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興十六年,三月。
到了這個月,整個京城就只剩下一件大事。
太子大婚。
陶汾作為新科進士,又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親師兄,當仁不讓地求了個禮職,為兩人的婚事忙前忙后起來。
這天,來燕國公府送禮單的時候,陶汾左右看了看,假裝不經意問起:“太子妃馬上要出嫁了,怎么沒個姐姐妹妹來幫襯?”
唐二小姐看了他一眼:“這句話會傳到我阿姐耳中。”
唐二小姐合上禮單,道:“我的婚事多是禮部在忙,便是燕國公府里也有禮部和東宮的人走動,師兄不就是其一?”
陶汾訕笑。
“不過顧家的舅母和表姐、表嫂們也幫襯許多,師兄來之前,顧家大表姐剛走——”說到這里,唐二小姐忽然一頓,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師兄想問哪位?”
“沒有沒有,我就隨口一問。”陶汾擺手否認。
唐二小姐笑了笑,改口問道:“師兄與鐘姑娘的婚期定了沒?”
“呃……”陶汾稍微遲疑了一下,便被唐大小姐派來的人打斷了。
離開燕國公府時,陶汾有些悵然。
他剛才確實是想旁敲側擊問問顧五小姐。
上一次見那小姑娘還是在年前,到現在都四個月了。
因她上次是氣著離開的,陶汾難免多惦記幾分。
那天他也不知道犯什么渾了,就想逗她氣惱。
為此,事后頗多懊悔,想著下次見了她一定要好好道歉。
沒想到一直遇不上。
甚至他特意往顧宅附近路過了幾次,也沒見著人。
越是見不著,心里就越惦記,猜測著是不是將人家小姑娘給得罪狠了。
要不怎么連他科考中榜也不來看看呢?
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明晃晃打探人家小姑娘,顯得他有什么企圖似的。
那該怎么辦?
機會來得很巧。
四月初二,太子大婚。
當夜,燕國公夫人顧氏難產。
雖然有驚無險,卻將其一子二女都嚇得不輕。
原本早已定好唐小將軍領兵***湖組織桐花谷,現在唐小將軍說什么也不肯去了。
于是領兵者換成了顧氏三郎,顧圍。
陶汾一直負責搜集桐花谷的消息,得知這一變動后,便主動登顧宅門,與顧圍商議圍剿桐花谷事宜。
世家大族自有規矩,想要在人家家里偶遇女眷幾乎沒有機會。
唯一的機會,是在進出顧家的時候。
然而,陶汾還沒到大門口,就被顧圍派來等候的人從側門迎了進去,走的是一條偏僻到半個人影都見不著的小路。
顧圍面無表情地解釋:“此次圍剿乃是機密,委屈陶郎了。”
陶郎無話可說。
雖是機密,倒也不用這么鬼鬼祟祟。
但顧圍眼里莫名的警惕,卻讓陶汾也莫名的心虛。
本以為今天沒機會了,卻在辭別出顧圍居處時,不經意一轉頭,就看到了顧晴嵐。
煙紫羅裙,垂鬟如花,輕云流風般自修竹間走來,如同一幅工筆美人。
她抬眸望來時,陶汾的心一下子飄了起來,甚至嘴角也止不住上揚。
但揚到一半,就僵住了。
只見顧圍一個箭步,以身擋去他的視線:“阿妹尋我有事?”
“不知阿兄有客,失禮了。”少女嗓音輕輕柔柔。
“無妨,我正要送客,你且至小亭等我片刻。”顧圍說罷,便轉身,朝陶汾使了個堪稱嚴厲的眼色。
“陶兄,請!”
陶汾回以微笑,卻在趁顧圍不注意,快速回了一次頭。
然而竹林間那姑娘,已安靜轉身,沒有一絲留戀。
“陶兄!”顧圍發現他回頭,頓時揚聲。
這一揚聲,也沒有令顧晴嵐離去的腳步有半點變化。
是不是還生他氣呢?陶汾不安。
“陶兄,這邊請!”顧圍冷硬地說。
陶汾只好走了。
送至門口時,顧圍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聽聞陶兄大婚在即,屆時圍也當上門討杯喜酒喝!”
陶汾驚訝挑眉:“三郎這是聽誰說的?”
他和鐘楚楚的婚約,過完年就解除了。
怎么可能“大婚在即”?
但得知他解除婚約后,顧圍卻更不客氣地將他“請”出了顧家。
陶汾十分不解:“我是不是什么時候不小心得罪過顧家?”
“你自己反省一下,最近有沒有在覬覦顧家的什么?”鐘楚楚一邊吃核桃,一邊分心提示他。
陶汾正色道:“我陶汾豈是那等小人!”
鐘楚楚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陶汾可不是白癡:“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那顧五小姐比太子妃也只大了一歲,在我眼里就是個小姑娘,我當她小妹妹一樣,沒你想的那種意思!”言色凜然。
鐘楚楚:“哦。”舉起小銀錘,“哐”一下,敲碎了面前的核桃。
兩人雖然解除了婚約,卻還是和從前一樣相處。
鐘楚楚也特別理直氣壯地繼續賴著陶汾。
陶汾反正不差這點錢,而且這么多年下來,陶汾早將鐘楚楚視作親人,沒了婚約,就當作親妹妹一樣照顧。
然而在這之后沒幾天,鐘楚楚突然留下一封信,走了。
陶汾看著信上“恩過兩清,不復貪擾”幾個字,又回想幾天前鐘楚楚坐這兒敲核桃吃的漫不經心,總覺得不是那么回事,便皺眉問侍女:“姑娘這幾日都去過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
莫不是聽了什么閑人閑語被氣走了?
可楚楚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氣到的人啊……
“去了城南的茶肆、城西的酒坊……”侍女一一回憶。
鐘楚楚身子好轉后,就特別愛四處閑逛,尤其還去熱鬧的地方,聽聽書什么的。
“還去過一趟顧家!”侍女突然想起來。
陶汾心中一動:“去顧家做什么?”
“姑娘去顧家,見了顧五小姐!”
“……想問問五小姐,楚楚同五小姐都說過些什么?怎么就突然離家出走了?”陶汾皺眉嘆氣。
顧晴嵐安安靜靜聽完,笑:“陶郎自己沒看好未婚妻,來質問我一個外人?”
笑不達眼底,反而露出滿滿的譏諷。
陶汾被這目光刺了一下,脫口而出:“她不是我未婚妻,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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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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