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親自將午膳端了上來，全程垂著頭，態度畢恭畢敬，可見是知道顧北宸的身份。
晚歌估計，望江樓背后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對面那人。
掌柜的離開后，顧北宸十分自然地給晚歌布菜，模樣認真。
仿佛為晚歌布菜，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晚歌不禁心生錯愕。
顧北宸如此，晚歌只好定下心來，靜觀其變。
二人默默用著膳，屋內一時只聽得到碗箸碰撞的聲響，顯得異常沉悶。
過了半晌，顧北宸放下筷子，晚歌亦跟著放下。
——小姑娘顯然是迫不及待了！
顧北宸不再拖沓，直截了當地開口。
“當年的事情情況復雜，簡單來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是我的救命恩人。
同時在心里道，歌兒，這些年我一直在尋你，如今總算將你找到了。
——我心甚喜！
晚歌靜靜聽著，然后明白過來，和自己所料得八九不離十。
不由想到，若無自己的試探，所有的事情恐怕會如夢里那般，那個夢境果然是至關重要！
“所以，歌兒你不用擔心，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晚歌沉思片刻，問道：“忘憂可與此事有關？”
小姑娘這么問，顧北宸不覺得有何稀奇，從那次的試探便能看出，小姑娘并非全然一無所知。
“你確是為了救我，而身中忘憂。這一點，我很抱歉。”
晚歌坦然道：“感謝世子如實相告，至于當年之事，世子無需過分介懷。”
窗外的陽光正好，格外明亮。
逆著光，晚歌看不清顧北宸的神色。
“歌兒，救命之恩與那日的事無關。”
晚歌一愣……下意識問出口。
“為何是我？”
對面的男子語帶溫柔，滿眼含笑。
鄭重無比地說，我心悅于你。
晚歌暗道后悔，方才一時沖動說錯了話。
起身道了句“告辭”，轉身離去，隨即帶著青蘭離開了望江樓。
顧北宸看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揚。
肅王府，薔薇苑。
傍晚時分，天色將晚，冷風驟起，泛著陣陣寒意。
一個身著素花小襖的姑娘匆匆而回，挑開簾子走了進去。
屋內布置的精致華麗，透過山水屏風，隱約可以見到云陽郡主端坐的身影。
迎香繞過屏風，快步上前。
云陽瞧見從外面回來的迎香，眼睛一亮。
“可有消息？”
迎香點頭，走近一步，低聲道：“郡主，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
長信侯府的三小姐數月前回到的京都。
此前一直在云城養病，父母皆已亡故。
不過，這位三小姐倒是頗受侯府老夫人的喜愛。”
“可查到他與北宸哥哥是否認識？”
“郡主，您這是何出此言？
調查得知，世子并未與三小姐有過交集。”
云陽喃喃道：“我心里總有一種直覺……他們之間不簡單。”
迎香言辭懇切，“郡主，奴婢斗膽說一句，這么多年了……”
云陽阻止迎香往下說。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待我弄清楚后，我知道該怎么做。
我只想看看到底會輸給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