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王說，是。你會怎么樣？”
在承認的時候，君彧的語氣微微頓了一下，心中情緒也有些壓抑。
他擔心那些所謂的真相，會傷害到她。
但他又無法欺騙她。
聽到君彧的回答，元德音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后她再次眼神平和地看著他，輕聲說：“九皇叔,你……腦子里的那些記憶，是不是也有三百年前的某個人有關？”
“嗯。”
“你現在是不是擔心德音會害怕，會疏離你？”
“……是。”
“那德音可以告訴你，你不必害怕，因為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你，父王母妃都是德音最信任的人呢。”
元德音眼神定定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更是堅定無比。
看著小姑娘眼眸里的堅定，君彧內心的某一塊地也被柔和了。
“好,本王會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有了小姑娘這番話，君彧內心的信念又堅定了不少。
“你的記憶是汎洲島大小姐的，而本王的記憶……則是守護大小姐的大長老的。”君彧緩緩開口。
“大長老？龐世是二長老對吧？”
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君彧把這話給說出來的時候，元德音還是被嚇到了。
“嗯。”
“九皇叔，你繼續說吧，德音能接受的。”元德音緊緊攥著君彧的袖子，然后語氣堅定地說道。
看著小姑娘明明很是緊張，卻還要信任他的樣子，君彧的黑眸里閃過幾分疼惜，但心中的某些信念卻更加堅定了。
“你，本王，還有褚墨，都有三百年前的記憶。只是你的記憶還沒有徹底蘇醒罷了……”
“那褚墨他真的是褚家的大公子嗎？”
元德音悶聲問道。
“音兒，你還記得當初在說起褚家事情的時候，本王曾告訴你,褚家當年一百多人慘遭滅門的事情嗎？本王當時告訴你，那一百多余人是本王所殺的，你當時還不愿意相信……”
“嗯，德音記得有這件事，”元德音點了點頭，她突然意識到什么，然后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君彧，“九皇叔，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說的……不是玩笑？”
君彧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這從自己的記憶開始，說起了一番往事。
“當年，褚家是天下第一兵器世家，與汎洲島關系要好。同時，褚大公子也是大小姐的好友。只是不知道為何有一日，竟流出了褚家要謀害大小姐的消息……”
“當時，諸位長老皆警惕起來，唯恐褚家真的會對大小姐和汎洲島不利，畢竟，褚家的兵器的確天下一絕，殺傷力極強……”
“所以，大小姐派本王去調查這件事,但當本王到褚家的時候，卻早已經是血流成河，滿地的尸體，而其中一個屋子還被人放火燒毀，搬出來的幾具尸體都被烤焦了……”
“那屋子正好是褚墨的，故而我們皆以為那具尸體就是他，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音兒，你想知道褚墨為何沒死，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嗎？”
君彧看著元德音語氣嚴肅地問道。
但元德音卻皺著秀眉，輕輕搖了搖頭。
“比起知道褚墨是誰，德音更想知道，人明明不是你的殺的，為何你會與你德音說你殺了褚家上下一百多人……”
“莫非，當時天下人就是這樣看你的嗎？”
想到這里，元德音的語氣都有些著急了。
聽著小姑娘的話，君彧的黑眸里閃過了幾分苦澀。
當年，汎洲島眾人不相信他，獨孤家族的人也不信他。
所有人都覺得，那一百多人便是他殺的。
他也不想再解釋太多……
因為當時，只要有一個人愿意相信他，那便足夠了。
當時的汎洲島大小姐，什么都沒有問，就只對他說了一句：“世人解誤會你了，你會不會難受？”
現在，小姑娘竟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
她不像大小姐，又好像……大小姐。
“本王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只可惜，真正的兇手，一直不知是何人。”君彧看著元德音，輕輕點了點頭。
“三百年了，只怕那兇手都成為一抔黃土了。”元德音郁悶地開口。
“也許吧。”君彧微微嘆了一口氣，眼神復雜。
“九皇叔，你方才說，褚墨后來是怎么活下來的？”元德音這才開始關注這個問題。
“本王在斷斷續續的記憶之中，一直都不確定你所言的褚墨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近日發生的很多事情，本王也終于想通了……”
“當年，褚墨一直戴著面具示人，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模樣。所以世人皆不知道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君彧沉聲開口。
“什么身份？”
“拓領神主！”君彧語氣微冷。
拓領神主？
聽到這個回答，元德音腦袋像是被人重擊了一樣，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褚墨，是鳩鬼的主子，還是拓領神主……
這，這……
看著小姑娘這個反應，君彧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所以一直不忍心把真相給說出來，但有些真相……他們不得不面對。
“音兒，還有一件事本王要告訴你。”
“九皇叔，你說吧，現在還有什么事情是德音不能接受的呢。”元德音悶聲開口。
原來褚墨是拓領神主啊……
拓領神主竟沒有死，還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方才，本王在褚墨的口中知道一個真相，他說汎洲島大小姐當年的死與四大隱世家族有關。而本王，除了是大長老，還是當年獨孤家族的族長。”
君彧語氣凝重地說道。
“音兒，褚墨他說，是本王與三大家族的族長害死了汎洲島大小姐，也就是你……”
他看著元德音的眼睛，語氣變得有些落寞了。
他，好像已經是音兒的仇人了。
某位九皇叔在內心已經做好了小姑娘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怨恨、冰冷的眼神了。
但誰知道，小姑娘聽完之后，她淡淡地說了一句：“九皇叔，如果那位大長老真的是你的話，你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音兒，你……”
“德音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