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正文
正文
“天哪,那不是潤楠王妃嗎?她怎么會受那么嚴重的傷?”
眾人震驚。
即使書房的火漸漸被熄滅,但是依舊是無人敢靠近。
潤楠王妃身上的傷,一看就是人為的。
只是何人竟然這么殘忍!
他們看著,都覺得不寒而顫了,不敢相信對一個女人居然被用了這么重的刑。
見到魏瑛居然被拖出來了,君嘯臉色都黑到陰沉下來。
“來人,王妃身體不適,把她給攙扶回去休息。”他咬著牙命令自己的下屬。
王府的暗衛想要靠過去。
但是此時,魏瑛抬起頭來,一張布滿傷痕的臉徹底暴露在眾人面前。
但是她身上那股屬于天之嬌女的氣場絲毫沒有被打壓。
她眼神嘲諷,扯了扯嘴角:“王爺,你怕什么?怕臣妾會暴露你的惡行嗎?”
“來人,王妃腦袋已經不清醒了,送她回去!”
君嘯拳頭握緊,胡子都氣得被吹起來了,他根本就不想給魏瑛說話的機會。
可是魏瑛又怎么會給他機會?
“王爺,妾身嫁入王府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若是不喜歡妾身,完全可以與妾身和離,為何要這樣欺辱妾身?”魏瑛冷聲質問君嘯。
說著,她撩起了自己破破爛爛的袖子,很快,一條傷痕累累的手臂出現在眾人眼前。
見到她那條白皙的手臂上面傷口猙獰地裂開,其他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傷口都深可見骨了,興許是長久得不到醫治,上面都有腐肉的痕跡了。
潤楠王妃一個女子,是怎么能忍受得了的?
還有,潤楠王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眾人詭異的眼神,緩緩落在君嘯的身上。
“王妃,你……”
“王爺,你慌了嗎?你用一個木偶人代替妾身,以傀儡之身來欺騙世人,是覺得妾身即使是被你用刑給害死在暗室里也沒有關系嗎?妾身倒是想問問,赤炎的皇室,是不是都如此糟蹋糟糠之妻的?”
魏瑛大聲質問。
木偶人?
傀儡之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人狠狠吞了一下口水,潤楠王妃的意思是說他們今日剛開始見到的那個人是木偶人嗎?
木偶人竟能和活人一般活動,這不是邪術嗎!
腦袋里閃過“邪術”,他們的臉色都慘白無色了。
邪術這個東西,除了在凌葉國,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忌諱。
沒有哪一國國家的君王能容忍這種東西存在的。
潤楠王就是皇室中人,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三皇嫂,你言過了。據本王所知,父王對母后尊重,大皇兄對大皇嫂也疼惜,本王……自然也是會護著未來的王妃,不會讓她受到傷害。所以,三皇兄的行為,僅是他自己品行惡劣而已。”
忽然這個時候,抱著元德音的君彧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沉穩有力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眾人心中明朗。
九王爺這是要公然站在潤楠王妃那邊啊!
小姑娘被這么多人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她掙扎著要下來。
結果,她的腳才落地,就聽到了九皇叔這強硬的話。
為何她覺得他某句話像是保證呢?
“九皇弟,你來了?”
魏瑛見到君彧的時候,淡淡地喚了一聲,聲音沙啞,好似是剛見到君彧一樣。
“無依,去扶著潤楠王妃,本王倒是要看看,今日本王就在這里,誰敢欺辱三皇嫂!”君彧冷漠的聲音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而他的眼神,還是很堅定地睨著君嘯。
那眼神,分明就是想說,那傷害潤楠王妃的人就是君嘯。
“九皇弟,你這是什么意思?本王是你的皇兄!”君嘯的壓著怒氣,一雙陰沉的眼睛睨著君彧。
眼看無依就要碰到魏瑛。
君嘯繼續咬著牙說:“本王還站著這里呢,王妃胡言亂語,九皇弟你也相信?雖然你是攝政王,但是本王還是你皇兄呢,潤楠王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吧!”
事到如今,君嘯只想著把魏瑛給拖回去。
木偶人的傀儡之術,絕對不能暴露于人前!
