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已是正元元年。
大約是受吐蕃使團將訪的影響,少年帝后相繼迷上了擊鞠。
陶汾得知顧晴嵐受邀成為皇后擊鞠隊的成員后,便跑了一趟自家的馬場。
顧晴嵐的坐騎他見過,還是之前那匹。
從前陶汾也覺得那匹馬兒不錯,性情溫馴,適合小姑娘。
但現在卻看著覺得不行。
溫馴夠了,但還不夠機靈,也不夠堅強。
要不怎么被宇文昊用了點手段就發狂?
還是換一匹吧!
可是他將現有的馬兒都過了一遍眼,也沒找到合適的,又令人從秦州的馬場選送了一批進京,幾番挑揀之后,才選出一匹有焉耆馬血統的母馬。
毛色青白相間,性情溫馴,又體型矯健,陶汾很滿意。
正當他準備將這匹馬兒送去顧家時,突然受到了唐皇后的召見。
唐皇后一開口就驚得陶汾虎軀一震——
“聽說師兄新得了一匹焉耆馬?”
“并不是純種的焉耆馬,比不得娘娘那匹。”陶汾立即道。
“哦?”唐皇后露出興味盎然的表情,“可以讓我看看嗎?”
陶汾一下子苦了臉:“這馬兒臣、臣有用處……”
唐皇后直笑:“我又沒說要搶你的馬兒,看把你嚇得!”
陶汾正松一口氣,又聽見她幽幽一嘆:“師兄從前多大方的一個人,如今不過問一句,就防賊似的,也不知這私心長了多久?”
“咳咳……”陶汾接不上話。
哪有什么私心?不過是早就想好要送誰了。
“所以師兄這馬兒準備送給誰?”
“呃……”送出去之后,唐皇后肯定會知道,但這會兒,陶汾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說。
“是送我五表姐嗎?”唐皇后笑嘻嘻問。
陶汾語塞,說不出的心虛。
“師兄是否心儀顧五表姐?”
“沒有沒有!”陶汾急忙否認。
唐皇后笑盈盈看著他不說話。
陶汾自己就動搖了。
“我看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小姑娘罷了……”
唐皇后笑了笑,道:“五表姐也沒有那么需要你的可憐,她雖生來無父母緣,卻也不缺愛護——”
“她出生那年,隔房的長姐年不過十三,聽聞無人取名,便親自稟了大長公主,為她取名晴嵐,還將她抱在身邊,日夜照料,護她珠寶,從小到大,她的詩書禮儀,全是長姐親授;”
“韓氏雖不曾為五表姐留下嫁妝,可大長公主卻是從她三歲開始就為她攢嫁妝,大長公主膝下孫兒眾多,也只有大表姐和五表姐才有這份殊榮;”
“至于顧家其他幾房,也對五表姐諸多愛護,便是燕國公府,也不會袖手旁觀,甚至我阿姐,知她近日苦悶,也拉著她一起擊鞠——”
“那怎的她還是憔悴許多?”陶汾嘀咕道。
陶汾語噎。
去年還是太子妃的唐小姑娘確實抽條得厲害,可人家有太子殿下千嬌萬寵著,誰會覺得她可憐?
“要說可憐的小姑娘,這世上比我五表姐可憐百倍千倍的數不勝數,師兄究竟憐惜什么呢?”
陶汾繼續語噎。
唐皇后幽幽一嘆:“你還在這兒可憐她,她今兒可是與薛家小郎君同游曲江去了——”
陶汾離開宮城的時候,腦子混混沌沌的。
等他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在曲江邊上了。
初夏,曲江池畔花色人影,垂柳如煙。
陶汾怔怔望著,不知何往。
說什么憐惜,確實有點自欺欺人。
是什么時候起了私心?仔細回想,卻無跡可尋。
煙柳間,有雙雙對對穿行。
倘若是顧家的女兒同薛家的小郎,定然比這些雙雙對對更顯郎才女貌吧?
要不還是走?
陶汾這樣想著,腳下卻怎么也邁不動。
來都來了……
陶汾心想,抬起腳,正要往前——
“喵嗚!”
