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買了？”
常笙剛開始是不可置信，但拿到了顧徽給的二十兩銀子，變為了欣喜若狂，看著顧徽的目光，滿是狂喜。
他今天這是遇上貴人了……磕磕絆絆的回答者。
“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顧徽微微一笑，“不急，讓我先處理一點事情。”
轉過頭來，看著李掌柜。
李掌柜早在他們談好生意的時候便心道不好，明白自己今天這是遇上一個眼光好的硬茬了。
見幾人都看著自己，李掌柜心中害怕，急忙擠出來一個笑容。
“這位小姐可是到小店辦什么業務？”
顧徽拿著手上的這幅竹制畫，放到李掌柜眼前晃了晃，滿是悠閑自得，問的問題卻不免讓李掌柜汗流浹背。
“你當真不知這幅畫的真正價格？”
李掌柜顧不得抹頭上的汗，尷尬的笑了笑。
“這位小姐您說的是哪里話？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可不像小姐家里財大氣粗，只是一些竹子做的東西有什么珍貴的，我給他50個銅錢，還是看在他家老爹病入膏肓，急需用藥的份上，實在可憐。”
顧徽收回臉上笑意，冷哼一聲。
“連這點眼光都沒有，還怎么做典當行的掌柜。”
李掌柜聽著她的訓斥，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小人是經過東家聘請的，做不做這里的掌柜可不是由小姐說了算。”
封睿之前和顧徽約好便一直在樓上等著，時間到了，卻遲遲不見人來想著出門去看看，卻不想聽到李掌柜這樣的話。
封睿把目光轉向顧徽，分明是他的幕后東家，眼神一凌，瞪了李掌柜一眼，連忙上前行了一禮。
“參見小姐，這人可是犯了什么事，讓小姐在此停留。”
李掌柜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孩的身份如此特殊，封先生竟然對她如此畢恭畢敬。
要知道封先生雖然看著十分年輕，卻有一道十分獨特的算數技巧，在他面前經過的賬就沒有算錯的，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不夜城的大管事了。
城主不經常到，不夜城便是封先生做主，名副其實的一手遮天，這個女孩兒究竟是什么身份，難不成是城主的女兒？
顧徽點了點頭，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重復了一遍。
封睿只是聽了個大概，便知道發生了什么，他眉頭一皺。
“小姐自然是能夠決定用人，李掌柜如此玩忽職守，從今日起便不用在這里當差了，你的工錢今日便去結算了吧。”
李掌柜瞪大了眼，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容易的就被解雇。
要知道在不夜城里面做事好處多多，這里的福利設施十分好，其他地方的老掌柜做了十年以上主家或許會給一些照顧，每年多發幾兩銀子。
但在不夜城，不說每年的年節，便是中秋、端午，也經常會有賞賜，做的年頭久了，不夜城甚至會給你安排養老，分配房屋。
這么好的差事，如今外面的人擠破頭都進不來，還是他來的早才占了一個坑。
如今因為他在不夜城做掌柜，家里那婆娘對他是言聽計從，就連他和小翠經常摸摸小手也不敢管了。
“封…封先生…”
李掌柜抓住封睿的衣服，顯然想要繼續求情。
封睿眉頭一皺，扯出自己的袖子，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滿是威脅。
“怎么？你辦錯了這么大的一件事，難道還要我和你好好算計算計對店鋪內造成的損失嗎？”
李掌柜聽到這樣的話，一瞬間好似老了十歲，如果真的對他進行追責，他的家底怕是不夠賠的。
他本來只是看著那個窮書生急需用錢，便想要以低價從他手上買得這幅畫，從中謀取差價，卻沒想到今天碰上了硬茬。
如今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小姐，咱們不如去上面談。”
顧徽點了點頭，回頭看著常笙。
“我現在有一點事情要辦，讓暖春帶你去旁邊的茶樓找個地方坐一會兒，等會兒再去你家里可以嗎？”
常笙連忙點點頭。
“小生在下面等著姑娘就是了。”
顧徽微微一笑，欣然應允。
剛剛進了包間，封睿便行了個大禮。
“此事是我督查不力的原因，差點造成巨大的損失，還請城主責罰。”
顯然封睿也是看得出那些竹制品巨大的潛力，如果操作得當，又是一項成就不會低于不夜城的大生意，可以讓不夜城更上一層樓。
顧徽坐在椅子上淡然地翻著賬本，頭也沒有抬起，揮了揮手。
她在外面也有意學著顧治平常與大臣們相處的姿態，這樣瞧著年紀雖小，到是越發威嚴起來。
“你一個人忙著整個不夜城的開支運營，確實也夠辛苦的，今日之事不算你的錯，不過以后在用人方面還是得擦亮眼睛，好生選拔。”
水至清則無魚，顧徽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從來不要求不夜城所有事都清清楚楚，在可以放利給下面那些人的地方，也經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也能看出，不夜城用人方面有很大的弊端，不夜城太大，她能信任的人又太少，終究還是不太方便。
清查了一番賬本，確定數目對的上，心中有了數，顧徽關上賬本，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在賬務方面子睿做的很好，并沒有什么需要勞心的地方，辛苦了。”
如今不夜城的賬目已經能夠自給自足，并不像一年前還需要大量從金羽軒那里調動銀兩。
否則再這樣下去一兩年，即便金羽軒最近收入提高了不少，也經不過這么耗的。
說起了擅長的事情，封睿眼睛里簡直要發著光。
“今年不夜城的名聲打出去了，有許多人到此游玩，咱們的生意也賺了不少的錢，不過花費也很多，只要再過兩年，不夜城必定日進斗金。”
顧徽笑了笑，也能理解封睿為何如此激動，顧徽剛認識封睿的時候他正處在人生低谷，卻也展現出了不凡的算數能力，在數字方面敏感的可怕。
他們倆人看著不夜城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封睿應該是比她更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