可是,就在他準備下令帶走魏瑛的時候,一聲鴨公聲響起。
“皇上駕到。”
皇上?
眾人還沒有能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個威嚴的聲音:“三皇叔,你若是覺得九皇叔不夠資格管你的家事,那朕夠資格嗎?”
眾人余光看過去,只看到明黃色的衣角。
他們就再不敢再多看了,趕緊紛紛跪了一地。
“皇上萬歲萬萬歲。”
他們跪在地上,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有條不紊的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盔甲碰撞的聲音。
這些聲音……
分明就是大內侍衛出動的聲音!
皇上來潤楠王府,還特意帶了這么多侍衛來?
看來潤楠王此次,真的是要危險了。
那些大臣們戰戰兢兢地低下頭來,不停在心里祈禱,這把火千萬不要燒到他們的頭上。
“臣參見皇上。”
見到君周函出現的那一雙,君嘯袖子下的拳頭上的青筋都暴動了。
君周函為何會來?
即使心里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是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和君周函行禮。
畢竟他不是攝政王,沒有可以不向皇上行禮的特權。
“皇上,臣妾身子骨不爭氣,不能給您跪下了。”魏瑛扯動了嘴巴,語氣虛弱地開口。
“無礙,三皇嬸,朕過來就是要為你主持公道的!”君周函語氣嚴肅地開口。
還跪在地上的君嘯猛然抬頭,一雙眼睛里有幾分震驚和慌亂。
他看著君周函,君彧,還有他們身后那么多侍衛,他心里的忽然很是不安。
“皇上,你剛來,也許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可否容許臣帶一個證人上來?”君彧淡聲對君周函開口。
“自然是可以。”君周函對君彧那微笑的模樣,和剛才對君嘯冷言的模樣,簡直就是提天壤之別。
一直沒有讓“平身”的君嘯,只能繼續跪在那里,一口牙齒都快要被他給咬碎了,心中既惱怒又慌張。
得到君周函的同意,君彧馬上轉頭,冷聲道:“把人給帶上來。”
很快,無影就拽著木晴上來。
木晴在經過元德音身邊的時候,她復雜地看了她一眼,那神情里的抱歉清晰可見。
元德音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她眼睛微微亮起。
這不是無盡哥哥偽裝的。
這是真的木晴!
木晴看著遠處,她們王妃那狼狽的模樣,她眼睛一紅,豆大的眼淚直接就掉下來。
重重地跪下,木晴對君周函用力地磕了一個頭。
“奴婢木晴,懇請皇上幫王妃做主。”
“你是三皇嬸的陪嫁丫頭?”君周函神情不明地睨著木晴。
“正是!”
“那你說,三皇嬸有何委屈?”君周函就這樣站在那里,身上屬于皇上的威嚴氣息就這樣散發出來。
“皇上,這個賤婢的話不可信……”君嘯沒有想到木晴居然被君彧的人給找到,他心里有些慌亂,想要阻止木晴說話。
結果,君周函冷然的眼神緩緩落在他的身上,冷漠的聲音不輕不重地敲打他,“三皇叔,問她話的人是朕,你眼里還有沒有朕了?或者是,你是覺得朕的位子該你來坐?”
最后一句話落下,其余的大臣們的頭都要埋在地里了,完全不敢吭聲。
君嘯被懟的臉上的陰鷙都要藏不住了。
他死死地握著拳頭,壓著心中的恨意和怒火,故作一副惶恐的模樣,“臣不敢!”
“你說。”君周函冷漠的聲音落在木晴的身上。
“皇上,潤楠王他作為王妃的丈夫,日夜留宿在寵妾的屋里也就罷了,她還把王妃給關起來,親自用鞭子抽打王妃,日夜不準王妃閉眼休息,王妃身上還有烙鐵的痕跡……”
木晴說著的時候,身體都是發抖的,眼淚越流越洶涌。
“皇上,她胡說。賤婢,你居然污蔑本王!”君嘯氣到站起來,想要拔起旁邊侍衛的劍殺了木晴。
但是君周函冷漠的眼神瞬間掃過來:“三皇叔,朕還在這里,你是要弒君嗎?”
