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霖露出個極為惡劣的笑容,如同惡魔臨世。
轟——
謝熹的腦袋炸開,瞬間空白,臉色的血色飛快褪去,慘白如紙。這個時候,她是多想昏迷過去啊,可她的身體好像很強壯的樣子,哪怕在這么極度激動和緊張的情況下,也沒有半點昏迷的意思。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如篩糠一樣,望著謝淮霖那譏諷的笑容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過了很久,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小淮,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江熹女士不清楚嗎?既然我稱呼你為江熹女士,你應該是明白怎么回事。”謝淮霖并不放過謝熹,摸出兜里的手機,“大舅二舅,麻煩你們把遮光窗簾拉上吧。”
謝熹試圖掙扎一下:“小淮,你究竟要做什么?”
“拿出證據向你解釋呢,免得你不明白,或者是明白了裝糊涂,江熹女士。”
謝淮霖眉梢染著笑,將那天錄制下來的畫面投影到墻壁上:“謝熹女士,上輩子的江熹女士,你的人生精彩得叫人驚訝。要不是你親口說出來,誰會相信有這么離奇的事情呢。”
“將所有人戲弄,踐踏真心對你的人,你玩得很開心吧?”
“可是,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不要——”謝熹大喊,再裝糊涂肯定是不行了,她現在心亂如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在謝家人看來,她這輩子最聰明的就是裝蠢,將自己的上輩子隱瞞得死死的,從來不借著身份出風頭,也不對嫉妒的對象陳玥下手。
可她最笨的地方也是裝蠢,有謝家這么好的背景和資源,竟然不思進取,只依仗謝家做靠山,自己從來不努力,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要是她借助謝家學到一些東西,就算被他們放棄,估計也過得不錯。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不管謝熹的大喊,那天錄制下來的畫面正在播放。
謝熹死死盯著墻壁,上面是她自己,她竟然將自己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還被他們錄制下來。
等視頻播放完,她就知道完了。
視頻里面的她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狼狽。
“你們什么時候發現的?”
“還借著治病,找人將我催眠了。不愧是謝家人,好心機啊。”
沒有人回答,謝熹自嘲笑了笑,謝家人都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樣,怎么可能和她解釋呢?
實際上,謝瀟幾人只是不想告訴對方,這件事是千雁發現的。
不說,對方自己腦補去吧。
“你們還挺會找人,一找就找到了袁千雁身上去。真沒想到,她除了醫術厲害,還會催眠,居然這個時候就不凡了。”
謝熹有那么一點后悔,早知道會這樣,她曾經就該尋一尋袁千雁還有那些后面會成為大佬的人,和他們結交,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從投生到謝家,徹底恢復記憶后,她是興奮,自得,甚至自傲。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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