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守護者之身毀滅冥界,茵格里切寶的所作所為必然與他掌握的規則權柄相對沖。
但引人意外的是,當冥界位面的多數節點在茵格里切寶的主導下遭受破壞時,作為守護者的他竟然沒有受到任何規則反噬,甚至就連守護者頭銜也沒在這等離經叛道的舉動中喪失。
對此結果,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冥界文明選擇玉碎,不僅僅是守護者茵格里切寶的決定,同樣也是冥界意志的選擇!
這是星界中也很難遇到的無比小概率事件,作為一方規則完整的位面竟然心存死志,亦不知冥界位面的骨頭竟然這么硬。
當然,作為一方規則完整的大型世界,冥界位面就算想要達成自行崩解,也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
數量眾多位面節點的破壞,只是第一步。
大量的無規律能量元素潮汐因位面節點遭受破壞,開始在冥界位面的多處地域席卷而過。
一幅幅規則亂象開始在冥界上演,末日到來前的景象,讓絕大多數冥界生物處于癲狂和暴亂狀態。
這其中還有少數智慧不俗的冥界生物不愿意就此隕落,所以在亂象到來之時,這些心存退意的冥界生物趁機逃離冥界。
有資格逃離冥界位面的,起碼也是半神級以上冥獸。
茵格里切寶作為守護者,也沒喪心病狂到讓所有冥界生靈與這些入侵者陪葬。
主導這場滅世之災,從另一層面也可看做是守護者茵格里切寶給那些有意逃離冥界位面的生靈創造了一次機會。
至于那極少數冥界生靈是否能順利逃離冥界,那就得看它們的造化了。
天空中,守護者茵格里切寶和冥界意志所傳遞來的濃濃死志,讓洛克等入侵者不由驚駭萬分。
特別是位面戰爭經驗無比豐富的洛克,這也是第一次遇到一方擺明了求死的世界意志。
特殊的遭遇讓洛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不過除了表面上的震驚與無法理解之外,洛克內心深處的毀滅本源卻產生一陣陣悸動。
數百年以前,洛克就曾感嘆如果有一方大型位面毀滅,他作為毀滅本源的掌控者,能從其中獲得多少好處與力量加持。
眼前冥界位面的玉碎之舉,雖然將給作為入侵方的巫師世界、仙域、玫瑰皇朝文明各大勢力造成巨大損失,并且所得收益也將化為虛無。
但僅以洛克本人來論,這卻是一場千載難逢的機緣。
不過還沒等洛克的內心波動結束,面前戰場上有兩個人動了。
其一是八級圣人老子,天道劍再度斬出,并且青色的劍光中隱隱浮現一抹不可抗拒的威嚴意志。
這是比冥界意志更加強大的天地意志,在此等意志下,茵格里切寶和冥界意志的同歸于盡之心,也不禁遭受沖擊。
隨著茵格里切寶被天道劍鎮壓,另一道身影出現于冥界位面天空。
一席白裙飄飄,青絲飛揚,手持紅色繡球,腳踩山河社稷圖,正是妖族女媧圣人!
想在一位擁有‘救世’職能的七級主宰面前,完成‘滅世’壯舉?
妖族圣人女媧才是茵格里切寶這位冥界主宰最忽視的存在!
女媧圣人飛躍于冥界天空,點點白色靈光開始在暗黑深沉的冥界天幕上浮現。
濃郁且磅礴的生命法則以女媧圣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值得慶幸的是,這處中央戰場正是冥界的位面之臍,法則與元素之力最為濃郁,因此女媧圣人的生命靈光也借助冥界規則的便利,第一時間便輻射影響到冥界的大量地域。
前文曾言,冥界的規則與環境放眼整個星界都屬于極端惡劣的位面。
所以當女媧圣人的生命靈光和法則之力開始作用于冥界位面時,除了冥界位面的自毀進程為之一滯外,甚至包括冥界積年已久的許多破損規則和險惡之地也都得到修補。
什么情況?我想自爆,作為對手你竟然給我療傷!
女媧圣人的大愛之舉,不禁成功讓茵格里切寶的算盤落空,甚至在潛移默化中也獲得了冥界意志的些許好感。
像這種拼命自爆之舉,向來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冥界意志或許在此之前的確無比敵視入侵到它體內的這些異域生靈,但隨著女媧圣人主動用生命法則為其修復受損規則時,冥界意志的戾氣和暴虐氣息也不由削減了幾分。
誰說實力就能決定一切的?!
女媧圣人作為三方文明戰爭期間實力最弱的七級主宰,她此時此刻所起的作用,甚至比洛克、接引圣人等主宰級生物加起來都大。
一枚枚五彩石出現于女媧圣人身畔,這些五彩石都是女媧圣人近千年煉制的,其原材料有超過七成都來自于食腦者星域或冥界星域。
隨著女媧圣人素手一指,數量眾多的五彩石化為一道彩色長帶,向冥界位面的深處飛去。
一場無比絢爛的彩色流星雨開始在冥界位面的多處地域上演,而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流星雨’所出現抵御大多為冥界位面節點所在附近。
有過數次‘救世’經驗的女媧圣人,對修補冥界位面的過程頗有些得心應手。
當女媧圣人的五彩石向冥界四面八方飛散時,不僅洛克楞了一下,就連作為冥界守護者的七級主宰茵格里切寶都有些目瞪口呆。
在女媧圣人的‘救世’之舉面前,他之前所表露的‘滅世’姿態是多么的可笑。
并且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讓人不禁懷疑女媧圣人才是冥界位面的守護者,而茵格里切寶卻是一名心懷陰謀的滅世之人。
亦是此種空檔,茵格里切寶身上的守護者權柄不禁消散了幾分。
守護者是全心全意為母位面奉獻之人才能獲得的殊榮,雖然茵格里切寶此時的守護者頭銜并沒有完全消失,但僅通過此時戰場上的規則權柄變化,便能得知這期間必然發生了什么。
或許回過神來的冥界意志,又不想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