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打過了，見琰摩好像沒有再動手的意思，顏開就像知道一些隱秘的東西。
他已經大致猜測出琰摩應該是跟盤古大神一樣的存在，肯定知道很多后土娘娘都不知道的東西。
畢竟后土娘娘很可能是巫界之主體內世界孕育出來的生命。
琰摩思考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管你是誰的人，我愿意相信你一次。
鴻蒙天地是這方宇宙孕育出來的第一個自然世界，廣袤無垠，被探索過的土地不過百分之三十，那里具有完整的大道規則，至今已經存在了九個紀元。
生活在那里的生靈出生就強大無比，至少相當于下位星球帝級修士的實力，明面上最高境界是道一境界，至于道一境界之上是否還有境界，我就不知道了。
道一境就是完美掌控大道的存在，跟下位世界的入圣境界很是相似，但是實力確實皓月與螢火的差距。
正常情況下，下位世界生靈修煉到造物主級別就會飛升到鴻蒙天地，在那里被稱為世界之主，在世界之主上面還有道君境、天尊境、大天尊境、道祖和道一境，入神境、天尊境、大天尊境分別對應三災九難十劫，度過之后就一躍而成為道祖，之后就是傳說中真正無我的道一境界，即道便是你，你便是道，從此不生不滅，不老不死，永生永存，不過據我所知鴻蒙天地還沒有道一境界的修士。
這就是鴻蒙天地，無數人向往而又絕望的地方。”
前面的介紹聽得顏開心潮澎湃，可最后琰摩的感嘆卻也讓顏開心里產生一種悲哀的情緒，忍不住問道：“為什么說鴻蒙天地是無數人向往而又絕望的地方呢？”
琰摩眼里再一次流露出了懷念和悲哀的情緒：“修士逆天改命，可天命卻有定數，又怎能不讓人向往而絕望呢？”
頓了頓，琰摩解釋道：“先前我說過，在鴻蒙天地，生靈天生強大，不僅如此，在那里修煉也非常容易，只要能夠度過三災九難十劫，成就道祖境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難道不令人向往嗎？
可是不說能夠真正度過三災九難十劫的人卻是億萬中難有一個，就是修士間的相互算計截殺就難以讓人難以成長起來了。
盤古老兒曾經就是鴻蒙天地的道祖大能，被公認為最有可能成就傳說中道一境界的天才修士，結果呢？
還不是差點被人搞得魂飛魄散，最后不得不來到這蠻荒混沌中茍延殘喘。
這難道不令人絕望嗎？”
這簡直就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震驚得顏開心臟都抽緊了，喃喃道：“那你呢？”
“我……我……不過是小人物罷了！”
顏開知道琰摩不愿意說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于是主動回到先前的問題，又問道：“既然道祖是鴻蒙天地明面上最強的修士了，盤古已經是道祖了，誰能針對他？”
“天賦不及命數，命數不及算計，沒有以一當萬的本事，誰能不被算計？何況盤古老兒還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掌控造化天書，他不被針對針對誰？
何況其中天機樓插了一手，沒死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顏開心里一動，繼續問道：“天機樓、九大天書又是什么呢？”
琰摩眼里閃過一抹深沉的仇恨：“天機樓是天人族在鴻蒙天地世俗界的據點，擅長推演天機，只要你付得起代價，什么消息都可以出賣。
九大天書是指鴻蒙天書、輪回天書、歲月天書、陰陽天書、造化天書、命運天書等鴻蒙天地的九大至寶，傳說能夠看一眼天書，就能窺到晉升道一境界的秘密，如果得到天書的認可，必定成就道一境界。
不過沒有多少人認可這個傳說，因為九大天宮傳說就是窺到天書奧秘而建立的，但據我所知，他們并沒有道一境界的修士。”
不知道造物鼎和造化玉碟跟造化天書是什么關系？小世界稱雄也不過是螻蟻……顏開眼里閃爍著向往的亮光：“如果我進入了鴻蒙天地，需要注意什么？琰摩老哥能夠跟我說說嗎？”
