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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音的話說完之后,盅郤的神情就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他艱難抬頭,看著元德音,然后說:“我……”
“不管以前發生什么事情,你曾經是我父王身邊的將軍,是我的哥哥,那么現在也不會改變。”
元德音語氣堅定地開口。
她的話讓盅郤一愣。
反應過來之后,盅郤扯出一個笑容來,他垂下眼眸,掩飾住自己眼眸里的淚意。
他還真的會害怕,就像盅項當初和他說的那樣,要是她知道他當年是為了試探她身份的目的去到她和她父王身邊的……
她會不會恨他。
可是,她現在已經告訴他答案了。
她沒有恨。
“郡主,你父王的事情,屬下……”盅郤想起什么,他就想給元德音解釋。
但是元德音卻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我的哥哥,但是你也是苗疆族長哎,你要是喊我為郡主,然后自稱屬下的話,那讓你的子民你的下屬怎么看呢?”
“那我……”盅郤有些無措。
“我們都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好了,你年長我這么多歲,我真是喊不出你哥哥來。”元德音無奈地說道。
本來還有些悲傷的氣氛,因為她的這一聲調侃,變得輕聲了不少。
盅郤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他溫柔地看著她,然后說了一聲:“好,德音。”
“可是,你父王的事情……”盅郤還想解釋這件事。
“你離開定然是有你自己的理由的,父王的死,和你沒有關系,你也沒有必要自責。”
元德音知道他想說什么,所以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她語氣也多了幾分釋懷。
以前以為他戰死沙場,她還悲痛極了。
父王對待他其實是如同親兒子一般的,若是父王知道那一戰還會害死他,父王一定會走得不安心的。
現在好了……
父王的愧疚感應該會少了很多。
不過,曾經明明以為已經死了的人,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還能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要是父王和母妃也能這樣,那該有多好。
元德音的腦海之中才閃過這個念頭,她很快就苦笑著搖頭了。
她在想什么呢?
父王母后的尸體都是她親眼所見的,又怎么能復生呢。
“德音,你們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盅郤想起什么,他語氣凝重地對元德音說道。
這個時候,巫玲走了進來,她看著盅郤,然后開口:“族長,你是擔心盅項會對德音郡主下手嗎?”
聽到巫玲居然把盅項給說出來了,盅郤的眉頭一皺。
“族長,那你大可放心了,盅項那個叛賊已經被我殺了。”
巫玲大聲開口。
聽到巫玲的話,元德音震驚地看著她。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
盅郤這么多年都忍受盅項做的那些事情,說明他還是在意這個弟弟的。
但是現如今,他們居然把他弟弟給殺了。
巫玲是擔心盅郤知道真相之后,會生他們的氣。
“巫玲,你……”
聽到巫玲的話之后,盅郤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盅郤,巫玲說錯了,不是她殺的,是我殺的。你有什么怨言,沖我來來吧。”元德音冷淡地開口。
聽到元德音的話,盅郤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就這樣看著她許久,最后都變成了一聲輕嘆。
“算了,盅項也該是時候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我沒有怪你們。”
盅郤看著元德音,輕聲回答。
元德音從房里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蒼靈說,宗穆和阿喬她們也醒過來了。
為了讓她們休息好一點,元德音特意給她們吃了一點好睡的藥。
所以剛才動靜鬧得那么大,他們也沒有被吵醒。
看了一眼在處理尸體的無影等人,元德音就和玉笙蕭快步來到阿喬和宗穆的屋里。
“阿喬,宗穆太師叔,你們醒了。”
元德音輕聲說了一句。
她伸手出去,打算接過蒼靈手中的水盆。
“郡主,這怎么可以?”蒼靈見到元德音居然要端水,蒼靈著急地想要后退。
元德音搖了搖頭,語氣嚴肅地說:“沒事的,本郡主除了是你的郡主,還是宗穆太師叔和阿喬的醫者。”
說完,她就把水盆給接過來,然后大步朝阿喬走過去。
見到元德音走過來了,阿喬滿臉警惕,然后把自己給蜷縮在角落里。
“阿喬,過來洗漱了。”元德音對阿喬招了招手,然后溫柔地說道。
但是聽到聲音,阿喬還是不停地縮。
身后就是墻,她無措可躲,只能是不停地把自己的身體給蜷縮在兩臂之間。
“師父,蒼靈,你們先出去吧。”元德音輕聲說道。
蒼靈和玉笙蕭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先出去了。
等到關門聲響起,元德音也不逼阿喬了,她低頭,用手巾沾水,然后擰干。
在這個過程中,她也不抬頭,只是幽幽地說了一聲:“宗穆太師叔,阿喬不洗漱,你來洗吧。”
但是,回復她的之后無盡的沉默。
許久等不到回答,元德音的手一頓,她又輕聲說了一句:“宗穆太師叔,你覺得,你這樣就能護著阿喬嗎?”
元德音這話出來,呆呆地坐在床上的宗穆身體一僵,但是她很快這個異樣就被抹去。
她依舊是兩眼放空地盤腿而作,仿佛一切都不入她的眼一樣。
元德音也不著急,她抬頭,看著宗穆的側臉,然后輕聲說:“宗穆太師叔,盅項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傷害你和阿喬了。”
話音落下,宗穆終于有了波瀾。
她扭過頭來,看著元德音的小臉,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說話了,所以她說出來的聲音非常的嘶啞難聽。
“你……你說什么?”
“我說,把你和阿喬給害成這個樣子的盅項已經死了。你若是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出去看看,無影哥哥還在處理他的尸體。”元德音耐心解釋。
宗穆先是遲疑一下,然后還是昂頭大笑起來。
她看著門口的位置,突然傻笑了一聲:“那個惡魔,終于死了。”
她信元德音的話。
她當然相信了,因為元德音沒有必要騙她。
而且元德音說出盅項的時候,她就該相信了。
畢竟,有多少人還知道盅郤的后面還有一個盅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