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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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彧這句反問,成功讓元德音沉默了。
“九皇叔,德音頭疼。”最后,她索性不思考了,直接蹲在地上耍賴。
“我們回王府吧,明日再思考此事。”
他伸手,抓住她白嫩的手腕,然后一下子就把她給拉起來。
他一邊手攬住她,然后快速帶著她離開皇宮。
而此時的養心殿,燈火依舊不滅。
看到都這個時辰了,皇上還在批折子,歷達公公都急死了。
他咬了咬牙,把拂塵一甩,然后就硬著頭皮走上去,恭敬地勸說:“皇上,夜已深了,龍體要緊,您就就寢吧。”
“你看看,泛洲的水運又出現問題了,折子都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了,朕如何睡得著?”
君周函冷漠地瞥了一眼他。
歷達的臉瞬間就拉成了苦瓜臉,“皇上,這事情雖然著急,但是您的身體……”
“泛洲百姓以經商為生,他們的東西若是無法通過水運運出去,那他們就無法營生,他們只怕是夜不能寐,朕又如何能睡得著覺?”君周函厲聲開口。
這下,歷達公公總算是不敢勸他歇息了。
他趕緊走上前去,倒了一杯茶。
然后說:“皇上,以前攝政王和旭王不在京城,你所有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但是現在攝政王已經回來了,您可以……”
他想說皇上其實可以把一部分壓力交給攝政王,因為那本就是臣子應該做的。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能說完,君周函就冷冷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不必了,九皇叔為赤炎已經付出太多心血了,朕若是朝廷上這點小問題就要麻煩他,就太不應該了。”
好吧……
歷達公公撇了撇嘴,不敢吭聲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公公從外面快速進來,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說:“皇上,蔣嬪宮里來人了,說蔣嬪今日受了風寒,咳嗽到現在,她一直在喊皇上您的名字……”
聽到“蔣嬪”這兩個字,君周函眼里的厲光一閃而過。
“小鄭子,你就說朕今夜要處理事務,不便過去,讓太醫好好看著便是了。”他淡淡地開口。
鄭汪一聽,趕緊應聲:“奴才遵命。”
說完就趕緊退出去。
等到鄭汪不見了,歷達偷偷看了一看君周函,那神情……好像有些郁悶……
不知道這個小動作做了多久了,君周函就“啪”的一聲把筆給放下,側眸,眼神幽幽地看著他。
“你有話就說話,沒話不要在此干擾朕。”
聽到他這話,歷達趕緊低下頭來,小聲說:“皇上,您今日這么護著那個蔣啥啥,梅貴妃娘娘會傷心的。”
“呵,朕正是要她傷心。”聽到歷達公公這話,君周函眼里閃過詭異的怒火,整個人都有些陰沉。
聽到他這話,歷達公公快速抬頭,臉上有幾分驚訝。
后來,這幾分驚訝很快就變成了恍然大悟。
“今夜的藥怎么還沒有睡過來。”君彧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淡聲問道。
“奴才這就去催催。”歷達就想轉身出去。
結果這個時候,御膳房的人就來了。
歷達走過去把藥給接過來,用銀針試了一番之后,就把藥給端到君周函的面前。
“皇,皇上,吃藥的確是可以補身體,但是再怎么補,您的身體也是有過虧損的,最重要的還是讓您的身體別虧損太多。”
歷達幾乎是冒死諫言的。
結果對于他的勸說,君周函神情沒有什么變化。
“你退下吧,幾年來如一日的勸說,你不累,朕都聽乏了。”
歷達張了張嘴,最后也只能是無奈地退出去。
他是每晚都婆婆媽媽地勸說,但是奈何,沒一次有用啊。
攝政王府。
元德音一回到玲瓏苑的時候,整個人都乏得厲害了。
她快速推開門就跑進去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但是躺下之后,她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怎么這床板這么硬的,而且被子還有種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她秀眉一皺,就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結果就見到九皇叔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眉目清冽,但是神情卻多了幾分無奈。
“這是本王的床。”他耐心開口。
元德音趕緊四處環顧一下。
額……
的確是九皇叔的屋里。
她無奈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她都糊涂了,居然忘記九皇叔的院子和她的院子打通了,她剛才一走進大門,就走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元德音說著就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她一邊抱著枕頭,一邊快速穿鞋就跑過去。
本王的枕頭……
君彧神情無奈地看著某個小姑娘跑著枕頭從他面前走過去。
走到門口,元德音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她快速回頭。
君彧還以為她是想起她不小心順走了他枕頭的事情。
但是誰知道,她不但沒有歸還枕頭,反而一本正經地說。
“九皇叔,你的床板特別硬,德音剛才躺了一下都覺得后背硌疼得厲害。”她認真地說道。
說完,她就風風火火地跑了。
只留著君彧自己一人無奈地站在原地。
他看了看她離開的方向,再看看自己空蕩蕩的塌上。
“改日讓無影派人來加張褥子吧。”
他是不在意這床板硬不硬,但是不能硌傷了某個小姑娘。
他快步走到床邊,看著自己的床上連唯一的枕頭都被順走了,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在軍營粗糙慣了,有沒有枕頭對他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脫下外袍和鞋,就快速躺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半個時辰之后,他被順走的枕頭……自己跑回來了。
在門被“咿呀”打開的時候,君彧就迅速睜開眼睛,黑眸里厲光和殺氣一閃而過。
但是察覺到熟悉的呼吸聲的時候,他神情瞬間恢復自然,甚至還有些無奈。
他緩緩坐起身來,結果就見到某個小姑娘穿著里衣,抱著個抱枕,一腳高一腳低地走進來。
她踉踉蹌蹌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臉也是迷迷糊糊的樣子。
君彧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他想起來了,白天里,她見她的安神珠磨損得厲害,就讓無依拿去給她修復,估計還沒有能送回來。
沒有安神珠在身邊,她的夜游癥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