琰摩老哥……還真不要臉……琰摩翻了個白眼，卻并沒有生氣，他早就看出顏開的骨齡，卻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過像顏開這樣膽大妄為而又不要臉的修士了。
“哎呀……琰摩老哥……你就說說吧，說不定我去了之后，你以后報仇我也是一大助力呢？我這人最是知恩圖報了！”
琰摩心里一動：“盤古老兒在你身上投資了不少吧？”
顏開心念電轉，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從琰摩對盤古的稱呼和先前聽到至尊海就發怒的情形來看，琰摩和盤古不說是生死大仇，至少關系也算不上多好，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目前給過我好處的有三個疑似盤古的人……”
說到這里，顏開一直盯著琰摩的眼睛，見他眼里沒有任何變化，又繼續說道：“一個是天行大陸登天梯上有一個叫做白玉蟾的靈魂意識，給過我一套破天劍訣和幾顆混沌元靈，后來助我獲取過黑天教廷的魔法傳承；一個是天驕塔里面的一個自稱盤古的靈魂意識，讓我在至尊海里面獲得過巨大的好處；最后一個就是老君，他送過我太極圖和天地玄黃塔。”
至于西門吹雪和幽冥鬼船的事情，顏開沒有說出來，畢竟相對而言，琰摩還是陌生人，他還是比較信任白玉蟾。
“好！”琰摩嘆了口氣，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我就告訴一些注意事項，鴻蒙天地頂級的世俗勢力有九大天書對應的九大神殿，以及天機樓、天妖殿，其他的就是族群老巢，招惹了這些地方基本上都會有死無生。
至于加入他們，大勢力就只有九大神殿，像天機樓和天妖殿都屬于族群勢力，基本上不會招收外族人員，不過你有一絲鳳凰血脈，到可以做天妖殿的雜役弟子。
至于是不是加入，自己做決定。
畢竟不加入大勢力，修煉資源很難獲得，修為難以存進，也很難度過三災九難十劫。
這跟我先前說過在那里修煉非常容易的話并不矛盾，我說修煉容易是指在那里修煉沒有瓶頸。
所以……加入大勢力是絕大多數人的選擇！”
顏開知道琰摩雖然只說了加入大勢力的好處，可是從他的話中明顯聽出加入了也肯定有很大的問題，于是又問道：“那還有少數人呢？”
“有大勢力，肯定就有依附大勢力的小勢力，組建小勢力，做個老大也能獲取很多資源，不過依然是大勢力菜板上的肉！”
“那在鴻蒙天地豈不是再天才也無法修煉到高深境界了？”
琰摩點點頭：“基本上就是！
畢竟各大勢力已經將利益范圍瓜分干凈了，又怎么可能讓獨行者修煉到可以威脅道他們利益的境界？
盤古老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盤古是獨行俠？”
“當然，如果不是獨行俠，哪怕大勢力再齷齪，道祖境界也有一席之地。”
“那盤古是怎么修煉到道祖境界的？”
“先前跟你說過，鴻蒙天地廣袤無垠，還有百分之七十的未開發區域，這些地方雖然神秘危險，卻也有著大機緣，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的所在。
在鴻蒙天地，大勢力雖然強大，但是人數最多的卻是一盤散沙的冒險者，他們熱衷于去未知區域探險，能自己用的自己用，不能的可以賣給大勢力。
那些大勢力為了能夠長久地跟這些冒險者交易，明面上處事還是很公正的！”
明面上還是很公正的……那暗地里呢？
哪怕是只言片語，顏開也已經知道鴻蒙天地的兇險，那一絲向往之意被放進了心底，于是問道：“琰摩老哥，這天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多少？”
“各種說法都有，我比較信服的一個說法是盤古想要打造一個大世界，于是從宇宙虛空帶回了很多星球融合成了今天的樣子，而為了維持天界的穩定，盤古分出了鴻鈞這個分身合了天道……”
顏開盯著琰摩的眼睛將后土娘娘的說法說了一遍（詳見513章.隱秘），琰摩眼里的神情略微有些變化，反問道：“你說的基本上都是事實，我很好奇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至少盤古老兒肯定不會告訴你，而他的分身鴻鈞和三清就算要告訴你也不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真正知道這個隱秘的只有冥河、羅睺、妖祖、巫祖、女媧和我，那么你在遇到我之前遇到了他們中的哪一個呢？”
