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著回答。”
顧徽認真的盯著大寶的眼睛，一字一頓。
“想清楚了再說。”
雖然顧治對于大寶的聰明也看在眼里，卻只當做是對太子的考驗。
可顧徽卻是越看越心驚，大寶實在是太聰明了……
現在的他沒有人教便知道什么時候應該心狠，知道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知道了那一套許多人學都學不會的御下之術，在許多方面更是敏銳的可怕。
上一回打發了二寶身邊的一個搞怪的宮女，年紀雖小，卻把自己身邊管理的井井有條……還這樣的敏銳。
顧徽抿了抿唇。
聰明人也容易想的多，與其等他長大一些，在什么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挑動了心思，不如現在趁著年紀還小的時候……還可以教一教。
“這是關乎于你以后的事情，大寶好好的想一想，大寶想做太子嗎？”
顧徽抬起頭來，她的眼神是大寶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陌生和認真，讓大寶覺得不適應極了。
他抿了抿唇，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眼睛像迷失了的小鹿。
“姐姐……”
大寶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邁著小短腿走到了顧徽的面前，一把將顧徽抱住。
小團子肥肥的臉蛋靠在了顧徽的肩膀上，兩地晶瑩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大寶忍不住打了一個嗝，卻還是死死的抱住顧徽，顯得委屈極了。
“嗝！我不想做太子……姐姐不要這么看著我，嗝！我怕！”
他說一句話打一個嗝，正經的場面一時之間變得搞笑了起來。
顧徽是又心疼又好笑，原本的那一些正經都變成了對大寶的心疼，她拍了拍大寶的后背，溫柔的安慰。
“姐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大寶以后想做什么，看到剛剛的那個冰塊臉哥哥了嗎，大寶喜不喜歡他呀？”
大寶搖了搖頭，他淡淡的抽泣著，兩只小手死死的勾住了顧徽的脖子，把臉蛋埋在了姐姐的懷里擦了擦眼淚。
過了一會兒緩過來之后才重新開口，聲音依舊細細的。
“大寶只喜歡姐姐……大寶不想做太子……”
他弱弱的看著顧徽，眼神如小鹿般懵懂。
“姐姐會難過的。”
姐姐喜歡大寶，可是也喜歡太子哥哥，如果大寶想要做太子的話，姐姐一定會難過的。
大寶低下了頭。
他不想讓姐姐難過。
顧徽一頓，她抬起頭來復雜的看著大寶，她想過大寶的兩種選擇，也想過很多的理由，可真相……竟然如此的簡單嗎？
顧徽吸了吸鼻子，心也因為面前的這個暖男小團子軟的一塌糊涂。
她摸了摸大寶的頭。
“傻孩子，你知道太子之位意味著什么嗎？”
“城兒知道。”
大寶抱著顧徽，聲音細細軟軟的。
“城兒看到太子哥哥，要行禮。”
同樣的兄弟，一個是君，一個卻是臣。
小小年紀的他已經能夠模糊的感知到其中的差別，卻還是在姐姐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堅定地搖了搖頭。
大寶抱著顧徽的脖子，有些猶豫的開口。
“姐姐不要討厭城兒，城兒會乖，會很聽話。”
他對權力高位不屑一顧，卻在關注著在意的人會不會討厭他……
顧徽只覺得眼睛更加的酸澀，她笑著摸了摸大寶的頭。
“傻孩子，你還小，可以不那么乖的。”
大寶眨了眨眼睛。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大寶不那么乖，姐姐也一樣的喜歡。”
“姐姐……”
顧徽疑惑的抬起頭來，這感受到臉頰一片濕熱，小團子撅起了嘴，學著顧徽平常的動作親了她。
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顧徽只覺得意外極了，這孩子一向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還是頭一次這么主動……
這樣做了之后，大寶的臉蛋紅紅的，似乎有些羞澀，他糾結的拿自己的小手手打著轉，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滿是期盼的盯著顧徽。
“姐姐可不可以一直喜歡大寶，要比太子哥哥多一點點喜歡……”
大寶低下頭嘟囔著，小團子嘟著嘴巴，似乎是有些不滿。
“姐姐對太子哥哥太好了。”
還因為太子哥哥來試探他……
小團子整整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表情是那樣的認真，顧徽卻覺得更加好笑。
她怎么覺得這一句話酸酸的呢？
這才多大的小娃娃，自己怎么從他的話里面察覺到了嫉妒的情緒。
“好，姐姐喜歡大寶多一點，好不好呀？”
顧徽抱著大寶，動作熟練的給小寶貝擼著毛，也知道是今天的認真嚇著他了，語氣更加溫柔了一些。
“姐姐永遠喜歡大寶。”
這樣說著，顧徽卻也因為大寶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氣。
兄弟相殘，太子占了大義，已經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有許多人支持。
大寶即便聰明，年紀卻還小，兩者相斗絕對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為了避免以后相殘，也只能趁著他還小的時候，斷了這個念頭。
“大寶以后想做什么盡管和姐姐說，就算沒有也沒關系，姐姐養著你。”
顧徽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可是有一個商業帝國要繼承的人呀。”
大寶羞澀的低下了頭，得到了姐姐的承諾，一時之間也忘記問商業帝國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紅著臉蛋開口。
“大寶最喜歡姐姐了。”
顧徽抱著小寶貝猛的親了一口，十分大豬蹄子的開口。
“姐姐也最喜歡大寶了，你就是我的寶貝呀！”
憤憤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那二寶系姐姐的什么？”
顧徽僵硬的回頭，卻看到了二寶憤憤不平的站在大門口，而他的另一邊，是牽著二寶的手，滿臉笑意的陸言良。
二寶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跑了過來，他一把抱住了大寶，警惕的看著顧徽，撅著小屁股一臉不滿。
“二寶才系姐姐的寶貝，大寶是二寶噠！”
他一臉控訴的看著顧徽。
“我就說呢，姐姐這么久不回來，肯定系去做什么壞事了，姐姐上一次還說二寶才系姐姐的寶貝。”
二寶想了想，一臉認真的復述著。
“二寶是姐姐的開心果，姐姐的甜蜜餞，姐姐的小心肝，姐姐的……”
顧徽：“……有嗎？”
這小胖子不好好讀書，這種事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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