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舒與晚歌尚未說完話,晚歌便被沈氏請了過去。
晚舒對前來的丫鬟道:“舅母找歌兒有何事?”
丫鬟笑著說:“奴婢也不知,夫人只說讓三小姐過去一趟。”
晚舒蹙了蹙眉:“那我也一起去吧。”
丫鬟一臉地為難,晚歌心下有了計較,看來是來者不善。
她實在不解沈氏為何會找自己,或許一去便知了。
思及此,晚歌對那丫鬟道了一聲“好”,然后又對晚舒道:“我去去就回。”并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晚舒這一猶豫,晚歌便隨那丫鬟走出了屋里。丫鬟在前面帶路,晚歌在后面思索。與沈氏初次見面,她隱隱覺得沈氏對她有幾分不喜,卻并未有敵意。
如今沈氏讓自己過去,難道是有話要和自己說?
沈氏的院子很快便到了,丫鬟在門口站定:“三小姐,請。”
晚歌點點頭,抬步走了進去。只見沈氏坐在太師椅上,周圍空無一人,晚歌不由挑眉。
她不動聲色道:“不知舅母找歌兒前來所為何事?”
沈氏指向旁邊的圈椅道:“坐下說吧。”
晚歌依言坐了下來:“舅母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沈氏把手上的茶盞往桌上一放:“澈兒并未與卿兒圓房,你可知是為何?”
晚歌心里一驚,沒想到沈氏會說出這樣的話,可這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沈氏暗暗打量著晚歌,對面的少女神色如常,瞧不出任何情緒。
晚歌壓下心中的驚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沈氏收了笑意,換上一臉怒容,她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你怎會不知?”
晚歌看著面前的沈氏,她的目光凌厲,憤怒使她的眼尾痕跡更加明顯,加上嘴角緊抿,給人一種刻薄之感。
晚歌看著看著卻笑了出來:“歌兒確實不知,請舅母說清楚,表哥表嫂的閨房之事與歌兒又有何干?”
晚歌說得坦蕩,沈氏有了猶疑。難道并非像自己猜測那般,澈兒去侯府之時,此女勾引的他?
澈兒從小便克己守禮,那日竟與自己說要退親。沈氏的眸色轉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令審視愈發憤怒,她直直盯著晚歌,卻未再開口。
晚歌背脊挺得筆直,任由沈氏打量。沈氏瞇了瞇眼,她素來不喜長相過于明艷的女子,加上晚歌方才之舉,沈氏已經對晚歌厭惡起來。
晚歌雖然無懼這樣的目光,卻也不想再讓沈氏打量自己。
“舅母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少女的面上依然帶著笑。
沈氏的聲音微涼:“說得不錯,三小姐的確是該回去了。”
沈氏的話意明顯,晚歌又哪里不明白,她只是笑了笑,起身出了屋子。
不見了晚歌的身影,沈氏的臉上盡是嘲諷之色。丈夫的早逝養成了沈氏強勢獨斷的性子,卿兒是她中意的兒媳,有她在一日,澈兒的正妻便只能是卿兒。
走出沈氏的院子,晚歌理了理思緒。沈氏的態度,晚舒的異樣,晚歌略一沉吟,在心中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