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合道，天庭建立，二者對抗，龍鳳天庭，妖天庭，巫族天庭，人族天庭更替……
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毀了，再立一個。
這聽起來，鴻鈞十足的反派。
可是他最初的出發點卻是維持星域的穩定。
這難道就是打著為天下做主的旗號奪位，然后私心膨脹嗎？
顏開感覺就像聽了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特別是對天道、天庭的認知。
可是想想又覺得特別正常，天下哪有絕對的公平公正，有的只是永遠也滿足不了的私心。
顏開盯著楊婉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的本體現在在人族天庭？”
哪知道楊婉妗卻嘆息了一句“我不知道”，樣子看起來特真誠無辜。
可是顏開卻一點都不相信，暗自感嘆對方的城府，裝作很是疑惑地反問道：“你不知道？”
楊婉妗反問道：“那你問問你師傅白玉蟾，問問他知不知道他本體在哪兒活動？我敢肯定他甚至不知道本體是不是還活著……”
她感覺自己好像說漏了嘴，立即住口，可是顏開卻抓住了她話中存在的問題，反問道：“像你們這種殘魂不是本體消亡就會消亡嗎？怎么可能不知道本體是不是還活著？除非……”
“除非什么？”
楊婉妗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就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顏開笑笑，主動轉移了話題：“那你認識倪君明、張有人他們嗎？”
除非什么，他心里明白，可是也知道這個問題糾纏下去肯定得不到答案，心里有數就行了。
本體消亡而殘魂不滅，除了這殘魂處于一些特殊的環境當中，那就是這殘魂還必須具有完整的三魂七魄。
顏開心里暗罵自己糊涂，如果只是三魂，那可能有這么多的情緒變化。
楊婉妗舒了口氣，很是謹慎地說道：“倪君明認識，是跟我一樣的先天生靈，張有人不認識！”
雖然謹慎，卻說得很干脆直接，顏開沒有從中感覺到有什么曖昧情緒存在，于是又將話題拉回了天行大陸。
他也想明白了，楊婉妗到底是什么人，其實并不重要，之所以糾結，不過是男人奇異的占有心理。
至于楊婉妗所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也不是那么重要。
因為她說的本就只能作為一個參考。
如果沒有實力，就算知道來這天地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用處？
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人有時候必須要有今日樂且今日樂，哪管明天死與活的思想。
不然活著就太累了。
見顏開不再在探底上糾纏，楊婉妗舒了口氣，說道：“剛剛說天庭和鴻鈞天道的爭斗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也一直都是鴻鈞天道占優勢，不過鴻鈞天道卻從沒下過死手，可是直到有一天，盤古域來了一群外人……”
楊婉妗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似惆悵，又似無奈憤怒，喃喃道：“最初大家都將他們當成了遠方的客人熱情地招待，誰知道那些遠方人卻包藏禍心。
他們了解到天庭和鴻鈞的爭斗，于是秘密地拉攏盤古域的大勢力，說能夠幫他們打敗鴻鈞天道，這些大勢力也是利欲熏心，雙方一拍即合，于是悄悄建立了一個超級傳送法陣，那些遠方人召喚了一大群高手一起圍攻鴻鈞，因為召喚來的高手中有跟鴻鈞一樣的存在，鴻鈞以及忠于他的勢力被血洗。
不過因為鴻鈞合道后天地不滅，他不滅，于是用最后的殘存之力奪取了造物鼎，建立了一個自我封印的世界，帶著那些為他犧牲的人的殘魂和尸骨在里面休養生息，這就是我們今天的天行大陸。”
遠方人、天庭、鴻鈞，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勾結誰，不過看來這三方爭斗應該是事實了。
只是恐怕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不過暫時跟我無關！
嗯！造物鼎的說法看來有八分真實！
這么說天行大陸是休養之地了？
其實還是牢籠，只不過是自我囚禁的牢籠罷了。
自我封印也是牢籠。
這樣看來濕婆、白玉蟾、敖甲所說是為了徹底滅殺鴻鈞這些人也是正確的。
因為要徹底殺死鴻鈞必須破滅這一方天地，那么將他徹底封印了也就相當于徹底殺死了！
那么鏡子世界就不應該是為了徹底滅殺人了，還真他娘的復雜啊！腦殼痛……顏開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又問道：“楊姐姐聽說過鏡子世界嗎？”