一頂“弒君”的帽子直接落在君嘯的頭上,他身體氣到發抖。
但是對上那么多雙眼睛,他只能恨恨地跪下。
不甘心地吐出一句:“臣不敢!只是,皇上,臣可是你的三皇叔,你該不會是信了一個賤婢的話吧?”
“潤楠王,你為何會覺得她是在污蔑你呢?難道潤楠王妃不是在你書房暗室里被救出來的嗎?還有,她身上的那些傷難不成是她自己添上去的?”
元德音從君彧的身后探出腦袋里,她氣鼓鼓地說道。
聲音雖然軟軟的,但是殺傷力十足。
對啊,德音郡主所言有理。
這潤楠王妃的確就是在書房里被救出來的,而且她身上的傷口不假。
總不能說是潤楠王妃用了苦肉計來陷害潤楠王吧。
那傷,誰自殘得了?
還有,潤楠王這三番四次狂怒的模樣,看起來太像是心虛了。
“其實,三皇叔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僅憑你一面之詞,朕也無法相信你。除非,你能說出三皇叔為何要傷害三皇嬸。畢竟三皇嬸可是他的發妻,朕不相信三皇叔是那般可怕的人。”
君周函搖了搖頭,一副要為君嘯說話的模樣。
可是聽到君周函的話,君嘯不但不安心,反而有些惶恐。
果然,下一瞬,他就聽到了在君周函的引導之下,木晴語氣堅定地說:“那是因為,王妃不愿意幫他造反!”
造,造反?
聽到這話,在場好多大臣都嚇到要暈死過去了。
君周凉和安氏一族那血流成河的下場還沒有能讓潤楠王吸取教訓嗎?
他居然還想著造反!
瞬間,現場的氣氛就像是一條緊繃著的線,隨時都能斷了。
君周函的臉色也逐漸沉下來。
眾人看著他那深沉的眼神,尤其君嘯對上他那眼神,心中越發沒有底。
他們發現,在攝政王的培養之下,這位剛開始還很稚嫩的帝王,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身上逐漸開始有真正的帝王之氣了。
“皇上,你莫要聽這賤婢的話,臣對你忠心耿耿,一心只想赤炎好,絕不會有造反之心。”
君嘯趕緊磕頭,大聲保證。
可是君周函那雙深沉的眼眸就這樣盯著他,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到底是相信君嘯的保證,還是不信。
許久等不到君周函的話,君嘯心中更加慌亂了。
他現在兵馬還不成熟,根本就不足以和君周函硬碰硬,因為君周函背后的人可是君彧,那個基本掌控了大半赤炎軍權的人!
若是寵妾滅妻的罪,最多就是受到譴責,被罰一點俸祿罷了。
但若是他造反的心思被揭露出來,必定是死罪!
這后果,君嘯很是明白。
所以,他說什么都不會承認。
“皇上,奴婢有證據。”
木晴厭惡地瞪了一眼抵死不認的君嘯,然后從懷里拿出了一塊玉佩。
“這是潤楠王的玉佩,他就是讓王府的暗衛帶著這個玉佩去和魏國的人交涉的。”木晴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玉佩。
眾人趕緊抬頭。
當他們看清楚木晴手里的那塊玉佩上的“嘯”字,他們的心都顫了幾下。
這,分明就是潤楠王府的玉佩啊!
這奴婢,說的只怕是真的,潤楠王真的想謀權篡位!
君嘯見到那玉佩的時候,他的瞳孔死死瞪大。
這不是他剛才給暗衛的那個玉佩嗎,為何會到這個賤婢的手中?
難道……
君嘯的眼睛在木晴、魏瑛還有君彧身上流轉,血液倒流。
好一個君彧,他是故意的,這場局是他設下的!
君嘯氣到發抖,他壓下心中的慌亂,臉色悲痛地說:“皇上,這個賤婢定然是偷了本王的玉佩來誣陷本王。皇上,你不能被她所騙啊。”
“王爺若是覺得這玉佩是奴婢偷來的,那這些信呢?”
