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
“出息點好嗎?”
沈川楠完全看不下去了,他本來都被玉笙蕭前面的話給弄得有些難過了,但是現在看到玉笙蕭那慫不拉幾的模樣,他的臉都黑了。
他直接走到玉笙蕭的后面,面無表情地開口。
聽到這個聲音,正在假哭的玉笙蕭身體一僵。
他遲疑地轉回頭,一雙略帶紅腫的桃花眼就這樣看著沈川楠。
“沈狐貍,原來你也來了。”
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有種物是人非的唏噓感。
就在這個時候,君彧也朝這邊走過來了。
玉笙蕭的汗毛又豎起來了。
不得不說,無論隔了多少年,他對上君彧的時候,還是會慫的。
他緊張地站起來,就想躲到沈川楠的身后。
但是這個時候,君彧卻對他淡聲開口了:“走吧,本王都到你神醫谷了,不請本王喝一杯茶?”
君彧很是平靜,聽不出生氣情緒來。
玉笙蕭震驚地看著君彧。
他都謀劃著要把某位九皇叔小姑娘給拐走了,怎么他還不生氣的?
沈川楠見到玉笙蕭那疑惑的模樣,他冷哼一聲。
“你這蹩腳的演技,本大人都看不下去了。”
玉笙蕭:“???”
“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是想讓郡主沒有負罪感才開玩笑的。走吧,都把自己給熬成了老頭樣子了,還要在山上吹風?”
最后一句話,沈川楠的語氣里是摻和了幾分無奈的。
若是知道玉笙蕭會因為德音郡主的死這么難過,他當初說什么也要把他給困在京城。
放在他的眼皮底下,也許就不會變得這么狼狽了。
沈川楠的話,成功讓玉笙蕭的臉色僵了一下。
他扯了一下嘴角,然后就輕聲說:“下去吧。”
元德音沒有跟在他們的身邊,而是走在了身后。
她靠近華蘇墨,然后壓低聲音說:“蘇墨哥哥,師父為何會白了頭,他……”
有些話,元德音在心里醞釀了很久,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來。
“郡主……算了,我喚你德音吧。”華蘇墨的性格比七年前要坦然、大方了許多。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玉笙簫,然后才繼續回答元德音:“世人都說玉神醫放蕩不羈,情場多情,背后無情。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那不過是師兄的面具。”
“面具?”
元德音雖然心里已經有點感受到了,但是華蘇墨這樣說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像被錘子給砸了一樣,沉悶得厲害。
“沒錯。說來也好笑,外面的人都說師兄他處處留情,和多少小娘子都有私情,可是從未知道,師兄他連女子的手都沒有牽過……”
華蘇墨說起這個,他的神情里也有些無奈了。
元德音的嘴角也垮了垮。
她一直以來也以為師父是個多情浪子,卻沒有想到,竟是這么純情的人。
“德音,我和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師兄他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他是真心拿你當徒弟疼的。你剛出事的第一年,他經常自己一個人跑來這個山頭,一坐就是三天……”
“他覺得你性子活潑,耐不住孤獨,他生怕自己走開了,就沒人陪你了……”
“他本就是醫者,怎么會任由自己白了頭呢?終究是心病難醫……”
“他總是怨自己那晚把你給帶出去,若不是他,也許你就待在攝政王府里,也不會死了。他每晚半夜醒來的時候,就會站在院子里,一坐又是一夜,他時常和我說,該死的是他……”
“他一生孤苦伶仃,無父無母,后半生要守著這孤獨的神醫谷。你是他唯一想要真心對待的小徒弟,但是他卻認為他自己是害死你的兇手……”
“內心積郁,又如何不白了頭?”
說到最后,華蘇墨的聲音里也有幾分顫音了。
作為旁觀者,看著師兄經常自我懲罰,他竟無法阻止。
因為讓師兄自我懲罰,也許才能讓他心中的郁結得到釋放。
“真好,你回來了。”
華蘇墨紅著眼睛看著元德音,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來。
不管是為了師兄,還是為了元德音當初把他給當做朋友的那份情誼,他真心感恩她再次活過來。
“謝謝你,這么多年來照顧師父。”元德音聲音哽咽。
她用手背把自己流出來的眼淚擦干凈,然后裝作無事的一蹦三跳地跑到玉笙簫的身邊。
她主動挽上他的手背,然后撒嬌道:“師父,德音好想你。”
聽到元德音這話,玉笙簫的身體一僵,眼里有幾分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