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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完工...馬上了)
劍蘭、繡球、銀葉菊、黃英....
花店里五彩繽紛的花種各式各樣,但要他挑花給花火,他還是會選擇白百合花。
潔凈、高雅、清新,輕嗅那美麗花香的一刻,悅人心緒。
花丸花火在他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兒。
上杉櫂把買來的一束百合點綴在她的小草帽上,她縮了縮頭,雙手扶住帽子。
“好了嗎...?”
“好了。”上杉櫂放下雙手,微笑去看她。
白百合花裝飾著小草帽,下方是畫筆般勾勒出的精致臉龐,她的眼睛向上望了望,一舉一動滿是少女的空靈。
“你這怎么去看自己?我給你拍個照。”
一聽到要拍照,少女連忙端正站姿,帶有戒指的小手合攏在白色連衣裙前。
咔嚓一聲,這是今天的第三張照片。
“嗯,這張當成手機屏幕挺好的。”上杉櫂一邊擺弄相機,一邊對自己身邊探過來的小腦袋說,“hana醬覺得你的這張照片怎么樣?”
“是很好看...但是為什么全都在拍花火”
“我是男人,不拍美少女難道拍帥哥?”上杉櫂又仔細端詳相機屏幕,“人美了,背景也很有意境,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只有站在街邊上的少女最為特別。”
“有那么好看嘛”花丸花火嘟囔著說。
“不信?這兒這么多游客,我隨便拉一個過來,都肯定說你好看。”
“那在櫂君眼里呢?”
“我?你挨近一點我就告訴你。”
“才不要,這里這么多人。”
看見花丸花火居然躲開了,上杉櫂不由不感嘆她學聰明了,本來還想趁機親上一口,好看她窘迫害羞的表情。
這會兒他們在滿是花菖蒲的公園入口處等兩位上廁所的太太。
等著等著,上杉櫂又見到了一個他不喜歡的家伙。
“花丸同學?哈哈,真是巧啊。”
那人就像是在旅游時偶然遇到同學那般的驚喜表情。
“關根桑”花丸花火后退一步靠在上杉櫂身邊,禮貌地點頭回應。
關根相良滿臉笑意,轉而向她身邊的上杉櫂伸出手:“上杉桑,你好。”
“嗯,你好,”上杉櫂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不知道關根桑來這里...?”
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這家伙。
要說他對花火沒意思,上杉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
“栃木縣的紫藤花今年開了兩次,我是打算今天來采采景,確實沒有想到那么巧。”
關根相良看了眼花丸花火小草帽上的百合花。
“不知道能不能一起賞花?遇見兩位熟人,能一起走當然是最好的。”
上杉櫂:“不好意思,今天是陪家人一起來,沒辦法陪關根桑。”
“那可真是遺憾,”關根相良一副惋惜的樣子,也很知趣,“那我就不打擾花丸同學了。”
轉身,很快就消失在了眾多旅客之間。
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讓人摸不清他的出現有什么目的。
“花火,平時他有騷擾你嗎?”上杉櫂問。
“沒有...關根同學平時還是很保持距離的不過榊紗醬一直不喜歡他。”
“禮物呢,他有沒有再送你?”
“也沒有了。”
上杉櫂回想前兩次遇見關根相良的情形,發現他都是突然出現,本不應該出現的出現,但每次都有合理理由。
難道真是偶遇?
上杉櫂不打算再去想這個問題。
“花火覺得,這位關根同學對你有沒有意思?”
“是...有吧...他之前一直有送花火禮物...雖然都被榊紗拒絕了...榊紗還跟花火說他是個花花公子,但關根桑在同學里的名聲其實挺好的,家里有錢,被許多女孩子追求卻一直單身。”
有錢,被人追求卻又一直單身,還是東京藝大的高材生,帶有藝術細胞。
這樣的人確實很被女孩子喜歡。
本來就身在花叢,何必再來追求花火呢?
上杉櫂側頭去看花火的臉蛋,確實,她是特別的。
或許正是因為她的這份特別,才會吸引其他男人吧。
這不怪她,上杉櫂自己也會收到其他女孩子的情書,和其他女孩子獨處,花火卻沒有說什么。
這就是來自于她的理解。
“好了,不去談他了,花火只要不一個人走在沒人的大街上就行。”
“爸爸提醒過花火。”
“哈哈,畢竟伯父是警察。”上杉櫂淡然一笑,“對了,他有沒有給你緊急電話什么的?遇到危險的時候用。”
“有啊,”花丸花火說,“爸爸說只要遇到危險,快速按五下手機的電源鍵就可以撥通,他很快就會來。”
“不用說地址?”
“不用。”
花丸裕樹是不會在她身上裝定位之類的東西。
估計是他作為警察高層,能夠通過發送訊息的位置迅速定位來源。
這應該是警察內部的系統功能,竟然被岳父用來寵女兒了。
還真是有效利用。
“哥哥!”
