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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
卷3:
小臉煞白的給染白行禮。
這還是他們入宮這么久第一次見到染白,在陌臨宮里。
新帝好好看啊……
但是也好可怕。
少年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瘋狂想自己之前有沒有什么失言的地方,心已經涼了半截。
“你嚇到他們了。”陌臨絲毫不慌,還坐在座位上,笑著說了一句,手中還把玩著一個麻將,思考兩秒后很真誠的向染白發出邀請:“一起嗎?打牌。”
找到了新世界的陌臨在向染白安利。
“……”染白瞥了一眼他頭上那迎風飄舞著的孤零零的一根白條,問他:“絕癥?”
“你禮貌嗎。”
跪在旁邊的人都一臉驚恐,又隱約帶著點羨慕,沒想到陌側君平日里和新帝是這么相處的,嗚嗚嗚不愧是最受寵的男人!
染白屈指輕彈了一下衣袖,懶散又矜貴的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長雙腿交疊,輕描淡寫的說:“你們繼續。”
幾個少年面面相覷,被染白看打牌什么的,心理壓力太大,但是沒人敢反駁,只能委屈巴巴的做回座位上,一個個身體都坐的很直,像是三好學生。
陌臨看了看那幾個正襟危坐的人,又看了看染白。
#謝邀,嚴重影響游戲體驗
新的一局開始。
少年拿著麻將的手都在哆嗦,聲音軟綿綿的,一點也沒有剛剛尖叫著狂笑拍桌氣吞山河的氣場。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染白的注視下淡定得像個死人。
陌臨繼續面不改色的出他的老千,對身后的目光熟視無睹。
染白看了一會兒,然后走上前,站在陌臨身旁。
陌臨動作頓了頓,心想不至于吧這也能看出來。
肯定不能。
他琢磨著,拿出一個牌剛要打出去。
卻被一只修長冷硬的手按住,然后強行放了回去。
“你出錯了。”她聲音冰涼的像是凜冬冰塊相互碰撞,沁出淡淡的寒意,然后拿起了另一塊麻將,直接替陌臨打了出去:“應該出這張。”
陌臨眉心一跳。
然后這一把,
陌臨輸了。
他磨了磨牙,保持微笑,然后在暗處不動神色的瞪了一眼染白,皮笑肉不笑。
而新帝臉上毫無波動,完全忽視的態度。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不敢給陌臨貼紙條,紛紛讓染白動手。
陌臨心里真的很想問一句,骨氣呢?
染白也沒拒絕,隨意從旁邊拿起一張紙條,然后從上到下的打量了陌臨兩眼,似乎正在思考貼哪里比較合適,桃花眸噙著的笑意味不明。
陌臨預感不太好。
新帝給他貼在下巴上,順帶還系了一個蝴蝶結,那副模樣看起來很像是帶了頸圈的貓。
陌臨氣的直咬牙。
再接下來。
陌臨一直輸一直輸,蝴蝶結系了滿臉。
他確定這絕對是染白干的好事。
他就算是再不會玩運氣再倒霉,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
“別說,還挺好看。”
“?”陌臨:“人言否?”
“來一把,公平競爭。”他舔了下牙,頂著滿臉的蝴蝶結,面無表情的說,一貫偽裝溫和的笑都消失了。
“好啊。”
于是,
陌臨給染白也拉上了打牌的不歸路。
其他人心驚膽戰。
救命。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和新帝一起打牌!
不愧是陌側君!
#正道的光
染白斜斜靠在那里,紅袍松散風流,坐也不好好坐,慵懶邪肆到了骨子里,手中把玩著一塊小巧的麻將,隨意扔出去。
一把、兩把、三把……
到最后陌臨臉上已經沒有地方了。
他看了看染白那張干干凈凈的臉,陷入了迷之沉默。
“你出老千吧?”陌臨質疑。
染白嗤笑了聲,嘲諷道:“你自己不會,別把其他人想得那么蠢。”
“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她慢條斯理,口吻冷淡又嘲弄:“你說是吧,側君?”
“打一架吧。”陌臨深吸一口氣,“你死我活。”
默默當背景板的人:??!
這是他們能聽到的嗎!
這么大逆不道新帝都不生氣的嗎!
染白喔了一聲,笑道:“什么,你死我活?好啊。”
#無法反駁。
不過最后誰也沒弄死誰,但是身上都有傷,只不過陌臨更慘一點。
“你把我腰踹斷了賠得起嗎你。”陌臨日常嗑藥,對著鏡子撕自己臉上的蝴蝶結,沒好氣的道。
“怕什么。”染白沒當回事,“斷了挺好。”
這么多紙條撕下來,陌臨臉上還有些紅印子,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能不轉身再跟染白打一架。
他忍。
打不過。
冷靜。
“可憐我這么英俊帥氣的臉。”陌臨嘆了口氣。
“丑到無人之境。”
“出!去!”
忍無可忍。
“你生什么氣。”染白皺眉,“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給你臉了
#實話?!
陌臨氣得差點靈魂脫殼離開這個世界。
兩日后,
顧驚羨入宮覲見,一路放行。
染白得了消息,也沒說什么,她隨意靠在御書房的椅子上,半張臉匿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輪廓深邃,有幾分消沉又倨傲的風流。
顧驚羨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那樣一幕,依稀和最初的影子重疊。
也許從始至終,從未變過。
御書房中早已屏退了其他人,聲音顯得格外冰涼又低沉,像是冰塊碰撞著的寒意。
“顧將軍想明白了?”
新帝看著他,眉睫淺淺,高高在上。
“想明白了。”顧驚羨藍袍淡雅,清孤又淡漠,把初見時那頹廢而陰騭的戾氣褪的一干二凈,幾年時光下,在她面前只剩下了溫順,他一字一頓,換了肯定的語氣重復染白說的話。
他們相識近五年的時間。
染白只用了兩年,給了顧驚羨這一生都無法遺忘的經歷。
顧驚羨用了三年,試圖遺忘所有和染白有關的事物,最后卻發現,原來已經融在了骨子里,一動牽扯全身,鮮血淋漓,又怎么能忘懷。
他應該恭喜她。
終于馴化了他。
新帝笑了一下,散漫拍了拍自己的腿。
顧驚羨走過去,單膝半跪,很自然的將自己的下巴擱在染白腿上。
“想明白就好。”冰涼修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不輕不重的挑起來,染白似笑非笑的低聲,縈繞著三分暗啞曖昧:“孤還以為……顧將軍多不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