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陳平將查來的消息,如數稟告蕭景煜。
“殿下,長信侯府除了大小姐四小姐,便只剩二小姐和三小姐了。”
“這個我知道,你接著說。”
“二小姐是三房庶女,蘇三爺又沒有功名在身,并非殿下的首選。
三小姐為二房嫡出。雖二房已名存實亡,但侯府的老夫人卻對三小姐寵愛有加,三小姐的外家還是鎮國將軍府。陳某認為,三小姐是除了大小姐以外,最適合殿下的一個。”
“林遠和她是什么關系?”
“林將軍是三小姐的嫡親舅舅,林將軍膝下只有一子,聽聞對這個唯一的外甥女更是視為己出。
只是這位三小姐,數月前才回到京都,還未曾露過面。
還有一個消息,是關于這位二小姐的。據說是個不肯屈居人下的主,殿下日后或許可以利用一二。”
芳華閣。
青蘭在游廊下繡著花樣子,青葉一邊看著栩栩如生的雙魚戲珠,一邊不停的絮叨。有時青蘭也在想,青葉怎么有那么多話說。
半夏等丫鬟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晾曬灑掃。井然有序的干著手里的活計,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這時,蘇晴與碧珠款款而來。半夏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向蘇晴見禮。
青蘭看到那邊的動靜,示意青葉去告訴小姐外面的情況。
青葉進入堂屋,見晚歌在太師椅上低頭沉思。溫聲說道:“小姐,二小姐過來了。”
晚歌回過神,“知道了。”
片刻后,蘇晴走進門口。晚歌起身相迎,“二姐姐怎么過來了?”
蘇晴用帕子掩住嘴角,“怎么,不歡迎姐姐?”
晚歌略顯不解,“姐姐這是說的什么話?”
蘇晴揚起唇角,“方才只是玩笑話,妹妹不必當真。今日我來,主要是向妹妹賠罪的。”
“這話從何說起?”
“碧云那丫頭犯了錯,實也是我的責任。于情于理,我都該向大姐姐和妹妹賠個不是。”
“姐姐嚴重了。鐲子既已找到,碧云也受了懲罰,這事就算過去了。”
“妹妹這話,倒是與大姐姐說的一般無二。”
晚歌在心里嗤笑一聲,演戲誰還不會。
“昨日歌兒向祖母求情,希望姐姐能早日回到清水閣,沒想到今日在這芳華閣見到姐姐了。”
蘇晴臉色一僵,繼而笑道:“是嗎?我還以為是祖母看到我的誠心,讓我回去的。”
“祖母是有意讓姐姐回去的,歌兒只是從旁敲了敲邊鼓而已。”
“時候也不早了,改日再來與妹妹小坐。”
“歌兒隨時歡迎。青葉,送二小姐出去。”
青葉將蘇晴主仆二人送走后,給晚歌遞了杯熱茶。
“小姐,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青蘭呢?”
“青蘭姐姐忙著給小姐繡花樣子。”
“你告訴她,不用著急。”
“青蘭姐姐的性子您還不清楚,奴婢說了也沒用。小姐,二小姐昨日才回到清水閣,今日怎么就來咱們這里了?”
“她應該是懷疑幕后之人就是我與大姐姐,但又不確定是我們當中哪一個。她在大姐姐那里,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便來探探我的底。”
“所以小姐才會那樣說?”
“她一向慣會虛與委蛇,就只許她不許我了?”
“那倒不是,只是小姐之前素來不喜這樣。”
青葉說完這話,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晚歌。
“小姐……”
晚歌的聲音里,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
“對待她這種人,只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蘇晴回到清水閣,詢問碧珠。“院子里的人都查清楚了嗎?”
“奴婢已經查過了,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看來就是碧云那個吃里爬外的東西,干的好事。再去打聽一下,方才蘇晚歌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蘇晴兀自說道:“若蘇晚歌所言不假,那幕后之人會是誰?會是蘇晚舒嗎?以自己多年對她的了解,此事不像是她所為。
假設幕后之人是蘇晚歌,她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是察覺了什么?還是發現了自己的企圖?”
“小姐。奴婢打聽到了。昨日三小姐的確去過老夫人那里,且在沐香園待了好一陣子。奴婢又花了些銀錢向沐香園的小丫鬟證實,確實是三小姐為小姐求的情。”
“碧珠,我還是覺得這事與蘇晚歌脫不了干系。”
“奴婢以為,三小姐不似表面那樣簡單。大小姐的性子奴婢清楚。奴婢覺得,此事不像大小姐所為。
三小姐才回府不久,咱們對她并非全然了解。小姐還是聽從姨娘的話,先靜觀其變。至于這幕后之人到底是誰,小姐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還有一事,從院子里提一個丫鬟上來,補上碧云的空缺。如果實在沒有合適的,讓王管家盡快安排一個。”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