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嘿嘿,張爺,您聽說了沒?咱們那位李三爺,好像有點不太妙哇……”
“這咋能沒聽說呢?老李,我說什么來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槍打出頭鳥哇。說起來,咱們這位李三爺倒也是個人物,可惜,可惜啊……”
“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啊……”
“哈哈,我就說吧,小人得志,小人得志也。現在好了吧,遭報應了吧?哈哈哈……”
“大娃,看到了木,這就是下場,你還想跟那位李三爺混嗎……”
一夜之間,關于大名鼎鼎的李三爺得罪了丁公公、已經被丁公公強勢壓制的消息,便是傳遍了整個沂源上下。
諸多豪紳大戶們的議論,相對要隱秘一些,也要更有深度一些。
可在街頭巷尾,小茶館、小酒肆、地攤子上,那種風向便是完全變了味。
前面他李三爺風光的時候,就算有人心里吃味,就算有人眼紅不已、嫉妒不已,就算恨不得扒了他李三爺的皮、取而代之。
卻究竟是畏懼他李三爺的威勢,心里再不爽,面上也要恭敬的喊一聲‘三爺’。
不曾想。
這才幾天時間?
那位李三爺的威勢還沒有真正的展露出來,便是被丁公公這尊大佛給一巴掌扇飛了。
在一些腦殘般的自干五、特別是在一些居心叵測的有心人引導之下,普通老百姓又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李春來李三爺,儼然已經是變成了沂源最大的笑話。
正應了后世一位高手在那本書中的名言:“群體只會做兩件事,錦上添花or落井下石。”
“媽媽,你說,你說那小李三兒那么精明的人,他,他咋就得罪了丁公公這等人物呢?這,這誰還能幫的了他……”
翠煙閣。
秦玉奴的閨房內。
桌上茶杯里的安東衛新綠就像是仙女兒一般舒展著枝葉,散發出誘人的裊裊茶香氣,可秦玉奴顯然沒心思品嘗,美眸已經是幾乎遮掩不住那種焦急,看向眼前的林三娘。
林三娘今天上午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也是很震驚的。
以翠煙閣的消息流通渠道,其實在昨天傍晚時,林三娘便是隱隱聽到了這個消息,但那時畢竟是捕風捉影,她心里還是有所保留的。
畢竟,她早已經親身見識、更是體驗過李春來的手段,相信,李春來不會做那等自毀前程的事兒。
可今天上午消息都傳開了,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林三娘都有些坐不住了,過來找秦玉奴聊天。
不過,此時看著秦玉奴已經都有點顧不得遮掩的模樣,林三娘便只能把她那份擔憂,又深埋在了心底里。
笑著調侃秦玉奴道:“玉奴,你,你這模樣,不會是真的被那小李三兒給勾了魂,就認他了吧?”
“鵝……”
秦玉奴俏臉登時一紅,忙急急否認道:“媽媽,哪有?人家怎么會對小李三兒那種混混動心。只是,只是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嗎?媽媽,難道您不覺得嗎?那小李三兒,咱們可都是親眼見識過的。他絕不是一般人啊。”
看秦玉奴這模樣,林三娘心里又哪還能沒有數?
卻也只能在心底里苦笑。
縱然她與李春來之間,因為種種原因,有過很親密的接觸,而且,這種親密怕是還極度有紀念意義。
可,這又能算什么呢?
有秦玉奴這等珠玉在前,她一個已經人老珠黃的半老徐娘,又怎可能跟秦玉奴爭?
她可是清晰記得秦玉奴說過的話,李春來是跟她保證了,要娶她做老婆的。
而即便此時整個大環境都對李春來很是不利,但不知怎的,林三娘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小李三兒,不簡單!
至少,絕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或許,他真的能‘癩蛤蟆吃到天鵝肉’,真的幫秦玉奴贖身了也說不定那。
不由笑著安撫女兒一般安撫秦玉奴道:“玉奴,這事兒,你自己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嗎?你覺得,小李三兒那等人,會做這么傻的事兒嗎?”
“媽媽,您是說……”
恍如是溺水的人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秦玉奴的美眸登時便止不住的亮了,忙是看向林三娘。
林三娘這時也釋懷了許多,拋卻個人情緒笑道:“玉奴,要不,咱們母女來打個賭吧。就這么賭,賭這幾天,這小李三兒會不會來找你,如何?”
秦玉奴儼然也是冰雪聰明之輩,一下子便是捕捉到了線,心神已經止不住的振奮起來:“媽媽,您想怎么賭呢?”
翠煙閣這邊‘母女花’心神振奮的時候。
莊家大宅。
莊玉碟也在笑著調侃初雪:“小騷蹄子,來,說說吧,你家男人現在都這個模樣了,你覺得他還顧得上你嗎?要不,本小姐便幫你另許個人家?”
