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借著這一次機會在寧白面前刷一波好感度,沒想到竟然出來一個錦堯。
還真是麻煩。
他轉身離開。
而無人問津的錦爍天臉色極其難看,險些崩了自己一向對外的斯文形象。
公主府的馬車漸行漸遠,現場逐漸歸于正常平淡。
馬車內,
染白已經將人帶上了馬車,才想起來什么,平靜問了一句:“介意到公主府坐坐嗎?”
少年琴師說:“錦堯榮幸。”
公主府內。
當管家得知染白回來的消息,來接染白稟告事情的時候,便看到了那樣一幕。
公主你不是去上朝了嗎?怎么還帶回來一個少年?
管家定睛一看,仔細瞅了一眼那個少年:“!”
錦錦錦錦錦堯?!
夢浮生的琴師?
管家在風中凌亂。
前幾日殿下讓他調查了錦堯,結果今天竟然直接將人領到了公主府來。
不愧是他家殿下。
這效率是真的高!
當然,
管家驚嘆之余也沒有忘記正事,他清了清嗓子,看了錦堯一眼,又看向染白。
錦堯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要事面前,他確實應該避險:“殿下,我……”
“不必。”染白漫不經心的一句,前一句話是對錦堯說的,后一句話是對管家:“在這說。”
管家:“!!!”
看來錦堯公子在殿下面前還很得寵,連私事都不避諱了!
既然染白已經發話了,那管家就沒有再顧忌,他說:“殿下,林永來了。”
染白瞇了瞇眸,平淡吩咐:“你帶錦堯……去本殿的閣樓。”她轉而對少年說,“處理些事,你先跟管家離開去休息。”
錦堯很聽話的說好。
管家低聲:“林永在書房等您。”
染白微微頷首,直接走了過去。
“公子,您跟我來吧。”管家面上十分和藹的說道,實際上心中已經要裂開了。
公主這一回來竟然直接把人往自己住處帶。
青天白日之下,這、這不合適啊!
錦堯盯著公主的背影,眸色深的很,他收回目光,長睫遮住眼瞳色澤,清冷有禮:“麻煩了。”
管家痛心疾首,還不得不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書房中,
林永已經等待多時,他掌心微微沁出了汗水,面上卻鎮定。
直到推門的聲音響起。
他起身,看向從門外進來的人。
染白剛剛從皇宮回來,那一身朝服還沒有換,卻更顯得壓迫感。
林永看著公主冷然眉眼,這是林永第一次見到染白,只覺得真人比傳說中更加攝人,“殿下。”
他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熙昭長公主為什么要見他,為什么說可以幫他。
但是林永知道,
這是他最后的機會。
所以他無論如何,
也要試一試。
此時的林永還不知道,他這一生,究竟有多感謝當初的他做出了這個決定。
“坐。”染白點了點白皙下巴,步入主坐。
林永承了染白的意,坐在一旁:“殿下找我……”
“林先生家中的事情本殿略知一二。”染白并沒有廢話的打算,她開門見山,運籌帷幄,“本殿可以幫你。”
林永嗓子發干,從喉嚨中滾動出來一句話:“殿下……想讓我做什么。”
“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嗎。”染白并不急著回答林永的問題,話語權充分掌控在她手中。
“錦爍天!”林永眼眶發紅。
直到今日,他也無法忘記錦爍天那個禽獸對他妹妹的所作所為,硬生生將一個女孩逼死!
他去報案,他去伸冤,可卻沒有一個人理會。
那是林永第一次知道,權力的劇毒。
染白語氣平靜,不緊不慢卻扣人心弦:“那你知道錦爍天都牽扯到誰嗎。”
林永怔了一下,看向染白。他見公主一笑,涼薄絕艷殺百花,那是真正屬于君王永遠掌控一切的風輕云淡。
“錦爍天是錦家嫡長子,是最受寵的少爺,是未來錦家的繼承人。”那不輕不重的聲音落在耳邊,如同利刃:“錦家的大小姐錦凝芙同當朝太子情投意合,有意聯姻。”
“錦家,是太子最重要的一股勢力。”
那每一句話,冷血而鋒利的揭開殘酷的真相,那就是現實。
“你認為,誰會為了一個平民女子,得罪錦家的少爺,得罪太子?”
林永如置冰窟。
他只是想要給他妹妹伸冤,卻從來不曾想這其中牽扯那么多的權勢。
他在其中,
寸步難行。
林永不傻,相反,他從小飽讀詩書,很是聰明,在從被妹妹死亡沖昏了頭腦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分外清醒,渾身冰冷:“公主,想讓我對付太子?”
染白但笑不語。
公主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是一刻鐘后。
她徑直走向自己居住的寢宮。
陽光斑駁跳躍在空氣中,三月末的天很是溫柔。
染白推門進去時,便看到了那樣溫柔的一幕。
白衣如雪的少年,與世無爭的看著一本書,側顏干凈漂亮,仿佛從冰川中走出來的冰雪少年,還未被世俗沾染。
細碎的陽光跳躍在少年長長的睫毛尖上,勾勒著淺金色的光。
錦堯知道是染白回來了,他抬眸看向公主,白皙漂亮的下頜輕輕抵著書的棱角處,笑的干凈:“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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