“我不知道……”顏開攤了攤手，“就像我先前所說，就連白玉蟾和天驕塔中的那個意識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盤古的意識，告訴我這些的也是一個意識。”
琰摩好像信服了顏開的說法，繼續說道：“星球的形成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經過漫長的歲月從混沌中誕生，比如鴻蒙天地，這種能夠自然形成的星球比較少，更多的是修士寄托在宇宙虛空的體內世界，修士只要達到了道祖境界就可以將體內世界寄托在混沌虛空，讓它自行從混沌中吸取能量成長。
這兩種方式形成的星球共同構成了以鴻蒙天地為核心的鴻蒙域，不過除了鴻蒙天地，其他星球都被統稱為下位世界。
下位世界雖然有自己的天道，但是天道并不完全，所以依然會受鴻蒙天道的束縛。”
顏開好奇地問道：“如果不將體內世界寄托在混沌虛空呢？”
“呵呵……那你就必須不斷尋找體內世界成長的能量，不然你就會被體內世界同化，而寄托之后，你就可以使用星球的能量，星球月強大，這個道祖的實力也就越強大！”
“那如果有人將寄托的星球毀滅了呢？”
“世界毀滅，那么作為創造這個世界的造物主至少都會重傷，被打回原形，成為廢人一個，不過造物主死亡，世界卻不會毀滅，盤古老兒當初之所以能夠留得一線生機，其他手段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跟他體內世界沒有遭到毀滅有關。”
顏開感嘆道：“那這種修煉方式豈不是sb的行為！”
琰摩認同地點點頭，眼里有一絲慘然的怒火：“的確是sb的行為！
所以盤古老兒當初找到冥河、羅睺、妖祖、巫祖、女媧和我，說要打造一個媲美鴻蒙天地的大世界，我們才會認可，只是哪有那么容易，現在我們幾個全部都被套在了這里，要死不活的！”
草……這么說來冥河、羅睺、妖祖、巫祖、女媧和琰摩都是鴻蒙天地的道祖，可是道祖就這么點實力？
琰摩好像看出了顏開心中的疑惑，淡淡地說道：“天界如今搞成這么個逼樣，沒死都是好事，誰還能保持道祖的實力？”
顏開瞬間明悟，扔給琰摩一個裝著食物和生命圣水的儲物戒指，感激地說道：“多謝琰摩老哥……”
琰摩掃了一下儲物戒指里面的東西，依然淡淡地說道：“你是盤古老兒的試驗品，目前他至少不會對你出手，不過我不建議你進入歸墟之地，因為那里基本上是盤古老兒仇人的地盤。”
“盤古的仇人是誰？”
“如果我說是鴻蒙天道，你信不？”
我……顏開很想說過我信過屁，可是心里卻隱隱覺得很可能是實情。
既然天界是鴻蒙天地的下位世界，居然有人想要打造一個媲美鴻蒙天地的大世界，那豈不是一種大大的挑釁。
可如果這樣深想下去，那又是令人恐怖的事情……
因為天道是大道集合，是運行規則，不會有情緒化的特征。
顏開忍不住問道：“為什么說盤古的仇人是鴻蒙天道？”
“猜的……因為盤古老兒當初為了怕有人破壞自己的體內世界，于是將它寄托在了劫土當中，如果沒有天道的指引，哪怕天機樓的人也不可能推斷出位置所在，可事實上他們不但尋到了位置，還聯手打破了盤古、冥河、羅睺、妖祖、巫祖、女媧和我布置下的結界，讓劫土的氣息滲透到了天界。
先前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聽到盤古老兒凝聚小世界就發怒了，那是因為我嚴重懷疑他想要擺脫天界的束縛，拋棄我們獨自逃走……”
“琰摩老哥說的是超脫？”
“超脫過屁……天界藏在劫土當中，完全截斷了與鴻蒙天道的聯系，哪里可能飛升？
要想飛升，除非從劫土當中走出……我草……盤古老兒以身堵著歸墟黑洞雖然堵住了敵人，卻也將我們所有人堵在了天界里面……他……”
琰摩一瞬間充滿了失望、痛苦和無窮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