愛依出現在身后。
“廁所上完了?”上杉櫂還在不遠處看見千愛依和兩位太太。
“嗯。”
“那行,繼續出發。”
花卉公園自然滿是花卉,三人跟隨人流,走在一顆樹冠碩大的白藤花樹下。
樹枝彎曲曲折,白藤如瀑布般地垂落而下,風輕輕一吹,萬千須條無序地律動著。
數上還掛了風鈴,上方寫滿了祈語。
淡淡花香與鈴聲相伴,美得仿佛身臨夢幻之景。
上杉櫂眼尖,還能看清楚蜜蜂在陽光中的花朵里采蜜。
蜜蜂只會選擇性地采蜜,只有花蜜或分泌物的含量比較豐富的花卉,蜜蜂才會攀爬上前。
“愛依,看見蜜蜂沒有。”
“看見了。”
“你跟著蜜蜂,就能找到蜂巢,到時候就會有蜂蜜吃了。”
“哥哥。”
“嗯?”
“哥哥是不是在逗愛依玩?這樣會被蜜蜂蟄的,哥哥如果想要逗小孩子玩,可以去逗姐姐,姐姐比較天真。”
上杉櫂見居然逗不了她,不由一笑,“真個是小機靈鬼,但就算是千愛依,她也知道掏蜂窩是會被蜜蜂蟄的吧?”
“姐姐不知道,她沒看過繪本。”
“動畫片呢?”
“也不看。”
上杉櫂看見愛依的笑容,知道她是在故意引誘自己去逗她的姐姐。
還真是好妹妹。
“小櫂,來幫我們拍個照片怎么樣?”花丸太太與眾多旅客一樣,都在仰望那顆古老卻又滿是生機的白藤樹。
“沒問題。”
等五個人都站在了一塊兒,上杉櫂端起相機給她們拍了照片。
搖曳的古老白藤,像是靈魂在起舞。
“櫂?”
等上杉櫂回過神,才發現大家都站在了自己身邊。
花丸太太疑惑地問:“你怎么了?怎么發呆那么久?”
“多久?”上杉櫂完全沒有概念,像是一瞬間。
“三分鐘吧。”上杉太太說。
好奇怪的感覺。
上杉櫂自言自語了一句。
“花火呢?”他四處張望,在人群中尋找著少女熟悉的倩影。
“誰?”
“花火啊。”
微風吹起發絲,白藤上叮鈴鈴的風鈴聲也因此更加清晰。
上杉櫂忽然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她們都沒有說話。
心臟驟停了一兩秒,一種極其荒誕的冰涼由腳跟直達大腦。
他拿起相機,連忙翻看剛剛拍的照片。
愛依、千愛依、上杉太太、花丸太太,一共四個人。
還有一個...
花丸花火呢!?
東京下午十三點三十九分的街頭。
冷雨,灑滿了一張張高樓夾縫間行走的透明傘面。
“歡迎光臨7天便利店。”
“嗨,承惠300円。”
“先生,從9月開始,塑料袋就要收錢了哦,這是找您的190円,請您收好。”
“感謝您的光顧,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出了便利店,下巴已經長滿胡渣的上杉櫂獨自撐著傘,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點打落傘面的耳語,冰涼地充斥著渾身上下。
上杉櫂沒有太多反應,任由這種寒氣侵襲自己的身體,繼續行走在被雨天濕濡的東京街頭。
他手提裝有兩個杯面的透明塑料袋,接通了電話。
是母親。
阿櫂,東京大學的信已經寄到了。
上面寫著四月一日就可去參加入學典禮了!
那可真是幸運。
是啊是啊!沒想到阿櫂你真的考上了,這一年一定很辛苦吧?今晚想吃什么?
上杉櫂側過眼,瞥視自己塑料袋里的兩桶日清杯面。
淅淅瀝瀝的雨點依舊充斥滿耳畔。
我已經買了杯面吃。
杯面?吃杯面怎么行!那東西不健康,回家了就先等著我出去買菜,一會兒就好。
上杉櫂按斷了電話,將其揣回兜里。
不料正巧又響了起來。
是后藤。
哈哈,上杉,我合格了合格了!
恭喜。
欸,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難熬,每天晚上都在等寄到家里的信封。
上杉櫂提著電話,凝睇面前一個個擦肩而過的傘下路人。
喂,上杉你還好吧,聽聲音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難道你
合格了,不用擔心。
合格了?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東京大學啊,反正我是不敢想,周五有個同學聚會,班上的同學都要參加,你來不來?
算了。
欸,別啊!少了你這個同學聚會就不圓滿了!你可是我們學校的名人!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找我要你的電話。
少了我也大差不差吧。
怎么能這么說!班里每一個同學都很重要!你要是不來,我和坪川就拉你過來!
沒必要。
上杉,這很有必要,我們這是擔心你。后藤的語氣突然認真。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反正就這么說定了,銀座2丁目612,記得周五中午準時來,必須來!
上杉櫂將掛斷的電話揣回褲兜里。
回家的路中,塑料袋晃悠的聲音和打落傘面的雨聲一直混淆在一起,清晰入耳。
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后藤邀請自己參加同學聚會的話。
要說圓滿,其實早就不圓滿了吧。
上杉櫂繼續走著,天空陰冗的雨,充斥著難以消磨的冷意。
打開門。
“我回來了。”
上杉櫂很大聲地說著,因為他的心里在隱隱期待,期待耳旁響起能夠溫暖心田的細弱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