一團灰影撲懷而來。
“灰奴又亂跑了!”氣急的抱怨與凌亂的腳步聲襲來。
陶汾轉過頭,瞥見煙紫裙裾的一瞬,緊張地薅了一把懷里貍奴的毛,惹得小東西不滿地“喵嗚”了一聲。
他急忙輕撫兩下功臣,這才繃直了背脊看向穿花繞柳走來的美麗少女。
“原來是陶郎,”她驚訝過后,輕盈盈一禮,明眸一瞥貍奴,抿唇笑,“灰奴倒是惦記舊主。”
說罷,作勢要來抱貍奴。
陶汾將貍奴遞出一半,在她近前來接時,忽然低聲問:“我只是個好人么?”
她動作一滯,墨羽般的睫毛揚起,眸中盈滿愕然與不解。
那么近、那么清晰、那么透明的反應。
仿佛此刻他想知道什么都能得到回答。
陶汾咽了咽口水,又問:“陶某在五小姐心里,只是個仁善俠義的好人嗎?”
她晴湖般的眸子如遇疾風,乍然吹皺,繼而卷起波瀾,陰晴難定。
陶汾反而因此逐漸鎮定下來,只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等一個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她眼中風波漸緩,盈盈似春風拂動,美麗得令陶汾生出醉意。
“不是啊……”她說得極輕,說完便低下了眼眸,抱著貍奴急急轉身離去。
“五小姐!”陶汾忙喊住她。
她停步,卻沒有回頭,腦袋微微垂著,看在陶汾眼里,說不出的可愛。
陶汾無聲咧了咧嘴,道:“陶某新得了一匹焉耆馬,甚是溫馴,五小姐可要看看?”
她回轉半身,飛快地抬眸看他一眼,道:“煩請陶郎送至顧宅,且看看是否合適。”
自顧晴嵐說出“不是”之后,陶汾就覺得自己的眼神不太對了,譬如眼下,明明是端莊嫻雅的閨秀儀態,也教他看出又乖又嬌的情態。
這邊忙不迭點頭后,見她要走,忙又添一句:“我這兒新得了一批繡囊,也一并送來讓五小姐過目?”
從前見她,身上總佩著那只韓氏給的舊繡囊。
但上回見時,已經沒了,甚至也沒有換新的。
陶汾心里惦記著,從此看到好的繡囊便帶回去放著。
可繡囊終究是貼身之物,顧晴嵐并沒有如馬兒一樣應下,反抬眸輕半帶嗔意睨他一眼。
陶汾心神一蕩,又道:“我那兒還有幾本話本——”
“陶郎想做什么呢?”顧晴嵐啼笑皆非。
陶汾摸了摸鼻子,道:“如果想做什么,顧三郎會將我打出去嗎?”
顧晴嵐沒有說話,只回頭一望。
陶汾跟著看去。
不止顧圍。
顧氏長房的三個兒子并排而立,無不面無表情瞪著他。
陶汾咧嘴一笑。
沒有薛家小郎君呢!
顧氏三房長女的婚事定下后,惹來不少非議。
顧凌在士人云集的秘書省聽得尤其多,甚至還有指著他鼻子罵的——
“你們顧氏還知不知羞恥!”
發須皆白的老者一臉痛心疾首。
然而剛伸出的手指卻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本能地縮了回去。
顧凌眸光閃了閃,朝老學士微微一笑,上馬拱手辭別。
才走出兩步,耳邊便響起念叨聲:“你怎么性子這么軟?就隨他們指著鼻子罵?”
顧凌好脾氣地說:“當年家父尚主,后來阿姐定唐氏,他們都罵過,無妨,我們自己歡喜就行。”
“你們家五小姐配個商賈出身的小官也值得你高興?”
顧凌莞爾:“我覺得有趣。”
“有趣什么?”
“前未婚夫很快要稱你一聲嬸娘了,是不是很有趣?”
“如何?”
“話本里可有過這樣的故事?”
“沒……”
“你若嫁了我,馬上就有了。”
鐘楚楚停了腳步,望著前方馬上的俊雅青年。
唔……
還真有點心動……
(陶顧番外完)
(下個寫嬌嬌的番外,打算寫完再一起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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