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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考試完之后,舉人們都會留在京城等
成績,若是這一次考過了,魚躍龍門成為進士,若是沒有考過,也能給自己一個交代。
而在這十多天的等待時間之中,顧徽體會到了之前所沒有的焦慮。
盡管顧墨和陸言良看了顧徽最后一場寫的策論,都給予了非常高的評價。
顧墨甚至還說了,若今年的考生沒有出什么驚才絕艷之輩,前三名是妥妥的。
可努力了這么多年,如今突然成功好像觸手可及,顧徽卻罕見地有些猶豫了起來。
顧徽嘆了一口氣。
“唉~今天就要出成績了。”
暖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疑惑的問道。
“公主為何嘆氣,可是擔心考不好?”
顧徽心中一堵,她幽幽地看著暖春,說道。
“你說,殿試的時候,父皇若是刻意不給我狀元……又該如何是好?”
暖春:“……”
“皇上不是說今天就要出了嗎,公主稍安勿躁。”
雖然這樣說著,暖春也被顧徽難得緊張的情緒給影響到了,她放下了手上的女紅,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沒事兒沒事兒,公主這么努力一定可以考上的。”
“……實在考不上也不要緊,公主又不靠這個生活。”
“再不濟,徐大人總會看著公主的面子上……”
顧徽用手撐著下巴,有些無奈。
“你可別說了吧。”
本來還沒那么慌呢……
“要不然我現在去考官那里去看一看……不妥。”
和現代的閱卷模式差不多,剛剛會試考完,徐子清和那些考官們便被關在了一個地方,沒日沒夜的閱卷。
而且此時的試卷已經采用了糊名制度,考生的名字都被糊了起來,便是為了防止權勢影響考官的判斷。
她現在若是去了,日后萬一走漏了風聲……終究不妥。
顧徽站了起來。
“咱們去勤政殿。”
不管成績如何,最后的結果一定是要先給大豬蹄子看的
于是勤政殿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顧徽懶洋洋的坐在了顧治的龍椅上批閱奏折,顧治在大廳里走來走去,顯然十分焦躁的模樣。
“怎么成績還沒有出來,這群人是怎么辦事的?”
蘇力得小步小步的跟在顧治的后面,兩人一起轉著圈圈,實在忍不住為那些大人叫屈。
“本是應該在三天之后再公布的,大人們連夜看卷……皇上不必著急。”
若不是皇上突然下的圣旨,這些大人們好歹也能睡個好覺……
顧治皺了皺眉頭。
“朕怎么能不著急?他們平日里的速度都是這么慢的?你再叫人去催一催。”
可憐大豬蹄子這一輩子都沒怎么等過人,如今卻為了自家這個不省心的小棉襖擔驚受怕的。
顧治皺著眉頭在大廳里面踱步,突然開始后悔了起來。
他是否對靈兒太過放心了,這孩子如今滿打滿算才13歲,能夠中個舉人已經是不可多得了……
如果沒有中的話,這孩子會不會受打擊?他應該說點什么話安慰……
“唉~早知道就該和徐子清打個招呼了。”
顧徽無奈的抬起了頭。
“父皇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都要看不下去奏折了。”
也幸虧勤政殿里除了他們三就沒有其他人了,否則這個龍椅,顧徽坐的還真的有些燙屁股。
顧徽頗有些好笑的看著顧治,十分“貼心”的道。
“父皇你若是覺得著急的話,看一看奏折時間就過去了。”
卻不料顧治一點都沒有領情的意思,反而頗有些幽怨的看了顧徽一眼。
“看不進去!”
小沒良心的,他這都是在為了誰著急呀。
顧徽嘴角抽了抽,她看著堆積成山的奏折,無比的懷疑這是大豬蹄子為了偷懶找的借口。
在父女二人的焦急等待之中,徐子清才總算是帶著最后的成績悠悠然的走了過來。
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顧徽,徐子清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卻又裝作是什么都沒有看見似的低下了頭。
他揮了揮袖子,眼皮朝下,兩只手放在身前跪了下來,動作不急不徐。
“臣,徐子清拜見陛下!”
顧徽有些感慨,不得不說每一次看徐子清行禮都像是一種享受。
“徐愛卿快請起。”
顧治迫不及待的把徐子清給叫了起來,他摸了摸小胡子,裝作淡然的看著徐子清。
“會試的成績可出來了?”
徐子清:“……”
怎么覺得陛下太過著急?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子清微微一笑也不再廢話,將袖子里一大疊的試卷給掏了出來。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張白色的紙。
“上面寫了這一次會試擬定的成績排名,微臣還把排名前十的舉人試卷給帶了過來,請皇上過目。”
每年這一個流程是必須要走的,雖然皇上日理萬機不一定會看,卻還是要表達對皇上的敬重。
顧治裝作嚴肅的接過了那張白紙,他想要揭開,卻回頭看了看顧徽。
挑了挑眉頭。
“你就不著急?”
顧徽從上面走了下來,笑著打趣。
“本來是有些著急的,可看到父皇,卻突然不著急了。”
顧治微微一頓,沒好氣的看了顧徽一眼。
這丫頭還會笑話他了,也不知道是被誰慣的。
輕輕的咳了一聲,顧治十分淡然的打開了那張白紙,他本來想往最后一頁翻一翻,也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心理準備。
卻無意之間看到了排在最前面的那個名字。
“顧蘭庭!”
顧治:*。
徐子清看了一眼顧徽,恭敬的回答。
“這位考生的試卷觀點是最特殊的,卻又直中要害,字跡俊秀,主題貼合,最難得的是沒有運用什么繁華的詞藻,道理講得透徹,此為教之范本。”
徐子清點了點最上面的那一張試卷,態度恭敬。
“皇上可要看一看。”
顧治依然看著最上面那個名字,還沒有從高興中回過神來。
“咳咳,拿來給朕看看。”
一邊問道。
“徐愛卿剛剛說顧蘭庭的試卷如何?”
徐子清詫異的看了一眼顧治,低下頭來懂事的復述了一遍。
“……此乃教之范本,因此大部分考官都認定顧蘭庭為會元。”
“哈哈哈哈哈”
顧治愉悅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好,好啊。”
這次的考官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