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了一眼明垣肩膀上的血窟窿,血都把肩膀給染紅了。
看起來的確是挺嚴重的……
但是,他們可不會同情他!
“哼,苦肉計,誰不會啊?我們也受傷了!這牌子就是證據!”
他們大聲囔囔,根本就不相信明湉的說辭。
明湉急到臉色通紅。
這個時候,明垣拉住她的手,虛弱地說:“湉兒,莫要白費口舌了。”
“既然諸位認定這是我們明國公府所為,那勞煩你們把我們交給皇上,由皇上定奪。”
他冷聲開口。
他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明國公府的陷害,任由他們白費口舌也沒有用。
還不如直接交給陛下處置,還能拖一會兒,好讓祖父想辦法。
“這……不知道敬王覺得如何處置為好呢?”
公思琴突然出聲,她的眼神落在君周敬的身上。
眾人的視線也跟著瞟向了君周敬。
剛才他已經幫過明家兩兄妹了,現在會不會也幫呢?
公思恩也用急迫的眼神看著韓冰影。
這就是赤裸裸的陷害,一定要幫他們啊。他無聲地哀求著。
無視各異的眼神,韓冰影嘆了一口氣。
“坦白說,明國公府算是恩兒的家,本王也想幫他們,但是這一次,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居然連本王都想殺!”
韓冰影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怒意。
公思恩的臉色更加急了。
這個韓冰影,他該不會是連陷害都看不出來吧!氣死他了。
公思恩越著急,韓冰影就越平靜。
他繼續嘆了一口氣,然后語氣嚴肅地說:“不過,縱使本王心中有一萬個想處置明國公府的想法,本王終究是個外人。明國公現如今還是朝廷重臣,雖然沒有實權,但是一個名也表明了他人無法輕易動他。這件事,還是交由你們皇上來處置吧。”
聽到韓冰影這話,其余的人冷哼一聲。
算這個敬王識趣,沒有偏幫明國公府的人。
魏蕭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倒在地上的明垣,然后冷聲說:“既然父皇還沒有罷黜明國公府,那這件事本王就不便插手,還是由父皇來處置吧。”
正好這個時候,船舶靠岸。
他馬上下令,“來人,把這兩兄妹押送進京。另外,派人抄了明國公府。”
聽到這話,元德音心情很凝重。
讓明國公府的人去見魏魄狗賊,也只能是拖延時間。
她雖然還留著后手,但是等到了皇宮,也不知道明垣能不能堅持。
看著明垣的傷口還在流血,元德音很清楚,若是他不能及時治療,情況很危險。
就在元德音還在憂愁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前方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
“皇上正在休養,非必要的時候,不要驚擾他。”
眾人看過去,結果看到了魏穆帶著一眾下屬出現在人前。
他戴著半邊面具,露出了臉上的大半輪廓,還有一雙飽經滄桑而無欲無求的眼眸。
他就是魏國親王,穆親王。
他是魏魄的兄弟。
當年,魏魄登基之后,想盡辦法殺害其他的兄弟。
唯有這個穆親王活了下來,而且還能留在京城,被委以重任。
魏魄之所以不防備他,原因有兩個。
第一,穆親王當年在太祖面前起誓,永生輔助帝王,不得有異心。
第二,他自愿服下絕子藥物。永生不娶妃,永生不得有自己的子嗣。
所以,穆親王在魏國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他威嚴,為百姓考慮,深受百姓的愛戴。
在朝廷之上,他是鐵面無私的王爺,不拉幫結派,不偏幫太子,不擁護王爺。
他只忠誠于皇上。
故而在魏魄病重的這段日子,雖然對外是聲稱由魏蕭來處理政務,但實質上對政務有決定權的是穆親王。
見到來人居然是穆親王,魏蕭的眼皮狠狠一跳。
因為除了父皇之外,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的這位皇叔。
他感覺自己永遠都看不透這位皇叔。
估計要等他登基為皇,皇叔才會效忠他,才會在他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
“穆皇叔,您為何來了?”此時此刻,魏蕭也只能是低下自己的頭,恭恭敬敬地行禮。
“本王路過此地,見這里如此喧鬧,所以過來一看,發生何事了,為何要驚擾你父王?”
穆親王板著一張臉開口,語氣沒有多少的感情。
“穆親王,明國公府派人來刺殺蕭王,您可要替蕭王爺做主啊。”
一個貴女趕緊跪下,指控明國公府。
“穆親王,不是的,此事和明國公府毫無關系,我們也不知道這些刺客到底是何人!”
明湉見到來人是穆親王,她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因為穆親王在魏國就是鐵面無私的代表。
現如今,他們需要一個鐵面無私的人來救他們。
穆親王冷漠的眼神掃過了船上的尸體,然后落在地上的木牌上。
見到他注意到木牌了,那個女子趕緊把牌子給撿起來:“穆親王,這就是從殺手身上見到的牌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穆親王,一個牌子能說明什么?這也可以是兇手為了陷害我們明國公府而放置的。”
明湉這個時候也高聲開口,她字字堅定,沒有絲毫的退讓的意思。
“穆親王,我兄長也受傷了,且情況嚴重,可否先讓他治療一下?”
明湉繼續哀求。
穆親王看了一眼明垣身上的血跡,他面無表情地說:“林沐。”
“屬下在。”他的身后馬上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護衛。
“把明公子送去看傷。”他冷聲下命令。
“且慢,穆舅舅,琴兒今日帶了一名婢女,其懂醫理,可以讓她給明公子看傷。”公思琴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那就讓她看吧。”穆親王的聲音依舊是冷漠無比。
“紅兒,你去吧。”公思琴這個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元德音。
元德音雖然不知道公思琴為什么這么好心讓她給明垣治療,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來不及多想什么了。
救人要緊。
“郡主,穆親王,奴婢的藥箱放在了馬車上,可否容奴婢去取來?”元德音低下頭來說出自己的請求。
“允了。”
得到允許,元德音趕緊小跑去把藥箱給取過來。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但是她都當這些眼神不存在。
快速用刀子把站著血跡的衣服給割開,元德音從箱子里拿出了藥,然后輕手輕腳覆在了上面。
還好,九皇叔弄的這個傷口,看起來是嚴重,但是實際還好。
很快,血不再流動了。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很驚訝。
就連是穆親王,他看著元德音的手法也多了幾分驚嘆。
“這些藥,止血竟如此厲害?你是如何得到此藥的?”他震驚開口。
“回稟穆親王,這是奴婢自制的。”元德音沒有隱瞞,誠懇回答。
在她回頭來的時候,正好露出整張小臉。
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穆親王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但是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明垣的傷口上,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你叫何名字?”穆親王硬邦邦地開口,聲音里好似有種奇怪的情緒。
“穆舅舅,這丫頭喚紅兒,是母妃身邊的醫女,今日跟隨琴兒出門。”公思琴這個時候趕緊出聲,替代元德音解釋了。
“還不回來。”她呵斥了一聲。
元德音趕緊走回到她的身后。
“你就是樂安的女兒?”穆親王的眼神不著痕跡的從元德音的身上收回來,然后落在公思琴的身上。
“是的,穆舅舅。”公思琴禮儀周到地點了點頭。
“好了,回歸刺客的問題吧。”
穆親王就好似隨口問了公思琴一個問題而已,很快就把話題給轉到了原來的刺客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