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星辰，無盡的斷裂法則，讓整個宇宙星穹散發出哀傷之氣。
柳無邪眺望四周，心中忍不住升騰一絲仇恨，這股仇恨到底從何而來，不得而知。
“對此地你可有印象？”
葉承老祖打破了沉默，朝柳無邪問道。
“我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恨意！”
柳無邪雙拳緊捏，他對此地唯一的印象，那就是恨意，恨不能將蒼穹震碎，恨不能將天道踩在腳下，恨不能屠戮天下人。
面對封神閣，他只是怨恨。
面對七大上古世家，他只有殺意。
為何到了這里，激發了體內萬古恨意。
聽到柳無邪體內蘊藏滔天恨意，四大老祖相互對視一眼，場面再一次陷入沉默。
“四位前輩，你們帶晚輩過來，到底想要說什么。”
柳無邪忍不住了，出言朝他們四個問道。
他們帶自己過來，絕非是看這荒蕪的碎裂世界，肯定有話要說。
“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東濤大帝深吸一口氣，即將溢出的殺意，讓他硬生生的收回來。
柳無邪想不明白，為何抵達此地后，自己體內情不自禁涌出殺伐之氣，到底此地經歷了什么。
“不知！”
柳無邪搖了搖頭。
“那你可知道域外戰場！”
東濤大帝再次問道
聽到域外戰場，柳無邪腦海中不由浮現一幅幅畫面。
那是一處被遺忘的世界，尸橫遍野，萬物侵蝕，人類修士的歷練之地，同樣是人類修士夢魘之地。
柳無邪也是在那個地方，得到神魔之軀，借助神魔之軀中的神魔油脂修煉神魔九變更高奧義。
也是從那個地方，他獲得第五元神，更是見識到大量的石雕，里面困住了諸多人族強者。
回昔往事，柳無邪心潮澎湃，體內似乎某種力量正在蘇醒，快要壓制不住了。
“既然你知道域外戰場，自然也知道域外戰場是如何造成的。”
穆云彬這時候開口道。
“知道，三十萬年前異族侵入人族世界，對人族展開了史無前例的屠殺，這一戰不僅摧毀了天域，更是打穿了仙界。”
柳無邪點了點頭。
從凡界開始，他就聽到關于三十萬年前那一戰。
天域也是從那個時候，被打成了無數塊，其中上三域，中三域，下三域最大，也是如今修士最多的地方。
“你所熟知的域外戰場，只是外圍，而此地，是域外戰場中間地帶，死傷的人族數量更多，這里布滿著人族修士亡靈，天地中充斥哀怨之氣，只要是人族踏足此地，都會受到哀怨之氣的影響，從而激發體內殺伐之氣。”
穆云彬再次說道。
聽到這里是域外戰場中間區域，柳無邪身體微微一怔，臉上浮現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域外戰場，神魔橫行，死傷者不計其數，竟然只是域外戰場外圍。
那中間區域，以及核心區域，死亡人數又是何等的慘烈。
柳無邪不敢繼續往下想，到底那一戰，死了多少人族修士。
“四位前輩，你們帶我過來，不會只是告訴我這些吧。”
柳無邪深吸一口氣，平息內心的震撼，抬起頭看向四位前輩，只見他們臉上，浮現一抹哀傷之色。
他們活了無數年月，當年那一戰，他們的親人，朋友，部分死于其中。
“帶你來這里，第一是讓你感受一下人族之痛，第二是告訴你何為天域契約。”
東濤大帝一臉柔和地看向柳無邪。
“四位前輩告訴晚輩之前，晚輩也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四位前輩。”
柳無邪已經猜到他們帶自己這里來的目的，之前大戰的時候，他們屢次提到天域契約，肯定會告訴自己這天域契約的來歷。
“你想知道自己真正身份。”
葉承大帝這時候開口道。
“前輩難道知道？”
仙界的時候，葉紅衣告訴過自己，想要知道他的身世，就前去尋找她老祖。
如今遇到了，正好借助這次機會，好好詢問一番，自己前世到底是誰。
“天葬之巔，地選之人，以后你自然會明白，眼前要做的事情，是盡一切努力，早日成長起來。”
葉承緩緩開口道。
柳無邪眉頭緊皺，這八個字，赤腳老人曾告訴過他。
當年他詢問過赤腳老人，后者跟他打了一個啞謎。
如今葉承大帝再次說出這八個字，讓柳無邪越來越迷茫了。
“小子愚鈍，還請四位前輩解惑。”
柳無邪朝四位前輩鞠了一躬，希望他們能把話說明白。
“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葉承搖了搖頭。
“前輩為何不肯明說，難道就不怕晚輩因為此事，影響自己的道心。”
柳無邪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猜了太多的啞謎，實在不想繼續猜下去，只想知道結果。
“不告訴你其實是保護你，真的告訴你了，絕對活不過明日。”
