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三爺帶外室回府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侯府。
樓氏下了封口令,也擋不住侯府下人的一顆八卦之心。下人們明面不說,私下里仍議論紛紛,猜測謝姨娘是否會失寵。
徐嬤嬤輕聲安慰著謝姨娘:“那些下人慣會見風使舵,姨娘不必理會。”
謝姨娘一字一頓道:“嬤嬤別擔心,我沒事。”
徐嬤嬤見謝姨娘娘恢復了理智,這才松了口氣。給旁邊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小丫鬟當即會意,快速將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凈。
收拾好一切,有丫鬟通稟,三爺過來了。
謝姨娘收斂神色,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還是那般溫柔如水,徐嬤嬤則退到了一旁,不打擾主子敘話。
蘇三爺大步而入,看著許久未見的謝姨娘,心里不由泛起一絲愧疚。
謝姨娘含笑上前:“三爺終于回來了!”
蘇三爺握住謝姨娘的手,二人一起坐了下來,秋嬤嬤上了茶,便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謝姨娘眼角微紅,分明是剛剛哭過,蘇三爺對謝姨娘的憐惜又多了幾分。
幾番思量,蘇三爺緩緩開了口。
“柳氏的事——”蘇三爺話未說完,便瞥見謝姨娘的眼角溢出了淚珠,一滴一滴地滾落。
蘇三爺心下一緊,立馬抱住了謝姨娘。
“吟兒,你這是在干什么?”
謝姨娘依偎在蘇三爺懷里,無聲地抽泣著淚,嘴角漸漸勾起。
過了片刻,謝姨娘退出蘇三爺的懷里,揚笑對蘇三爺道:“妾身就是太思念您了!”
謝姨娘如此,蘇三爺愈發心疼。再次環住了謝姨娘。感受著懷中的柔軟,蘇三爺有所意動,附在謝姨娘耳邊道:“稍后為夫好好向你賠罪。”
說罷,打橫抱起謝姨娘,徑直走入內室。
翌日一早,季氏便得知了蘇三爺留宿瀾苑的消息。知書擔心地說:“夫人,看來三爺的心還是向著謝姨娘的。”
季氏莞爾一笑,淡淡道:“來日方長,你且瞧著吧。”
季氏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她太了解蘇三爺其人。蘇三爺多情又無情,試問一個多情的人如何會長情!
不光季氏這里,關注此事的侯府下人們知曉了蘇三爺昨晚宿在了蘭苑。下人們不禁猶疑起來,難道之前的猜測是錯的?
一晃已是半月后,而蘇三爺自回來那日,便沒有再登瀾苑的門。下人們仿佛猜到了最后的結果——那就是謝姨娘失寵了。
一時間,有些下人的心思也變得活絡起來。
這一日,虞老夫人從甘泉寺回到了府中。樓氏急忙趕往沐香園,將近來發生的情況說給虞老夫人聽。虞老夫人神色不明,只說了聲“知道了”,便讓樓氏回去了。
秋嬤嬤欲言又止,試著開口:“老夫人——”
虞老夫人擺擺手:“你也先下去吧。”
秋嬤嬤應“是”,緩緩退了出去。
一連幾日,虞老夫人未曾理會柳氏。虞老夫人態度不明,令人不知心中所想,下人們更是眾說紛紜。
青葉將這些一一稟明晚歌:“小姐,現在府里說什么的都有。”
晚歌合上書,腦中閃過一種可能,此事會不會有季氏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