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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六,大,竟然是大?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這怎么可能啊……”
當卿兒閉住了眼睛,猛的用力拿開了竹筒,竹筒里的三個骰子,就這樣清晰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不遠那個擲骰子的龜奴便忍不住驚呼出聲,旋即接連后退好幾步,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竟然,竟然是大,這……”
片刻后,一眾人等這才反應過來,根本無法形容此時的感覺。
而至少場內大半數以上的人,臉色已經不好了。
“大,大,大大……怎么是大呢?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啊……”
那叫卿兒的綠裙美女已經完全傻了,站都站不住,拼命靠著背后的一根木柱,這才是勉強保持著站立。
而她旁邊不遠,二少奶奶的小嘴也止不住張成了‘O’字型,簡直能塞進雞蛋去。
這場子有問題是肯定的,可,李春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著,她猛然看向李春來。
卻正看到,李春來恍如沒事人一般,正淡淡笑著看著不遠處已經呆若木雞的劉大郎,笑道:“看來,老天爺覺得我姓朱的八字比較硬啊。劉爺,承讓了啊。”
說著,李春來一擺手。
早就準備多時的田景幾人,登時便龍行虎步的上前去,直接把眾多賭.資全都收了起來,匯攏到李春來身邊。
“慢著!”
田景他們還沒有把這些東西全都裝起來,那中年胖子忽然鼓足了勇氣,白野豬一般嚎叫了一聲。
旋即便紅著眼急急道:“大爺,大爺,有問題,一定有問題啊!明明是小,明明是小啊,怎么可能是大啊……”
“哦?”
“照楊爺你這么說,你們這場子不干凈了?!怎么著,這是開黑店的嗎?!”
不待這邊劉大郎說話,李春來便先下手為強,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猛的一拍桌子。
劉大郎這時也回過神來,陰翳的盯著李春來,似是想說些什么,卻究竟沒能說出口,轉身便是對這姓楊的中年胖子連踢帶踹,大罵道:“艸你娘的狗憨貨,瞎放你娘的什么臭屁呢?滾!滾下去!”
中年胖子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他失言了,忙是連滾帶爬的退到了一角,卻是并沒有出去。
“呼,呼。”
劉大郎接連舒了好幾口氣,這才稍稍平復,再看向李春來這邊道:“朱爺,這事情,咱們,咱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說著,他忙又道:“無關人等,速速退下!”
“是……”
一眾龜奴、侍女等人,誰還敢在這般‘火山口’上看熱鬧?都是如獲大赦般急急退下去。
很快,房間內便只剩下李春來和劉大郎兩邊十幾個人。
徐將軍忙陪笑道:“這位朱爺,你看這事鬧的,是不是哪里有誤會啊。這一把這么多銀子,怕是……”
那青州右營的張游擊也忙道:“朱爺,朱爺,大家都是在場面上混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您看,今天這……”
李春來笑著對兩人點了點頭,卻是看向劉大郎:“劉爺以為如何?”
劉大郎此時老臉已經一片漲紅,幾如豬肝。
眼前這個姓朱的小崽子,絕對有問題,他剛才甚至都已經忍不住想撕破臉,直接弄死他了。
可,仔細看了看這小崽子身邊的幾個隨從,明顯都是好手。
今晚恰巧他為了招待徐將軍和張游擊,并沒有帶幾個人上船,一時還真不敢動手。
否則,萬一鬧出事情來,傷著徐將軍張游擊,便是他劉大郎又怎能擔得起這等責任?
片晌,這才有些干澀嘶啞的道:“朱爺,你,你想怎么辦?”
李春來此時自然是感覺到了劉大郎的城府,比他想象中還要深一點。
正如那句老話:‘會叫的狗不咬人。’
像是劉大郎這種人,自幼在豪門深宅中長大,沒點心眼兒怎么可能?
這事情已經到這般,也由不得李春來再猶豫了。
笑道:“買定離手。劉爺你既然是開場子的,最基本的規矩應該知道吧?劉爺若是不服,現在便可以去籌銀子,我朱某人繼續陪著劉爺玩,一直玩到沒銀子再說。當然,劉爺若是想走什么偏門,那也盡管去搖人,我姓朱的,便在這里等著!”
說著,李春來愜意的躺在椅子上,竟招呼那卿兒過來給她按摩。
卿兒登時被嚇傻了,哪敢有什么動作?
卻見李春來笑道:“妹子,你現在不過來,以后,便是求我要過來,那也晚了啊。”
卿兒究竟也不傻,知道,她剛才開竹筒的時候,就已經被李春來拉下了水,就算心中再不爽,恨不得生食李春來的血肉,卻也沒辦法了,只能是用力咬著銀牙,過來給李春來按摩。
“這邊,往右點,你是豬腦子嗎?”
