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蝦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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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蕭我再和你說一遍,你家三進四合院就你一孤老頭子住著,這么多空房子為啥不租出去?”
什剎海臨水胡同一號,趙大媽拉著房主蕭越在追問。
“爺我就是不愿意,你能怎么滴,來抓我呀。”
六十出頭的蕭越得意洋洋的走了。
這已經是一向樂于助人的趙大媽;第五次和蕭越提起租房子的事,現在她被氣的呼扇呼扇的。
沒一會,吃了憋趙大媽就找到許四海,和他說幫忙租房子的事她辦不了了,嘴皮子都磨破了還受了埋怨,她已經無計可施。
趙大媽那可是幫自己才收了委屈,許四海自然是好生感謝,還問是哪家啊,房子怎么樣?
聽了趙大媽的講訴,許四海也覺得這處臨街的房子挺好的,只要租了房子只需走幾步就能把攤位擺在路邊,這多好!
許四海又問多給點房租不行嗎?
趙大媽再說,這老家伙前幾年挨過運動的整,現在脾氣很倔,對誰都不滿意,還到處懷疑有人要整他。“我看這個老家伙都快有點神經了!”
“大媽您這么辦。”
許四海要找趙大媽這段時間先緩一緩,別再提租房子的事,讓老頭消消氣,這邊越是急吼吼的老頭越是不安。
趙大媽呵呵一笑,笑稱自己是心太熱了,反倒是好心辦了壞事,她也同意老四的建議,先冷冷再說。
這天下午收攤,許四海還特意在臨水胡同甲字號的外頭張望了下。
看房脊這是一處標準的三進四合院,保存相當完好,透過圍墻還能看到院里栽了一顆核桃樹;一顆柿子樹。
核桃代表了和和美美,闔家幸福,柿子樹則是事事如意,這都是四九城的老傳統。
許四海還看到這條胡同的甲字號在東邊,瀕臨什剎海,而西頭就有個國營菜市場和澡堂子,這棟房子的北邊就是許老四送雞蛋的紅星飯店,以及區里管轄社區服務社。
不得不說,這地方的確是個做生意的福地!
從后天開始,許四海就開始有意識的把攤位向北轉移到了臨水胡同附近,他準備在此打持久戰,一定要讓這個姓蕭的老頭信任自己。
某天中午天開始下雨了,許四海遂收拾攤子在蕭家足有四平米的門洞里躲雨,就是再來個許老四躲雨也足夠。
雨不大;淅淅瀝瀝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好還不回停下,許四海閑的無聊,也掏出煙解解悶。
剛點上煙外頭就進來個撐黃油布傘的扇老頭,這老頭穿一身深藏青滌卡中山裝,看上去面黃肌瘦,一副很蒼老的相貌,還滿嘴的濃重的酒氣。
頭發也白了,眼睛渾濁,眼白泛黃還帶著血絲,一臉胡子拉雜臉上還有很多深深的皺紋,尤其是盯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這不就是趙大媽說的房東嗎?
“大爺,我是來避雨的。”許四海還指指身邊兩個菜框子。
老頭倒也和善,還說沒事,要不要到家里坐坐喝口水。
四九城的老一輩,就是這么客氣!
許四海笑稱不必了,等雨停了他還要做生意。“大爺您忙,不用管我。”
老頭開門入內,許四海還側眼看到,他家門里邊還有一個門洞,后邊是一副雕花的木質影壁,后邊才是磚頭的影壁墻。
許四海暗道這家祖上真闊氣!
現在是春末節氣,天已經很熱了,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時間風消雨停,天氣晴好,許四海再次把攤位給支起來。
這會趙大媽也走到街邊,問老四:“剛才我聽到隔壁開門聲,你見到老蕭沒有?”
“見到了,還搭了茬,人挺和善的嗎。”
趙大媽像是聽到了福音,笑稱既然這個老蕭對許四海感覺不錯,今后租房子的事就讓他自己來,那再也不愿意去搭理這個倔老頭,簡直是又臭又硬!
“那不行,怎么滴您也給幫個腔。”
許四海還和趙大媽小聲嘀咕了幾句,趙大媽聽了連連點頭,還說到底是小伙子,腦瓜子轉的就是快!
待身邊又來了幾位大媽,許四海還向她們咨詢一件事。
那就是端午快到了,他想在這邊銷售端午節插在啊門上的艾草菖蒲,問她們愿不愿意要?
大媽們都說這是好事,老祖輩留下來的傳統怎么不要。
有的說這玩意說穿了都是些野草,不值幾個錢,而且還是一年只買一次,應該會有生意的。
還有大媽說只要許四還開始銷售擦艾草菖蒲,她們就幫著在四鄰宣傳,一定要讓他把這趟生意做紅火了!
因為這是傳統!
下午許四海在生意結束后,還去找了吳偉,再次咨詢端午做艾葉菖蒲生意,問他看這門生意到底行不行?
吳偉想了想說,按他媽媽的的習慣,他家到了端午只要有艾葉菖蒲賣,那是一定會購買的,而且每個門上窗戶山海關都要插上一束。
很好!
非常好!
既然大家都需要,許四海心里暗暗高興,決定到時候一定要大搞一番。要是能捎帶手再把老蕭的房子給租下來,那就更美了!
回家后他就開始暗暗籌備起來,還在家里做積極動員,結果家里父母大哥都不相信這玩意還能賺錢,都不愿意幫忙。
不過許四海一點也沒灰心,反倒是及聯絡他兩個師兄和同學丁大勇,他們盡管也很不相信這個行當,不過礙于都是好兄弟,硬著頭皮幫忙。
又幾天過去了,許四海在一個早晨再遇上老蕭出門,他還遠遠的打招呼。等老先生走近了,他還用老輩規矩,沖老肖屈膝打個千:“爺,您早。”
老蕭看了微微一笑,接過老四遞來的牡丹牌,說:“小伙子現在已經解放幾十年了,早不興這規矩咯。”
不過他說歸說,看的出臉上倒是很開心的。
許四海趁機提出請求,那就是最近是雨季,老是下雨,他想在下雨時躲到蕭家的門洞,特意和老蕭打個招呼。
“這沒事兒,用不著打招呼。”說完老頭急匆匆的走了。
看老頭走遠了,許四海還問胡同里的張大媽,老蕭怎么每天都醉醺醺的回來?
張大媽伸頭瞧了眼遠處,嘴角一撇說:“嗨,有錢燒的唄。這老頭過去是文化人,工資可高了,就是退休后工資也拿到了68塊,你說他一個孤老頭子怎么花的完?”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再加上街坊鄰居的打聽,許四海判斷著老蕭過去應該是個很有本事的,也因為有本事才受到運動整治。
反過來一想,許四海倒吸一口涼氣,老蕭是個孤老頭子,那他的家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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