一直不說話的南離高遠這時候開口道。
“什么！”
柳無邪身體一個踉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們四人。
見他們表情凝重，知道他們不是危言聳聽。
“人族之痛我已經感受到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什么是天域契約了吧。”
柳無邪沉思了半刻后，確定他們不是撒謊，只能作罷。
他們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沒必要欺騙他。
“我來說吧！”
東濤大帝整理一下嗓子，目光眺望遠處。
天域契約幾十萬年前就簽訂了，最近十萬年誕生的修士不知道倒也正常。
一萬年就是一個輪回，何況是幾十萬年，又有多少修士能活到十萬歲。
位面越高，天地規則越強，修士壽命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
達到神皇境，也不敢說與天同壽，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壽命，也會慢慢衰減。
正常神皇境，壽命十萬年，高級神皇達到三十到五十萬年，而神帝境，則達到百萬年。
放到上三域，因為天地規則的影響，神帝境未必就能活到百萬年，因為規則的壓制，導致神帝境壽命大減，除非能突破到更高境界。
這也是仙帝境在仙界，已經能做到與天同壽，抵達天域后，如同螻蟻一般活著，這就是天地規則的束縛。
柳無邪靜靜地看著東濤大帝。
另外三位大帝沒開口，眸中卻透著一絲凝重。
“你知道通域古城嗎？”
東濤大帝突然朝柳無邪問道。
“知道，聽說那里是天域盡頭，異族當年就是從那里進攻到的天域，如今一直有強者鎮守。”
這些信息，柳無邪從云水口中得知。
“你只知其一，通域古城不僅是天域盡頭，還掌管無數小域，天域契約就是通域古城頒發下來的。”
東濤大帝頷了頷首，繼續往下說道：
“三十萬年前那一戰，荒古神域被分裂成許多快，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只是當年荒古神域邊緣一塊大陸，被打成三塊，分別是上三域，中三域，跟下三域，那一戰人族雖然擊退了異族，但人族精銳損失慘重，荒古神域高層決定，讓通域古城掌管三大天域，為了讓人族盡快崛起，制定了一個規則，就是不得高于對方兩個大境界出手，其目的是讓人族盡快繁衍，尤其是那些上古世家，更是在約束之內，要是他們過多干涉天域之事，那天域各大人族修士，早已成了上古世家的奴仆。”
東濤大帝緩緩道來。
雖然說的很簡短，柳無邪基本聽出他言語中的意思了。
從他描述中可以聽出，荒古神域巨大無比，如今的三大天域，只是從荒古神域中分裂出來幾塊大陸，為了人族發展大業，讓通域古城掌管三大天域。
柳無邪如果沒有猜錯，之前他們口中所說的圣玄閣，應該就是通域古城代言人，監察三大天域。
人族一直自相殘殺，為了杜絕人族內斗，通域古城制定一條規則，不得高于對方兩大境界出手。
觸犯者，等同違反天域契約，屆時通域古城會派人清繳。
那些小打小鬧也就罷了，通域古城肯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牽扯那些頂級強者，肯定不能坐視不管。
神皇之戰，這是幾十萬年不曾發生的事情了，通域古城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殺烈這才悻悻離開。
柳無邪似乎明白了，一路走來，很少有高于自己兩大境界出手，大部分只是高自己一個境界，原來從古至今，一直延續至此。
要是小輩遭受欺辱，老一輩出手，那天域豈不是亂套了，無需異族出手，人族自己內部，就會分崩離析。
通域古城制定這樣苛刻的契約，目的是發展人族，杜絕一家獨大。
只有百花齊放，才能締造真正盛世。
這也是中三域雖然坐鎮大量上古世家，那些超一流宗門還能穩定發展的原因。
沒有天域契約，那些上古世家肯定不會任由超一流宗門發展，就算想要發展，也只能成為他們的附庸。
隨著時間的流逝，早有一些上古世家蠢蠢欲動，暗中操控超一流宗門，只要不是鬧得太過火，通域古城自然不會干涉。
中三域每當出現掌握寶術修煉之法的妖孽，就會莫名其妙消失，無一例外，都是上古世家搞的鬼，他們不希望被超一流宗門超越，只能通過暗殺方式，不敢明目張膽將其抹殺，以免被通域古城知曉。
“如果我覆滅七大上古世家，通域古城會干涉嗎？”
柳無邪突然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