跟林三娘差不多,莊玉碟也是昨晚便得到了消息,但是,有著對李春來的了解,她并不敢太確認。
直到今天事情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聽聞丁公公今早在見沂源眾人的時候都拍了桌子,莊玉碟這才是真的信了此事。
這一來,初雪的價值,就變得有點‘撲街’了。
“小姐,奴婢,奴婢……”
初雪此時簡直欲哭無淚,只是有著少許晶瑩,止不住便是在她美眸里打著轉。
還能說些什么呢?
本以為,抱上了李春來這個極為有前景的‘后起之秀’,她這輩子總算有個寄托了呢。
誰曾想,這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竟然又出現了這么大的變動?
這讓她一個沒有絲毫自主權的小丫頭,又該如何選擇?
特別是面對莊玉碟這種變態主人的時候。
“怎么?”
“你跟那小李三兒接觸不過短短時間,竟針對他動真感情了?初雪,你這小騷蹄子,本小姐以前怎么就沒發現,你是這等貞潔烈女呢?”
莊玉碟戲謔的看向初雪的美眸,那種輕蔑,直讓初雪心神都要碎裂。
“撲通。”
初雪忙是急急跪倒在地上:“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啊。您,您不論讓奴婢怎么做,奴婢,奴婢都聽您的啊……”
“哼。”
看著初雪抖如篩糠,活脫脫一只嚇傻了的小鵪鶉,莊玉碟不由冷笑一聲:“小騷蹄子,你就是個賤人,你就是個婊.子,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爛貨!本小姐讓你干什么,你便得去干什么!居然還想惦記本小姐看上的男人,居然還想逃脫本小姐的掌控,你吃了雄心豹子膽!”
“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啊……”
初雪只能拼命磕頭,雪白的貝齒已經快把嬌嫩的紅唇都咬破了。
看著初雪完全喪失了希冀與斗志,就恍如‘紙片人’一般,莊玉碟的心情這才好了些,厭惡的啐道:“滾吧!別讓本小姐看見你!”
“是,是……”
初雪趕忙狗一般小心的退出了門外。
待到初雪出了門外,莊玉碟有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美眸里卻是有些止不住的失落,喃喃道:“小李三兒啊小李三兒,本小姐本以為,你能是個人物、能跟本小姐共成大事呢。卻想不到,你竟然這么冒失,不分輕重。可惜了,可惜了啊。既如此,本小姐再在這沂源縣城,也沒啥意思了呢。”
想著,她剛要那山羊胡管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那山羊胡管家卻是有點驚悚的急急奔過來:“小姐,小姐,出了點事情……”
“三叔,這大白天的,你慌個什么?見到鬼了嗎?”
還未等山羊胡管家說完,莊玉碟便是嬌聲叱喝。
山羊胡管家被懟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片刻才緩過來,忙苦笑道:“小姐,跟,跟見了鬼都差不多,那,那小李三兒來了,帶了二十幾號人,就在側門外候著呢,說要見您。”
“嗯?”
莊玉碟都是一愣,美眸陡然看向山羊股管家,“三叔,你說誰?那小李三兒來了?他,他到我莊家來了?”
山羊胡管家忙是連連苦笑著點頭。
莊玉碟面紗下的貝齒不由用力的咬住了紅唇,整個人迅速開始往下沉,美眸也變的睿智起來。
片刻,她道:“三叔,那小李三兒什么樣了,有沒有沮喪?他麾下又是如何?”
山羊胡管家一個機靈,忙道:“小姐,那,那小李三兒穩的很,根本看不出來啥?他麾下那幫人也都是虎狼模樣,有點殺氣騰騰的,咱們的人也不敢輕易招惹啊……”
“這樣啊……”
莊玉碟不由陷入了沉思。
山羊胡管家原本不敢打擾莊玉碟,因為他很明白他們家小姐,到底是有多喜歡安靜。
可,卻又止不住想起了那個叫陳六子的莽漢的兇神惡煞。
他要再不快點,按照目前這種態勢,那小李三兒一幫人,怕是真敢把他們莊家這座大宅子都給砸了點了啊。
忙苦著臉道:“小姐,您,您到底見他嗎?您若是不見的話,怕是,咱們這座大宅,就保不住了啊……”
“嗯?!”
莊玉碟美眸陡然鋒銳,但片刻,卻又止不住狐媚起來。
魅惑魔女一般嬌聲笑道:“這小李三兒,有點意思的啊。不愧是我莊玉碟看上的男人!既然他這么想見我,那便放……”
“哎喲,你們干什么?唔……”
“啊……”
“殺人了,殺人了啊……”
“救命,救命哇……”
莊玉碟這邊話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恐怖混亂,有人止不住凄慘的嚎叫,隱隱還傳來各種打砸之音。
山羊胡管家一看這模樣,腿登時便是止不住的軟了,帶著哭腔慘笑道:“小姐,他們,他們已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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