李春來卻還挑三揀四,不斷的呵斥著卿兒。
卿兒委屈的眼淚都是掉下來,卻不敢擦,忙是更為賣力的幫李春來按摩。
這邊,二少奶奶已經完全看傻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剛才,徐將軍和張游擊明明已經給了李春來臺階,李春來卻還……
這,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
這事情怕是要被捅破天了啊……
“這位朱爺,這么說,你是不賣我和老張面子了?”
這時,徐將軍也有些惱了,目光很不善的盯緊了李春來。
張游擊雖是沒說話,卻也用實際行動,站在了劉大郎這邊。
劉大郎面色愈發陰沉,但周身那種緊張感卻是消散了許多,顯然,徐將軍和張游擊帶給他的底氣,著實讓他有了不少信心。
“呵。”
李春來依然不以為意:“怎么?兩位爺要一起上嗎?行啊。不過丑話我姓朱的先說在前面!兩位爺若想跟我姓朱的玩,也得做好跟咱們劉爺一樣的準備才行!”
“年輕人,做人做事不要太氣盛,這世界,比你想的大的多呢!”
徐將軍長舒一口氣,陰冷的鎖定李春來。
“呵。”
“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這么說,兩位爺都想好了,是不想給我華強,給我朱華強這面子了?”
李春來輕佻又玩味的掃視劉大郎三人。
三人登時都有些沉默了。
“嘩啦!”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水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噪雜,似是花船靠了岸,已經要拋錨了。
劉大郎精神陡然一振:“朱爺,我劉某再最后問你一句,這事情,真要往死里鬧嗎?”
李春來慢條斯理的在卿兒的纖腰上摸了一把,卻也充滿冷意的看向劉大郎:“劉爺已經想好了,要跟我朱某人為敵,不去跟家里的長輩商量一聲?”
李春來此言一出,場內登時一靜。
徐將軍和張游擊面色也是大變。
李春來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又如何還不明白,劉大郎是真的被人給盯上了。
而且,來人還真不畏懼劉家的底子的。
這……
饒是他們在青州都算是一號人物了,卻究竟還到不了一手遮天的程度。
兩人雖是沒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可,已經下意識與劉大郎拉開一部分安全距離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二少奶奶這時美眸卻止不住的亮了起來,再看向李春來,美眸里幾乎要冒出小星星一般。
到這時,她終于是捕捉到了李春來的思緒。
事情已經到這般,顯然不可能再善了了。
或者說,她和李春來踏入這劉大郎的畫舫開始,事情就已經朝著鬧大的方向發展了。
與其此時暗地里息事寧人,卻是被劉大郎這等底蘊深厚的人物給惦記上,何如直接把事情捅起來,徹底震住劉大郎?
而李春來也可以借助這件事,真正在青州立威!
畢竟,劉參將心里是有譜的人,只要李春來能把尾收好,這絕對是一箭三雕!
若不是二少奶奶親眼看到,這事情是李春來一手操刀,她根本就不能相信,她的同齡人,竟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啊……
“好!”
“好!”
“好啊!”
“我劉大郎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么有底氣,連我們劉家都不放在眼里!”
劉大郎這時終于忍不住的爆發了,死死的盯著李春來的眼睛,幾如要吃人一般大吼道:“來人,來人,把這個不吃死活的土包子,給老子拿下了!”
伴隨著他的大吼,外面陡然有人響應,就要急急沖進來。
可不知為何,突然又發生了混亂,似是有什么人在阻攔,緊接著便喊殺聲一片。
徐將軍和張游擊面色都已經變了。
徐將軍忙低低道:“朱爺,朱爺,這事情,難道,難道真要到的不可開交么?”
李春來一笑:“想鬧的可不是我朱某人,徐爺,你得問問你身邊的劉爺才成呢。”
看李春來直接點出了他的身份,徐將軍不由一陣語塞。
合著,他們早已經在人的轂中了啊……
張游擊這時也忙道:“朱爺,這,老哥哥我也知道,這事情朱爺也不好辦。可,若真鬧大了,咱們在場之人,怕是都討不了好啊……何必,何必鬧的大家都不好看呢……”
“呵呵。”
李春來一笑,直接道:“老田。給徐爺和張爺每人取五千兩的好處費,就從劉爺的銀子里出。”
“是。”
田景直接把劉大郎的銀票分成兩份,分別過去遞給了徐將軍和張游擊。
兩人觸電一般不敢收下,但田景卻直接把東西放在了他們身邊,轉身便走,根本就不理會他們。
而這時,劉大郎再也忍不住了,死死的盯著李春來的眼睛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怎么樣?”
李春來一笑:“憑你,還不夠資格跟我說話,去,讓人把你父親叫來吧!”
“這……”
本來想今天補上,可,悶頭好一會兒,著實有點累了,兄弟們,小船畢竟已經是中年人了,正肝不動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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