楊婉妗驚訝地問道：“鏡子世界？什么是鏡子世界？”
顏開也不去分辨楊婉妗的真假，直接說道：“就是在某一個星球當中還有一個你，你們有很多相似的思維、經歷等等，你或者她相當于對方的影子！”
楊婉妗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很是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在哪兒見到一個我？難怪你剛剛問我認不認識倪君明和張有人，你說說看在你記憶中我跟倪君明和張有人有什么關系？”
“我沒見到過另一個你，不過知道一些關于你的說法，先前我說你是西華至妙之氣化生只是一種說法，比如還有西王母楊婉妗穴處昆侖之丘，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天上天下，三界十方，女子登仙得道者，咸所隸屬。與太陽之精東王公倪君明相配匹，共理二氣，而育養天地，陶鈞萬物矣。
與張有人的關系，就是你進入天庭之后，卻與倪君明分開了，成了天帝張有人的妻子，還生育了七個女孩，號稱七仙女！”
楊婉妗將身子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起伏的胸膛明確顯示出心情的不平靜，良久才喃喃道：“我的確知道很多本體的信息，但是這些信息肯定是她想讓我知道的，你所說的張有人、七仙女這些我的確不知道。
我也懂你所說的鏡子世界了，原來當初留下我這一縷靈魂的本體所說的超脫之意就是這個意思啊！”
說到這里，楊婉妗猛地站起身子：“你還知道多少鏡子世界的秘密？快告訴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也是聽人說起過，大致就是神族爭斗，戰勝的一方無法徹底滅殺戰敗的一方，于是就設置了一個封印世界，抽取他們的自身擁有的能量，建造了足足八十一個鏡子世界，然后將鏡子世界一個一個的毀掉，就能徹底滅殺這些被囚禁的人。”
楊婉妗再次躺回椅子，閉上了眼睛，喃喃道：“你剛剛說為我凝魂塑身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那你幫我凝魂塑身，昆虛界的一切任你取用！”
顏開搖搖頭：“我幫你凝魂塑身，昆虛界的還是屬于昆虛界。”
楊婉妗眼光如針：“你不愿意幫我？”
顏開舒展開身子：“不是不愿意幫你，我是想你明白，如果我幫你凝魂塑身了，你就相當于新的個體。
盡管你守護了昆虛界無數年，也肯定有了割舍不去的感情，但是無論是你剛剛所說的超脫，還是我所說的徹底滅殺，如果你割舍不掉跟昆虛界的感情，那么就算我幫你凝魂塑身了，也是做的無用功！”
“那凝魂塑身的事以后再說吧！最后我告訴你一件事，剛剛我所說的來到盤古域的那群遠方來客都有一個顯著特征那就是身上長翅膀！”
“什么意思？”顏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那些遠方來客背上長翅膀，就跟你起先斬斷了一只手的那個米迦勒一個樣子！”
顏開猛地反應過來，震驚得無以復加：“天使？你是說入侵盤古域的人是天使？”
楊婉妗點了點頭，有些憤恨地說道：“他們在這里叫天使嗎？那他們人多嗎？”
難道路西法這些墮天使不是反抗出去，而是有意分出去的……那沙利葉呢？她……顏開心神不寧地說道：“至少應該有十四個，七大天使和七大惡魔，不過具體有多少就不知道了，但是信眾肯定不少，至少羅欣帝國里面絕大多數都是他們的信眾……那楊姐姐你知道冥河、羅睺、修羅、裂玉谷這些嗎？”
“冥河、羅睺都是最早的一批先天元靈，修羅、裂玉谷我就不知道了！我的記憶其實就到這個世界被建造出來，我蘇醒也不久，很多東西是蘇醒后自己翻閱的資料和偷聽到昆虛界的人的談話！”
楊婉妗的心態有所轉變，這些話基本上是實話實說了。
“那楊姐姐知道當初是誰跟那些天使勾結的嗎？有羅睺、冥河這些人嗎？”
“具體有那些人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只記得當時的戰斗很激烈，還記得那些天外來客的首領叫做耶和華，最后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有些記憶很是清晰，可有些記憶卻非常模糊。
不過那些長翅膀的人就是天外來客這件事我記得特別清楚。”
顏開抬頭望著天空，高原之上看去顯得特別的藍，可是他實際上卻什么都沒有看，雙目恍惚失去了焦距。
楊婉妗一席話說得很明白，可是顏開卻覺得更加迷糊，甚至有種人生迷茫的感覺。
如果路西法、米迦勒這些鳥人是天外來客，那么裂玉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屬于當初跟這些鳥人勾結的勢力。
不過一切都只是猜測……萬一天行大陸才是戰勝的哪一方呢？
所謂九九八十一重鏡子世界，說不定就是八十一塊盤古星碎片！
腦殼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