一張臉,在暖春憋著笑的目光下端著熱水回到了客房。
暖春雖然八卦一些,辦事能力還是很不錯,這些剛剛燒滾了的熱水用大大的盆子裝著,在這天氣里送來之后溫度剛剛好。
將干凈的帕子放在熱水之中,浸濕擰干,陸言良小心翼翼的給睡著了的人擦拭著。
大概是之前真的累著她了,顧徽全程迷迷糊糊的睡著,偶爾還會配合的抬起手,然后又迷迷糊糊的鉆進了被窩里。
看著睡著之后,乖巧了不止一個度的小姑娘,陸言良眼中帶上了兩分的暖意,把被子往上面提了提,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他坐在一旁看著,伸出手細細的描繪著她的眉眼。
他最近總是在做夢!
夢里的世界光怪陸離,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些片段,并不能組成一個故事,可在里面看到的東西卻讓他大驚失色。
那里有四個輪子驅動的車,有一層層直入云霄的高樓大廈,還有好多好多他沒有見過的東西……
陸言良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個古怪的夢,雖然夢里的景象太過的真實,真實的讓他感覺好像在其中生活過一般……然后他看到了顧徽。
在夢里的顧徽并不像現實生活中那般肆意張揚,反而一張臉蒼白極了,連眉宇間都帶著兩分的病氣。
她似乎生活在一個純白的世界里,少有情緒波動,只是偶爾會看著窗外,然后默默的發呆。
那是一個表面上和長寧公主顧徽完全不一樣的人,可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張極其相似的臉,陸言良卻生出了一種心疼。
那種心疼極其真實,真實的好像不是在夢中,而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一般。
他已經連續做了很多天的夢了,每一次夢到的內容卻仍然都是斷斷續續的,可陸言良就是有一種感覺,夢里的那個女孩就是顧徽。
偶爾看到她蒼白著臉色笑,陸言良覺得既歡喜又心疼,那種情感,真實的就像他就是那個夢中人。
“徽兒……”
陸言良不知道究竟怎么了,除了三歲之時送走了他爹娘之后,有時候會夢到戰場上的那片血腥,他一向睡得安穩。
就連那片血腥,自從他能夠拿穩刀殺了第一個人之后,陸言良也很少去夢到了。
在夢中寄情,那是弱者的行為。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陸言良看著床上睡得安穩的小姑娘,眼神漸漸地帶上了暖意。
他把手伸進被窩里,悄悄的勾住了顧徽的一根小手指,聲音很輕很輕,含著滿滿的情思,眼神固執。
“你是我的!”
他的聲音極輕,又認真的復述一遍。
“永遠都是我的!”
他自己說完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若是這小丫頭還沒睡的話,依照她那不肯吃虧的霸道脾氣,此時必然會想方設法的占盡上風,再高傲的抬起下巴宣揚道。
你也是我的!
隔空勾勒著顧徽的眉眼,陸言良只覺得越看越喜歡,面前就躺著真實的鮮活的人,他的心里慢慢的安定了下來,少年精致的眉眼透露出了兩分的笑意。
若真有前世今生的話,前世的他們應當也是一對,上天眷顧,這輩子才能讓他再次遇到她。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夢,但陸言良卻并不希望自己的公主也能夠夢見。
夢里的小姑娘實在是太孤單了,孤單的讓他心疼。
他的公主驕傲放縱,是長安城里最鮮活的女子,他也會拼盡全力,守護著心愛的公主一輩子。
讓她嗔癡喜怒,皆可隨心。
“唔~陸嬌嬌~”
感受到手指被一股暖意給抓緊,陸言良回過神來,他俯下身子認真的去聽顧徽的夢話。
一縷青絲掉在顧徽的臉上,弄得她有些發癢,隨意地將面前的臉往外面推了推,顧徽轉了個身,輕聲呢喃。
“下一次……我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