木晴從自己懷里拿出了一堆信。
“這是王爺和魏國皇帝來往的密信,是王妃把它們給截下來了,讓奴婢給藏著。王爺就是因為王妃不愿意交出這些信,所以才這樣對王妃的!”
木晴字字悲痛地說。
馬上有太監把信給呈上去。
君周函看了一眼那信上的內容,盛怒的情緒開始爬上他原本溫潤的臉。
“好你個潤楠王,居然能做出賣國的勾當!三皇嬸想讓你迷途知返,你居然想還想殺了她。”
君周函重重地把那些信給砸在君嘯的臉上。
信都撒了一地。
君嘯看著那些信,他渾身發涼。
他的確是和魏魄密謀要殺了君周函和君彧的事情,但是因為王府里有一個魏瑛,所以他事事謹慎。他們之間的信,都是讓暗衛口傳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信件。
這些信件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還有,他之所以把魏瑛給關起來,根本就不是因為她要舉報他謀權篡位的事情,而是因為不愿意告訴他誰才是魏國血脈的事情。
為何這個賤婢顛三倒四,一派胡言!
等等,莫非這信件和這賤婢的胡言,都是君彧教這個賤婢說的。
想到這里,君嘯像是有了主意一樣。
他趕緊昂起頭來說;“皇上,這都是君彧的計謀,他在陷害臣,臣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
“沒有做過嗎?三皇叔,你說這字跡不是你的嗎?”君周函冷眼睨著君嘯,仿佛是看一個死人一般。
君嘯低下頭,細看那些字跡,他瞳孔瞪大。
這些字跡,竟和他的一模一樣。
“潤楠王,下官和你共事這么多年,你的字跡臣記得,這就是你的字跡。”一個大臣氣憤地說道。
他們也看到那信上的字跡和內容了。
如果是君嘯欺辱魏瑛的事情,他們只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自己什么事情都沒有看到。畢竟這是潤楠王府的家事。
但是現在,君嘯做的事情已經是賣國求榮了。
他們不僅是赤炎的臣子,還是赤炎的子民,自然無法容忍。
“潤楠王簡直是太過分了,他怎么能做出賣國求榮的事情來!”
“潤楠王妃這份硬氣,他真是一分都比不上。潤楠王妃的娘家是魏國,但是她寧可自己被動刑,都不愿意和魏國還有潤楠王同流合污,她這等骨氣,我等都比不上啊……”
“皇上,奴婢還有事情要稟報。今日,德音郡主被奴婢插了一刀,還推下湖里,就是王爺授命奴婢所為。因為他想用德音郡主的死打擊攝政王的志氣,然后好讓他的人和魏國的兵馬趁虛而入……”
木晴再次磕了一個頭,又指出了君嘯的一個罪行。
“你,你污蔑本王!”
如果說君嘯一開始還是在狡辯,那這個時候他真的是要氣瘋了。
根本就不是他下令殺元德音的,這是污蔑!
元德音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腹部受傷了。
她趕緊捂著自己的肚子,然后靠在九皇叔的身邊,虛弱地說:“九皇叔,德音是不是要死了。”
君彧:“……”這演技,本王一時難以評價。
雖然心中吐槽,但是君彧面上卻是一片厲色。
他冷漠駭人的眼神掃過君嘯。
“君嘯,音兒若是有事,本王定然將她受到的苦,百倍還給你。”
說完,他趕緊把元德音給橫抱起來。
“音兒,你撐住,本王這帶你去治傷。”
知情的人嘴角抽搐。
王爺的演技,竟有一丟丟的……不錯。
“意圖謀反,傷害發妻,謀害郡主。三皇叔,你說,朕要如何定你的罪呢?砍你三次腦袋可夠?”
君周函的眼神從君彧的背影落到君嘯的身上,語氣冰冷。
天子一怒,橫尸遍野。
“皇上,這都是污蔑啊。”到了這個時候,君嘯還想狡辯。
“來人,把君嘯打入天牢。”君周函看都不看君嘯一眼,直接命身后的侍衛動手抓人。